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约定
蔡柏宇转过街角，是一条直通镇外的小巷，里面黑黢黢的。他施展了一个照明术，小巷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他不可能跑得太远……纳诺，你能追踪到他吗？”蔡柏宇熄灭魔杖的照明，放出纳诺并轻声问道。他知道蛇是最擅长追踪的一类动物，但是不确定纳诺已经成长到那一步。 “纳诺试试…”，纳诺开始在巷子里面四处游走，像一只经验丰富猎犬一样。 “你是在用鼻子嗅吗？” “不……纳诺是在感知刚才出现在巷子里面的魔法能量，每个有生命的物体都有自己的能量形态，纳诺一出生就能感知到”。 “即使离开了也能感知到吗？”，蔡柏宇觉得纳诺的能力应该就是蛇类对动物体温的一种感知，这是它们的天赋。 “能，纳诺能感知到空气里面最细微的能量变化，只要他在这里待过……离开的时间不长，应该就能感知到”。纳诺一边嘶嘶地解释，一边走走停停的四处感知。 “想不到纳诺还有这能力”，蔡柏宇夸赞道。 “纳诺找到了……刚刚离开，一个奇怪但是强大的能量团”，纳诺很快便有了反应。 “追”，蔡柏宇把纳诺装回口袋里，迅速地往纳诺指出的方向跑去。 “你说他的能量奇怪，为什么？”蔡柏宇一边跑一边问道。 “纳诺不知道，他的能量…和主人身上的有点相似，让纳诺觉得温暖”，纳诺的声音像是在犹疑。 “他的能量和我的相似？”蔡柏宇自言自语道，“莫非是因为貊氐扶的原因？” “只有一点点相似”，纳诺补充道。 出了小镇，马尔并没有选择宽阔易行的平坦大道，而是直接穿过田野，沿着小河顺流而下，希望通过流水抹去自己的行踪。但是，这并不对纳诺的追踪造成大的影响。 马尔走走停停，不时用魔法探查后面跟来的人，他已经知道了蔡柏宇跟在他后面。蔡柏宇也随着马尔节奏走走停停，他不觉得贸然上前是一个好想法。 “他停了下来，就在前面的小树林”，纳诺提醒道。 蔡柏宇犹豫了一下，把纳诺放出来，准备一旦出现变故，就前后夹击。他有点在犹豫自己这么做是否值得。 夜空总闪烁着几颗若有若无的星星，蔡柏宇拿着魔杖，小心翼翼的进入树林，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知道，马尔不是普通的魔法师，任何疏忽可能都是致命的。 “你居然有胆量一个人追上来……”，马尔出现在蔡柏宇的背后，用魔杖指着他，魔法的光芒让他们能够清晰地看清楚彼此的外貌，甚至是神色变化……马尔脸上不仅仅带着凶残，狠厉，也带着几分疲倦。 “马尔……我不是魔法部的人，我也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是想和你聊聊”，蔡柏宇希望自己能有勇气放下魔杖，向马尔证明自己确实不是魔法部的人。但是他的身体放佛已经不听他使唤，他的魔杖依然指着马尔。 “和我聊聊…有意思…但是我对和一个小男孩聊天不感兴趣”，马尔举起魔杖，似乎想施一个魔法。 “不，马尔，我想和你聊聊貊氐扶的事情”。蔡柏宇急切地道。 “那更没有可能……”，马尔举着魔杖，冷冰冰的回答道。 “艾克.威尔，我有艾克.威尔的消息”，蔡柏宇病急乱投医，想都没想就抛出了艾克.威尔。如果艾克.威尔能说蛇语，那他必定和貊有关系。 “你有艾克.威尔什么消息？”，马尔神色变换不定，但是口气依然带着一份凶悍。 蔡柏宇松了一口气，果然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嗯，我在名未学院的一个密室里面找到了一个艾克.威尔的一个日记本，里面说他正在研究灵魂转生方面的魔法”，蔡柏宇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然后呢？”马尔追问道， “然后……我想知道艾克.威尔和貊氐扶，和你是什么关系”。 “小子，不要和我讲价还价，即使你现在不说，我制服你以后，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马尔威胁到。 “马尔先生……我既然敢一个人来追你，还把我知道艾克.威尔的消息告诉你，你觉得我会不留后手吗？”，蔡柏宇镇定地回答道。 马尔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考虑什么，然后说，“艾克.威尔是貊的转生……但是他在六十年前突然消失了，我是艾克的下属”。 “艾克.威尔是貊的转生……”，蔡柏宇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吃了一惊。“六十年前你就是艾克的下属了？”，蔡柏宇并没有丧失冷静，马尔看上去不超过五十岁。 “小子，我已经活了八十多年了”，马尔不客气地回答道。 “听说你在寻找什么？”，蔡柏宇继续问道。 “我找什么关你什么屁事，小子，告诉我艾克的日记本里还有什么？”，马尔暴躁的吼道，乱糟糟的胡子被气得一抖一抖的。 “他在日记本里面还提到了…“召唤灵魂”，蔡柏宇依然镇定地盯着马尔的一举一动。 马尔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放下了魔杖，说，“好了，小子，你直接告诉我你怎样才会把日记本给我吧”。 蔡柏宇看见纳诺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不远处的草丛里。 “这取决于你，马尔先生…告诉我你在寻找什么，你要日记本做什么？” 突然，马尔愤怒地举起了魔杖，“魔法部那群混蛋又追上来了……你是故意拖时间的吗？” “马尔先生，告诉我你在寻找什么，你要日记本做什么？我才能告诉你我知道的”，纳诺说魔法部跟来的人已经在两公里之外。 “你这混蛋，我在找貊转生者的线索，艾克遗留下来的东西里面应该会有线索”，马尔已经变得焦虑起来。 “呼……”蔡柏宇放下魔杖，“马尔先生……你不用找了……你要找的转生者恰巧我认识”。 “你认识？你是谁？” “你先找地方避避风头，不要再找了……两个月以后，我在这个地方等你。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更多你想知道的事情……当然你也必须告诉我更多”。 马尔盯着蔡柏宇看了几秒钟，说，“好，想不到你小子胆子真不小……两个月以后我在这里等你，如果你耍我，我就宰了你”。说完，马尔拔腿朝着树林深处跑去。 蔡柏宇只觉得一阵疲倦，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和一个这样一个危险而又残暴的人定一个两月之期。 “看来……我是自己选择被卷进去了……并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不是吗”，蔡柏宇仰面躺倒在地上，透过树丛的缝隙看着稀稀落落的星星挂在天上，纳诺已经爬回他的袋子里面。 “如果爆发战争，我就得找到足够的可以倚靠的力量……”，蔡柏宇自言自语道。 没过多久……树林外响起了一群人的呼喊声“蔡柏宇”，初田的声音也夹杂在里面。 蔡柏宇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