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烽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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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对于曾经的古城上海来说,他一定没有想到,在沉沦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后,仍旧是逃不出一场又一场的风云迭起,对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深陷其中的的人来说,这是一场毫无疑问的灭顶之灾,我们每一个都无法去逃,只能等待这场暴风雨的平静下去,而现实却非是这般。 天蒙蒙的亮时,在周遭都是一片人群的吵闹,哭嚎之中里,我躲在一边的角度里,同满医院,甚至于满上海里都是乱糟糟的人山人海里听到了来自同一个方向的炮火声,一瞬之间里,响彻云霄一般的轰动,也在一朝夕之间,一切的昨天,顷刻土崩瓦解...... “前面已经打起来了啊,快跑啊,鬼子来了,快点啊!” “呜呜,阿妈你在哪啊,阿妈......” 难道又来了吗?难道真的应征了吗?你不是说上海不会吗......”眼前是混乱的四散逃跑的人群,吵吵闹闹的声音,哭声,喊叫声,紧张,恐惧,一瞬之间里,这医院的走廊里,容得下了所有,我不知是以何种声音喃喃着这句话,却在未说完整时,被下一个声音突然的打断了,我看着远远的逆着人流跑过来的王丹丹,看着医院里的护士互相搂在一起哭嚎,好似这一瞬间里,都是无声无息的,留下的仍旧是平静,平静的前一刻。 只是...... “孔笙,孔笙!孔笙!”王丹丹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我面前,披着散发的抓着我的手不停的大喊着。 “我们得镇定,我们一定要镇定,老李已经去打听了,我们是医院,我们是中立的红十字医院,无论是哪一方都不能伤害我们任何一个,你要振作,振作起来!” “孔笙,你听见没有啊!”王丹丹见我无神的被她摇晃着,焦急的更提高了一个声音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得等待,我得等......”随着她的话不停的在耳边喊叫着,随着内心深处里的那一个声音轰鸣而起时,我突然反应了过来,立刻大叫着。 “好,跟我走,我们医院有地下室,大家都会在那里安全的。”王丹丹拉着我站了起来,边走着边快速的说着。 “我们不会这么样就丢了城的,我们不会。”我一直悲她拉着,一直喃喃的不停重复着,我实在是怕,怕太多意外,怕太多后续的发生,深深的更怕着,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上一次的延续,更残酷的,在荣围国那里已经给了我大大的恐慌,无处躲避着。 而在我被王丹丹护士长拉着去医院地下室的时候,中国的守军已经在上海的某一处同日军开始了激烈的对抗,无数的密集的,天上的轰鸣,都在每时每刻里响着,震耳欲聋,也令所有上海的老百姓恐慌无比着。 当我地下室里被小淑靠着肩膀哭泣时,我不知道的是,上海的守军已经开始冲锋了第一次,当我们都在等待这漫长的时间时,当周遭都是恐惧的心声时,我们不知道,外面的战壕里,多少次的激烈的交锋在守护,多少年轻的生命就此告别,多少流血,多少牺牲! 有人曾告诉我,等待的过程里其实是最煎熬的,煎熬的除了身体上,还有心里的时时刻刻都在忐忑之中度过,身处于地下室的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知道外面的任何画面,我们也无法去想象,想象的是剑走偏锋般,现实里有什么,听着外面的轰鸣之声里时,我们每一个都是沉默的。 “回来了,回来了!是老李回来了!”一个义工说完话时,我们每一个人都看着同一个方向,只见着老李脸上似乎还有硝烟,带着一股金属的,混合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却是满满的异样感,似乎每一个人闻到了后都同我一样,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的看着老李要说什么。 “打到了哪?”不知是谁率先的问起话,声音里带着十足的颤音。 “外面,外面怎么样?” “大街上还有什么了?” “我们,我们,怎么出去啊。” “还能出去吗?” 接二连三的话被更多的护士问了起来,甚至其中有的人问完了后便只剩下低声的哭泣了,那声音太悲怆,太凄凉了,在场的任何人听着,都被这声音深深的感触到了。
“老李,快说吧。”护士长看着我们一个一个脸上的悲伤的表情,沉重的说道。 “我也没敢多走太远,在路上都是逃难的人,行色匆匆的,我就抓了几个人问一问了,他们说啊,现在两方军队都在 闸北,还有天通庵及横浜路,淞沪路,宝山路,都在打着呢,天上的飞机还在那轰炸呢,都没有人了,家家都跑了,到处都是烟啊,雾啊的,看不见人影子啊。” 老李越说声音越颤抖,话毕后,没有人愿意再问着什么,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沉重的,仿佛力压了千斤,而我一直靠着在角落里,双手抱住腿,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何时起,我脸上已经是泪眼迷离的一片了,在这个等待的时间里,我好像能想起好多,一度的勾起了,上一次的所有记忆,那也是炮火震天的场景,那也是到处残破,断壁残垣间,阴霾重重,似乎看不到一点希望和曙光,而我们,就被困在这里,这片黑暗之中,无法自拔着。 甚至于任何人来说,这场突如其来里,无法去思考,无法镇定,无法不想想日寇的一贯战事手法,残酷的,残忍的,震动人心的。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寂一般的时间了,没有人去说话,交谈着,我们每一个都坐在那里,是一片又一片的沉默,小淑开始问着我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哽咽着的要命,难涩一般的开口低低的说道。 而我看着她,昏黄的地下室里,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只能凭着模糊的轮廓,看着她的悲伤,无法的悲痛连绵着,圈起了一个又一个关于我曾经的记忆里的所有。 是时间去定格着,那一晚子弹打中的声音,是那个叫牛俊峰的兵未说完整的话,是凄厉的嚎叫声,是震撼着,是深深的悲痛,是倒下的人,是蔓延的血拂过脸,流尽了,是痛苦,无限的痛苦盘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