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师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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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之中,佛音阵阵,金光闪耀,点点梵文如豆雨落垂,滴入白无期身上和商缺一祭出骨牌的西风策马之中。 只见随着梵文金光入体,白无期粗脖再度一声扯吼,撕心裂痛,全身冒气nongnong的乳色雾烟,半身鬼符咒纹,迅速自脖间迅速消褪,眼瞳的鬼脸符纹隐没不见,连獠尖鬼牙都缩转为寻常模样 只见白无期瞬间整个人精神萎靡,手拄斩鬼刀半边身子无力撑地,大口喘息,仿若一身灵力被掏空抽尽。 而那怒策西风的高马,却破碎为一片血雾,点点被吸入浮悬虚空的西字骨牌之中。 “阿弥陀佛,商施主,贫僧方才听闻你说三缺一,多年未搓,手痒得很,可否让贫僧给凑个脚?” 一身袈裟细意披肩的白须老僧,自nongnong鬼雾中走出,手中木鱼轻轻敲动,唇动语出,分明不是经诵之音,但袅袅佛文却是依然忽远忽近,隐隐响动密林之中。 此人,正是当日在荥阳城陈府上驱鬼被逐,后在断雁关石道上祁氏夫妇数人离去后,为阳符宗林木秀及其爱妻念经祭魂的老和尚。 被踢撞地面的丘大大,摔得两眼嗡嗡响,懵然不知大叔为何要狠踹自己。待艰难地翻过身子,侧坐地面,看着自林雾中走出的光头老僧,神色烦恼地凝神相望。 “嗯?这位大光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到底在哪里见过呢?想不起来,真烦恼…嗡…嗡……” 丘大大厚唇嘀咕,一个翻身坐地,屁股却是兀地传来一阵裂痛,顿时嗡嗡怪叫,好不容脑海里闪现点印象都给痛得烟消云散。 “啊…又是你这个秃驴,看来你是打算死咬着我们北狱不放了,就你那烂赌品,我手指头就是被马吊虫给啃烂,也不会掺你玩。” 商缺一眯眼看着边敲木鱼边言语的老和尚,右手一动,悬浮虚空上的西字马将骨牌一道黄光飞入指间。 只见这位殿守细意插入左手的一束浅黄骨牌之中,两指在十枚骨牌中一个划移,夹住另外一张小方牌,缓缓抽出,只见夹于食指和中指上的马将骨牌,中间刻有一个红泥篆体的“白”字。 “商施主,百年不见,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这副新刻的马将骨牌也精致多了。”身披素旧袈裟的老和尚,木鱼敲打不辍,语气平和说道。 “啊…我说你这个什么南水庙的秃驴,好眼光!大叔我这副马吊骨牌,可不比百年前了,随随便便就能被你给拍烂,刚才你都看到了,我那招狱台的西风策马,是不是威猛很多?哈哈。” 狱台马将商缺一右手轻撩披肩散发,对自己方才所施的狱道功法甚是满意,全然忘了,方才那位鬃毛血红的高身大骏,耐不住眼前这位老和尚的梵文雨线几下浇淋,便破形消散。 只见北狱殿守哈哈笑道间,脚步一个轻挪,已经靠近到了丘大大的身旁。 “阿弥陀佛,商施主,贫僧来自南山寺,并非南水庙。前面这位小施主,对我们阳间重要的很,今日可不能折损在你手上。” 老和尚缓然说道,语气温平如水。脚下一个踏步,已经向白无期的方向靠近了一大截。 费着吃奶劲儿站立起身子的丘大大,粗圆大眼眯成一线,摸了摸后脑勺,抬头看看虚空中点点金光的梵文,扭首望着十数米外的这位大光头,越是觉得熟悉不过,但即便是把头壳给抓挠得沙沙响,脑海里还是没能蹦出个清晰结果。 “啊…哈哈,我知道,就是那个什么烂南山寺是吧,大叔我迟早是要杀过去东陵城拆了你这破庙的。” 商缺一打个哈哈厚颜笑道,体内玄力缓缓渡入指间的“白”字骨牌之中,自其中逸出的灵力柔若清风,将身形有若小山的丘大大都缠拂其中。 “商施主,南山寺是位于南阳城之中,并非东陵城,改日可不要找错地方才好。百年来,阴阳间盛传当年你被贫僧重伤之后,已经陨落于世间。贫僧苦寻你百年,却是万万没想到,你这百年来竟是躲在了骆家庄之中。贫僧应该早些想到,青檀木此等世间奇木,其香有遮蔽灵息之效,倘若北狱余孽一心要敛气遮藏,这满庄青檀的骆家庄便是再好不过的地方,可怜骆家庄两百多条冤魂,就此覆灭在你手中。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一身素旧袈裟的白须和尚,语带悯色说道。手中木鱼敲打的速度,却是不觉快了几分。 而密林之中的袅袅佛音越发清晰可闻,老和尚再跨一步,已经出现在白无期的身旁。 