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测试
“到站咯。”狸猫飒飒拖长尾音懒洋洋地叫了声，弓着背走了几步才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姚芊芊有气无力地下了校车，胃里一阵翻腾，还好没有吃早饭，不然在校车里变成“花洒”就囧了。 姚芊芊读的学校叫神风育幼院，位于五毒兽界最美的地方——蓝花楹林海，这片林海十分奇异，一年四季花开不败，老一辈的人都说这里被开辟出五毒兽界的大能施过法，是五毒兽界的根本之地。 几乎每一只五毒兽都是在这里出生的，族内专设的产房就位于蓝花楹林海的核心圈外围，离母树只有差不多一千米。之所以把产房设在那里，一来是因为那里灵气十分浓郁，可以减轻产妇的痛苦，二来是因为可以得到母树的庇佑。 五毒兽族人口中的母树，其实就是一棵巨大的蓝花楹树，这棵树直入云霄，据说还有很多神秘的作用，只可惜姚芊芊至今无缘得见。 休息了片刻，姚芊芊抬头一看，发现不远处的花楹树下三三两两围坐着一群五毒兽。 三年级？ 姚芊芊睁大眼睛仔细辨认了半天才看清楚了那棵树上挂的木板上写的是什么。 她环视一圈才发现自己的教室就在三年级那棵树左手边的第二棵树下，这些树呈弧形排列，从左到右依次是一年级到九年级，只是不知道九年级以上的学生在哪里。 等她回过神来同校车的学生已经走了很远了，而那只冷若冰山的五毒兽赫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大部队的后面。她急飞一段距离后骤然停下，别人根本不屑搭理自己，还是不要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了。 啾啾啾……报更鸟尖锐的鸣叫声划破天际。 上课了。 许可时用戒尺敲了敲树干，一张张草编的课桌课椅迅速成型。 “同学们赶紧找位子坐好，准备上课。” 他又敲了敲树干，以花楹树为中心半径二十米处的草迅速疯长，不多时一个草编的圆形壁罩就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几息后草的颜色慢慢变淡，阳光重新照进教室。 姚芊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近距离感受过修仙的妙处，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 叩叩……戒尺敲击木板的声音十分煞风景地响了起来。 只见刚才还只有一尺见方大小的木板骤然变大，霎时间就有了黑板大小。 变大后的木板上慢慢浮现出几个字，引气入体。 “夫天地之间，灵气始生之地，惟草木尔。吾当以崇敬之心态，护万物之周全，以繁衍万代而不绝，此乃吾辈之道也……”许可时顿了顿，等到耳语声消失后才接着道，“吾辈崇尚自然，虽是集天地灵气而生，但与自然的亲和度却不尽相同，与自然亲和度高的修炼速度自然就越快，现在为师就来测试一下大家的天赋。” “裴乾火，你第一个来。” 裴乾火听到许可时第一个点他的名字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转过头朝姚芊芊轻蔑地一笑，跃跃欲试地朝前走去。 “你把手放到树干上。” “是，许先生。” 姚芊芊看着裴乾火的背影瘪了瘪嘴，真是跟他爸一样小肚鸡肠。 裴姚两家本是姻亲，却在去年反目成仇，只因为裴永业被曝出曾经爱慕过祝心妍。一家有女百家求，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裴永业却觉得伤了面子，不仅恨上了夺取祝心妍芳心的姚延启，还教唆自己的儿子处处跟姚芊芊比，弄得姚芊芊烦不胜烦。 全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裴乾火的手上，教室里静得落针可闻。突然间，一道白练冲天而起，直向母树的方向射去，待撞到母树后返回一道光线将蓝花楹树笼罩在内，使得整棵树看上去仿佛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 “嗯，不错，与自然的亲和力为九，资质上佳。”许可时捋了捋那一小撮山羊胡十分满意地道。 “下一个，姚清雪。” 只见一只蓝色的五毒兽毫不拖泥带水地飞到许可时的面前，伸手就按在了树干上，她的测试跟裴乾火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母树返回了一道蓝色的光，看得人有些发冷。 许可时摇了摇头，“变异冰属性五毒兽，可惜了，族中并没有高阶冰属性五毒兽，不然带你去碧寒潭修炼肯定事半功倍，若是只靠你自己修炼……成就有限。” 对于这个结果姚清雪似乎并不意外，微微点了点头回到了座位上，期间连表情都没有丝毫改变。 “赵佳。” 一个个名字从许可时口中念了出来，五毒兽一只只接着测试。这一届的五毒兽共有十三只，除了资质特别好的裴乾火和资质特别差的姚清雪之外，大部分五毒兽的资质都在正常水平。 很快就轮到姚芊芊测试了，说不紧张是假的，她原本就比裴乾火少修炼了三年，若是资质还没有裴乾火好，拿什么超过他去，她可是被姚延启下了死命令的。 “磨蹭什么，还不快过来。” “算你有点儿自知之明，没有上赶着去丢脸。” 裴乾火阴阳怪气地讽刺姚芊芊，而许可时竟然没有呵斥他，真是偏心都偏到咯吱窝去了。 诶，死就死吧，资质是天生的，在这上面输了想必老爹也不会怪罪吧，实在不行就叫他跟娘努力一点儿，趁早再生一个…… 姚芊芊轻轻地将手放到了树干上，只觉一道暖流从树根处传来，她感觉得出那道暖流非常亲切，就跟母亲一样，毫无防备的那道暖流进入了她的身体，在她体内自主运行了一个周天后经由花楹树向母树射去。 不多时，一道光反射了回来，这一下不仅姚芊芊傻眼了，她的同学们也愣住了。 姚芊芊测试时返回的光既没有裴乾火的圣洁，也没有姚清雪的奇异，甚至没有普通同学的和煦，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与太阳光有什么区别。 不多时，教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还不待姚芊芊说话，许可时便用力地敲击了几下木板，“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今天就教你们个乖，没见过的不代表是差的，随意嘲笑别人只会暴露你们的无知。” 毕竟都还只是孩子，教室里立刻就有几个同学红着脸低下了头，而裴乾火仍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先天满自然亲和力，迄今为止，老夫只听说过一人有此天赋。”说到这里许可时停了下来，抬起头望着天空，半晌才接着道，“拥有此天赋的人成为了我族唯一一个飞升成仙的大能，他就是我们共同的老祖宗——元祖。” 裴乾火的笑容霎时僵在了脸上，狠狠地瞪了姚芊芊一眼后把头一偏不再关注那边的情况。 姚芊芊虽然以混吃等死的状态活了六年，可也知道元祖这个人对于五毒兽族群来说意味着什么。 元光前有很长一段时间被称为黑暗时代，那时候魔界大军攻入人界，企图以雷霆手段迫使人族只修炼魔族功法，就在人类快要崩溃的时候，姚开元和霍启光突然出现，联手封印魔帅魔将，带领军队击溃群龙无首的魔族大军，魔族见大势已去便退回魔界，人界这才恢复和平。 人族为了纪念二人功勋，便分别取二人名字中一字作为和平时期新的纪年方法，即沿用至今的元光纪年法，人为规定取得胜利后的第一年为元光元年。此后，人们便称姚开元为元祖，霍启光为光帝。 想到这里，姚芊芊止不住地笑了起来，赔钱货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得意。 “资质虽然重要，但是后天的努力更重要，老夫活了四千六百年，看了太多天才最后泯然众人，你也需警惕，不要得意忘形。” 真会煞风景！ “多谢许先生提醒。”姚芊芊虽然心里不满意许可时，但面上却一点不显。 “好了，我们正式开始上课，都过来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