第一百章 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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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君浩不知从哪揪了根草,叼在嘴里,懒洋洋一躺回答道:“师父的几个师兄弟我几乎都拜访遍了,紫阳师叔沉稳谦和,紫虚师叔刚直不阿,南华师叔生性洒脱。我却独独喜欢紫贤师叔,他身上有一样东西是别人沒有的。” “是什么?” “执念。凡人才有的执念。” 执念么?师叔都已经是上仙了,竟还保留着凡人的执念。难道正是因为他有着凡人的执念、所以才坚持教一个半废之人法术?我不自觉地笑了,随便换了个话題:“你刚刚说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沒说师父?” 柳君浩看我一眼,似笑非笑道:“师父为人阴险,且极度小心眼,虚伪做作无一不占,劝你小心为上。” 怕是师门中也就只有三师兄敢这般放肆了。我长大了嘴巴,惊讶道:“师父!你…你,怎么來了?” 柳君浩还是一副懒洋洋的闲适模样,连眼皮都沒抬,嘴角弯弯似是做了什么美梦。带着笑意道:“小师妹,莫说师父饮了醉三十三來不了,就是他真的站在这又有何惧。” 三师兄的不羁性子我学不來,撇撇嘴道:“师妹拜服。 ... 翌日,我去找七哥。 原本是想请他指点我一些天演术的窍门,其实最近我仍在跟许文谦学幻术,左右一直在‘入识’阶段,对法术要求不是很吃紧。为了辅助更快一些,我决定把天演也学了,找七哥准备朝他借两本书。 想來也有十來日沒见到七哥跟秋花了,算算时间,说不定还能蹭顿晚饭,想着想着,就御起剑來,直奔七哥的竹楼而去。 “秋花?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七哥呢?”秋花双手撑腮,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孤独的像个影子。 秋花指了指七哥的房间:“他已经在里面七八日沒出來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不让我说,而且只让我把餐食放门口。两天才吃一顿饭。” 我望了望,七哥房间的门窗紧闭。“他在房间都干什么?修炼吗?” 秋花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秋花不知道。房间里一直静悄悄的,但每次秋花问他话,他都会有回应秋花两句。” 七哥是房门插的很严实,我边敲门边道:“七哥。” 过了半晌,里面都沒动静。我把手穿进房门,当我想触碰门闩时,却被弹开老远。法阵?七哥居然下了法阵? “七哥,花瑶來看你了,你把法阵打开。”我又敲了敲门,房间内毫无半点回应。 以我现在的修为,连法阵的一个角都打不开。索性就贴着房门坐下。我明知道里面的人可能听不见,还是自言自语般道:“七哥,你说人生得意的事有多少?” 整个房间静得可怜、半点动静也不曾有。我自嘲般笑了笑:“你还记得吗,我这是我们小时候,我问你的问題。”我学着七哥的样子道:“我记得当时你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我秋某人來说,无拘无束、不被任何人掌控,执着于自己的心,沒有任何人逼它做不想做的事,便是我秋某人最得意之事。当然了,还得再为你添一位七嫂、我爱她,她也爱我,日子才算美满...” 我嘴角浅笑,有些语无伦次:“这样无拘无束的七哥,不应该被任何人占有。我知道來瀛洲不是你的本意,但你却为了我留了下來... 你可能不知道,你睡觉的时候总会蹙着眉,心里总是想着其他事。我知道,你把自己分为了两个,一个为了迎合我,另一个却被你丢掉了...”我说不下去了,可我偏偏要说:“为了我的那个,日日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你可知道、我宁可你走,去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我越说心里越沒底,要说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甚清楚。 身后的被突然被撑开。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舍得我走?” 我当然舍不得,我从沒想过离开你会怎样。 七哥消瘦的厉害,原本紧身的衣服,现在宽松了许多。我起身钻进七哥怀里,止不住鼻酸,不停地哭诉:“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七哥从前就不胖,现在更是半点手感都沒有了,双手轻轻一环就把他搂紧了。 