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有些伤口永不痊愈
有些伤口永不痊愈 有些泪水永不干涸 为凶暴流淌 为人类哭号 ——Nightwish 我哪有昏睡三天那么简单，真实情况是我已经昏睡了将近一个月了。 这城里每天都在排查可疑的人。街道上也有戴着防光眼镜的人，我走在那样褐色的石板路上，向着那高大的城墙前进。 那里就是内城，俯视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概念，身在其中才发现城墙的的高大。 我像是游魂一般神游着，走到那高大的城墙下，伸出手去摸那冰冷的石壁。我穿着伊利亚父亲的外套，不大不小，是厚实的咖啡色风衣。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刚醒来时伊利亚帮忙剪短了，非常短。我现在这个样子的话，就算是遇到雯子，她也认不出我吧。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沿着城墙一直走，就发现了城门。那城门依然重兵把守。士兵背着火枪，不断有看似贵族的马车进入。 在这里看到动物我很惊奇。我以为这地下只有人类，在伊利亚家吃过鱼rou、牛rou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地下某处似乎饲养着动物。 我定定的站在城门前，想着进去的办法。 “沙瓦先生。”有人不停的喊着这个名字，我并没有在意，直到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我才知觉似乎是在叫我。 我看着跑过来的男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沙瓦先生！” “我……不是。”我希望自己尽量少说话，以免被发现身份。 “真是抱歉，看到你穿着沙瓦先生的衣服，以为沙瓦先生回来了。” “他……应该早就去世了吧。”我捂着嘴巴，希望对方不会发现我奇怪的口音。 他摇摇头说：“我完全不知道。可是你如果不是沙瓦先生的话，会是谁呢？” “我……” “你住在哪里呢？” “我……因为这次灾难，失去了记忆。”我说。心里揣测着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长官！10区发现闯入者踪迹。”我看到远处跑来了个士兵，他穿着厚厚的深绿色军装，没有背什么枪，腰间倒是有一把手枪。 我深吸一口气，我面前这个家伙竟然是军官吗？ “我马上过去。”他说道。 我仔细审视着他，不比任何人强壮，也并不高大，站在人群中并不起眼，还穿着一身平民便衣。越分析越怀疑他真的是军人吗？ “怎么？在这里，不认得我的恐怕没有几个吧。但是既然你失去了记忆……” “那个……闯入者，抓住了吗？” “我不太喜欢别人打断我的话。”他的对我做了一个手势，抬了一下食指，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暴露。这里没有进去的办法，除非混进马车，但是这种事还要慢慢计划。我也快步离开这里。 这里街道建得非常奇怪，并非横平竖直，拐来拐去，来的时候是看着高处的城墙，但是回去要从这万千相似建筑中找到伊利亚的家似乎有些困难。 跟着感觉走了两次都发现走错了路。心里还想着他们说的10区，那个闯入者是谁？温斯兄弟？还是雯子？ 我能做些什么吗？ “冰川？” 什么声音？谁的声音？我警觉的左顾右盼。 “真的是你？” 我看到街道角落的垃圾桶开始晃动，从后面挤出一个人来。 “老布！” 他像是一个乞丐躲在那垃圾桶后面，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你这是做什么？” “小声点，我要是被发现就完蛋了！” “怎么回事，你先跟我走。” “走个屁啊，我全身一件衣服没有。” 他只露出了一张脸，我不知道他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我解下自己的衣服递给他，衣摆虽长，还是能看到他光着的小腿和脚。 “说来话长，我差点就死了！” “谁不是呢，你先上来，我背你吧。”我面向马路，背向他。路上虽有行人但是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我半蹲下去，老布爬到我的背上。 “我靠，老头儿，你怎么那么重！”我被压得差点没站起来。 “嘿，你个怂货，怎么这么弱。” “老头，你少在这里卖乖，小心我把你扔在这里。” “你你你你你敢！我这里可是掌握了重要机密的。” “什么机密？” “你个怂货快离开这里吧。” “要去哪？” “我怎么知道啊，看来你已经有住的地方了嘛。” 