被金光梵文不断灌体的白无期,除却左掌手背的鬼脸咒纹还在扭曲着nongnong鬼气,其余全身再无半点阴秽邪气,就是一连吞噬了三颗玄阶鬼珠魂烟的斩鬼刀,此刻除却刀刃处微亮,满刀鬼气尽敛刀身。 随着老和尚的步近,虚空中的梵文金光有若帘珠雨泄。 白无期满脸痛苦变形,一身白烟蒸腾不息,只见其突兀一个弯身呕出一口黑血,左手一个无力,斩鬼刀脱手,整个人便半身赤体趴跌在地。 一身金红格错袈裟披肩的老和尚,望着白无期身背处,密密麻麻沾附着无数梵文金字,金光入体。 但那梵经文字却以肌肤作宣纸,俯瞰看去,白无期的整个后背就似一篇写满梵经的书页,并点点向着其左手掌背的方向极其缓慢地汇移过去。 “既然商施主都尚活人间,想必其他三位殿守也应是潜伏百年后,开始要行走阴阳了。对啦,丘施主这些年过得可好?贫僧见你身形又长胖了些,想必是吃喝不愁。其余些兄弟姐妹是否健在?”老和尚转首看着商缺一的方向,语气温和说道。 一脸懵然的丘大大,听到这位大光头竟然戳他痛点说身形长胖,正欲发怒要向前找他拼命,这粗短右足方踏出一步,便被商缺一给拉扯了回来。 商缺一指间马将骨牌往上抛扔,顺势右手并指,往头上虚空的白字马将骨牌打入一道灵光,只见骨牌红光大涨,继而阵阵白雾渗涌而出,在虚空中渐渐凝成一兽畜模样。 “啊…南水寺的老秃驴啊,我们北狱四大殿守和八大狱柱,哪里是这么容易就死翘翘的,哈哈,有劳你费心,他们都活蹦乱跳的,我们这回啊,就是要找些熟鬼珠,去把老大老二他们捞出来。当年就是你这个南水寺的老秃,整了个什么空狱的名号来狱牙山撒野,你不是说‘北狱不空,誓不成佛’吗?依大叔我看来啊,你就只能继续在修罗道里轮多几个百年了。哈哈。”商缺一说话间周身玄力运转不息,脚步轻挪,已经挡身在丘大大的身前。 听其语言,原来百年前的空狱大战,还是这位白须老和尚扯的旗号。 “阿弥陀佛,商施主,贫僧来自南山寺,并非南水寺。当年与转轮人以为已经毕功于一役,时至今日才发现原来是功亏一篑。北狱魔主果真是天纵之才,贫僧不如也。”老和尚淡然说道。
想来当年的空狱之战死伤惨重,中原几大猎灵宗门在那剿灭狱牙山的战役中死伤无数,却无想到,狱牙山沉沦,原以为被打得几欲魂飞魄散的四大殿守和八大狱柱,百年后依然安好无恙。 这位百年前,已是身列阴阳十大猎灵师之一的南山寺住持,如何能不抱憾。 被扯过庞躯的丘大大,曲掌扶额,眯起细眼引颈望着前方那位一直在敲打木鱼的老和尚,疑惑问道: “嗯…我说大光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什么我老是想不起来,真烦恼。我最讨厌别人说我胖了,你再说我可要踢你的,要不就拍你,嗯…你说是拍你好呢还是踢你好?”丘大大依旧在纠结这位老和尚的容貌,却是越想越头疼,如此烦恼便成了怒。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不约’。丘施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自称来自南阳城南山寺的老和尚,嘴唇轻动,对着远处的丘大大点头致礼说道。 丘大大闻言,嘴里念叨着这个奇怪法号,待看清其手中那根小木槌,再端详老和尚白须疏垂的面容,突然一阵嗡嗡怪叫: “嗯…大…大叔,是他!是这个死光头敲我的头!啊…大叔,我好头疼,我要打死他,我要打死他!” 此刻丘大大说话间不见犹豫,语气还是相当的苦恼,一身怒气暴涨,眼看就要失去了理智死命往不约大师冲袭过去。 商缺一见状,猛然擒住他的手腕,同时右手双指玄力再注,大吼一声: “啊!狱台!白驹过隙!” 随着商缺一重声震空,上空的马将骨牌白烟翻腾间,一只雪白神骏破雾而出! 只见其两眼殷红,额长金色独角,仰首一声嘶鸣,蹄踏虚空快若闪电地向着密林外的方向奔袭而去。 商缺一擒住嗡嗡怪叫的丘大大,往白马狂奔的方向挥抛而去。 只见这位烦恼大大狱柱在空中满脸肥rou和口水横飞,手舞足蹈地嗡叫,在空中几个翻转,却是恰好落到了白马高背之上。 但闻股落马背的丘大大再度传来一声惨叫,那被斩鬼刀捅残的屁门一阵撕裂剧痛,把他给整得两眼泪崩。 只见商缺一白衣微动,将虚空中的白字骨牌吸入手中,便化作一道白影便追着其祭御的狱台功法“白驹过隙”而去。 两个呼吸的功夫,混着丘大大的痛声惨叫,商缺一的声线在密林浓雾之外高声传来: “秃驴,咱们不约!” 自称法号不约的老和尚,闻言摇了摇首,这位北狱殿守,百年过去还是这般无赖模样。但如今首要之事,却不是与之苦战,而是身后这位负伤昏迷的六道转轮人。 不约大师转首看着白无期满背的金色梵文,轻念一句佛号,停下手中的木鱼敲击,俯身伸手,往白无期的后背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