七哥极力遮掩面上的疲惫,却藏不住敖红的眼睛。他抚着我后脑勺,把我拥在怀里。“我也想你。” 我们抛开那个很晦涩启齿的嫁娶问題,彼此关心着:“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七哥玩笑道:“难道我要告诉你,为了娶你?” 我不在乎。我将七哥搂的更紧了:“七哥。我爱你。”我鼓起勇气总算把这三个给说了。 良久,我都得不到回答... 我抬头望了望七哥,他也在望着我,对视的一刹那,他突然吻住了我。他的吻强势却不霸道,而我们都忘情的闭上了眼睛,良久,他攥住我不知所措的手,按在自己心坎上,用凌乱的心跳告诉我:我也爱你,瞧,你把我心都弄乱了... 天色渐浓,我才恋恋不舍的从七哥怀里挣脱,叮咛道:“我走了,不许再把自己关在里面不出來了。”猛地想起來道:“对了,瞧我这呆脑,我來是想借两本学天演术的书。” “小花要学天演辅助幻术?可是那些书都在玉灵虚峰。”七哥顿了顿:“过几日,我写一本再给你拿去好不好。” 我点点头:“好。那我走了。” “嗯?”七哥凑近了些,指尖比划了一下他的脸颊。我会意、踮起脚,飞速在他脸颊印了一吻就小跑了回去。 .... 秋宸负着手,见我离开才吩咐道:“秋花。今后不论我闭关的多久,都不许再告诉小花。”音刚落便转了身,袖子一甩,两扇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秋花悄悄的走出來,犹豫着道:“主人要是问起我怎么说?你再这样身体会熬坏的,何苦呢。”她不懂人的感情,只是心疼秋宸的执着,更替花瑶难过罢了。 房间内传來淡淡的声音:“就说每日三餐如常,日出修炼,日落歇息。” 秋花叹叹气:“秋宸主人既然出來了,就吃点东西吧,好吗。” 房间里又沒了动静,甚至连一句:“放那儿吧。”都沒有。 ...... 涵苍殿 身穿一身白袍的许师兄,微微颔首站在师叔身边。 师叔则坐在正椅上,嘱咐道:“师叔要离开瀛洲一段时日,这些日子你的功课还是由文谦带着。”师叔蓦然望向许文谦,若有所思地道:“你许师兄会的东西杂,你想学什么问他便是,只是有一样,无论学什么都不可荒废正经修行。” 许文谦含蓄的笑了笑,颇有无奈。这师徒二人的哑谜,我当真看不懂,满脸疑惑的应声:“师叔放心,我一定跟着许师兄好好学。” 师叔还算满意我的回答,今日的课还是由师叔來为我上。我好几次都溜了号,师叔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罚我抄写五千遍道论书罢了。 师叔走后,我再沉不住气,找到许师兄,把所有的疑问全都道了出來:“许师兄,快如实道來,师叔为什么说你会的东西杂?你会什么啦?快跟我说说,现在我心里痒痒的不行。” 许文谦颇有些脸红,略带腼腆道:“师父可能说的是...说的是...御兽。” “御兽?那是什么?”还好我耳朵灵敏,不然这蚊子大点的声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听见的。 “‘御兽之道’是我新悟出來的、算是种本领吧。那日我对着一只兔子施探识术,沒想到探识沒成功,反倒控制了那只兔子的灵魂。”许师兄本想解释到这,但见我目光炙热,迫不及待要听下去的样子,才接着道:“一开始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我就跑到后山的试练场,那里有一种双头蛇,专食鼠类为生。我把对兔子施的探识术同样对他施了一遍,谁知他竟被我控制了,直到现在仍在食草度日。” 我插话道:“到了控识阶段不一样也可以控制对方心智吗?” “嗯。控识能维持多久在于幻术施多久。动物心智不比人的坚定,我刚刚也说的是我控制了它的灵魂,而不是迷惑它五识。”许文谦接着道:“再后來我就找來了灵兽,结果那些灵兽就在我的指引下,统统摒弃了食弱者、或是食人的习惯。” “还有这样的事?师兄是什么时候钻研出來的?” “半个月前吧。前几日我才把钻研的成果告诉师父。” 我微微一笑,突然也有些腼腆道:“师叔走前说:‘你许师兄会的东西杂,你想学什么问他便是’是什么意思呀。” 许文谦含笑,若无其事道:“就是你想学什么问他便是。” 我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我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居然还跟我装矜持。我偏不问,反道:“师兄,能不能带我看看你怎么御兽的?” 许文谦表情突然变得很惆怅,一本正经道:“很为难啊。后山试练场多有猛兽,万一伤到我师妹怎么办呢。” 我真是败了,承认道:“好吧,好吧。我求你,我一听御兽术就觉得有趣,师兄别在卖关子了,带师妹去长长见识,顺便也传授个一两手不是。” 许文谦这次倒笑的坦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