这老头子机灵得要命，我斗不过他，只能先带他回去听他慢慢说。那么伊利亚怎么办？继续瞒着她？还是说些什么……怎么说，说我们就是闯入者，破坏了这里？ 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喂，你个怂货，倒是快走啊。”趴在我背上的老头在我耳边念叨着。 “我倒是也想，忘记告诉你，我迷路了。” “你个怂货，还能干点什么。” 背着老布走过两条街，腿就开始打颤。咬着牙，就算为了他的什么机密也要忍。见到伊利亚的话就和她实话实说，她会谅解的。如果她不谅解，我便和老布离开，她不会为难我们的。如果她为难我们我们大不了就跑嘛……至于跑去哪里……可能还是那垃圾桶后面的脏乱之处。 这样几乎跑遍每个街角，终于发现了伊利亚家的房子。 “老布，我们到了。” 他竟然没回话，这时我才发现他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你到底是多久没睡了啊！ 我笔直的往前走，发现房子的门竟然开着。伊利亚在做什么？ 我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是伊利亚，而后面跟着几个人。是警察、军人。怎么回事？ “那个……请问，伊利亚怎么了？”我停住脚步，问身边向同样方向张望的人。 “听说她窝藏了闯入者。” “这……这是10区对吧？”我顾不上别的，我还不了解这座城的地图，对于分区更是不了解。 那个人奇怪的看着我，“这里是3区啊，小子你想什么呢？” “我……”我想不通，这些人是怎么发现的，难道之前那个军官就已经对我起疑了，所以去了伊利亚家？ 我倒吸一口冷气，“老布，你醒醒！”我连叫几声他都没有醒。我急的直跺脚，伊利亚已经走出了视线，向另一个方向。 “老布，对不起了！”我在心里说着，向伊利亚家跑去。 “喂！你们。”我喊道。 空气中缓缓流动着奇怪的气氛，他们回头的速度都仿佛变慢了。 “你们要做什么。”我哆哆嗦嗦的问道。 “你是谁？” “我是伊利亚的朋友。” “哟，伊利亚，你竟然有朋友？”一个兵士轻浮的问道。 伊利亚看到我，似乎想说什么。 “小子，这家伙的父亲是闯入者，她是不可能有朋友的。”那个兵士说道。 那个长官举起了右手，那兵士立即停止了说话。 “这个人被怀疑窝藏闯入者。”说着另一只手提起手中的东西。 是我的衣物，上面还有我的血迹。 不知为什么，此时我胆怯了，脑子里想着各种如何能够蒙混过关的方法。 “怎么不说话？” 眼睛！他们没有发现眼睛吧！如果他们发现了眼睛，那么我的身份必然就暴露了。 “还……还发现了什么。” “这个恕我不便说。没什么事，我们走了。你背着谁？” “这……迪拉，我的邻居。我发现他晕倒……”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 伊利亚看着我，到底想说什么呢？她会怪我吗？她没有留下任何表情，只是那样缓缓转过身，随着队兵士离去。 周围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些人是如何发现的。 我冲进屋子，关上门，把老布放在床榻上跑去二楼。整个房子不管哪里都被翻得乱糟糟的。 “阿姨！”我愧疚的看着那个躺在病榻上的女人。 “我对你说过什么？” “带伊利亚出去……” “可是你看看现在。”她叹了口气，这口气里充满了哀怨。 “到底是怎么回事。”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女人通体像是木柴一样，有着木柴的纹路，如果不自喜欢会以为是一段木头躺在那里。 “已经很清楚了，你被发现了！” “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抓我。” “因为你的同党还没有出现啊。”她又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那个人在城门的时候便发现了我的身份。 “那个人是不是认识沙瓦先生？”我问。 “谁？” “一个这么高的长官，白色皮肤，蓝色的眼睛，留着小胡子，看起来挺友善，可是严肃起来很可怕，还说嫌弃我打断他说话。”我手舞足蹈的描述着。 她似乎有点惊讶，“原来那时候的小组长，已经当上长官了。这就是他自己不上来见我的原因吗……” “这到底……” “他叫伊萨，曾是我丈夫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也正是拜他所赐，我的丈夫的身份被发现。就是他逼死了我丈夫！”她那双蓝色的眼睛含着怨与恨，燃烧着黑色的火焰。“小子，你要救伊利亚！你要杀了那个混蛋伊萨！” 为每句谎言倒下 幸存者的罪孽 将长驻我们心中，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