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冲击王爷府
高高举起的鞭子带着风声呼啸落下,此刻可以看到方秋寒脸上的那一抹狞笑,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如同一只残暴的豺狼。 “嘶啦”一声衣服被鞭子抽开,血花迸发,女孩子的肩头至后背上一片血rou模糊。可是令人惊奇的是女子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场的人们都很纳闷,这么重的一鞭子下去就是个爷们也扛不住。 这个滋味刘寄奴是切身体会,曾经被刁奎绑在木桩上像死狗一样的抽打,如今记忆犹新,看到这爷孙两人被当做玩物一样的虐杀,心中的气血翻涌,脑子开始充血,小宇宙开始爆发。 “王爷-王爷不好了,五米道教那帮教匪闹事了,正在城里城外鼓动闹事,说是要冲击王爷府,男杀女jian一个活口不留!”刘寄奴从墙上翻下来,推开前面一圈看热闹的家丁仆人,举着鞭子的方秋寒闻听此言也是一惊,本来要抽第二鞭子的手停在空中看着刘寄奴。 “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从哪听说的这个消息?”司马康站起来显的紧张兮兮的问着刘寄奴。 “回王爷的话,小的贱名刘三喜,刚进府里做事,刚才听闻外面的本家哥哥来探访我,告诉了我府外发生的事,王爷快做决断啊。”刘寄奴显得心急火燎的说着。 “来人啊,带几个人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方兄,看来今日不是时候,改日再来玩,我重新给你安排可好?”司马康抱歉的说着。 “王爷啊,你派几个人护送我回去可好啊,这外面还不知道什么个情况,你看----。”方秋寒紧张不已的想要司马康派人送他回去。 “无妨,我派人送你便是。”司马康转头吩咐家丁送方秋寒出了府外。刘寄奴用眼角瞥了一下木陀螺上面绑着的女子,看到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低着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爷爷,微微点点头,笑了笑,这连串的动作都被刘寄奴看见了,能如此淡定承受着这种痛苦的女孩子,实在是让人不理解,这也坚强的过头了吧。 司马康站起来在院子内走着等着外面的消息,刘寄奴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打断这种非人的游戏,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家丁,气喘吁吁的进来,慌张的喊道:“王爷不好了,外面有一些教众,手持各种农具,向府里这边来了,说是府内藏有反教之人,要冲过来了。” “啊?果真有此事,快去报官府派人来啊,你们几个通知府内家丁仆人全都到前门看住了,不许放进一个教匪!”司马康甩着袖子往院外跑去。家丁们也跟着一起呼啦啦的跑没了。 院子里就剩下刘寄奴和那爷孙两个了,没人管了,刘寄奴也心里奇怪,难道自己是神仙,说什么来什么,这也太巧合了吧。 其实刘寄奴不知道,他在王府里面,孟烈他们在外面,包括憨宝也是一样,都有自己的途径和专门属于自己的管道能够掌握王爷府里的举动,毕竟人家都是原来建康城内的人,对这一亩三分地熟悉的很,以前孟烈他们给大太监当门客的时候,哪个王府不清楚啊,玩的就是这个,所以刘寄奴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第一个知道消息的。 从那个探听消息的家丁跑出王府,孟烈他们几个门客就开始策应上了,首先挑拨一些周围的农夫,就传播谣言说司马康这个王爷要买他们的地,而且不给钱,等于明抢啊,农夫们心里,土地就是命啊,你要我命,我就和你拼命,就这么简单。 憨宝也行动着,通过在建康城内的老关系找到几个接触到五斗米道教的人,就说司马康要联合官府要打压五斗米道,这个消息被建康城内的五斗米道的人得到了,也是发了狠,你一个小小的落魄王爷就敢对我神一般的五斗米道动手,比你强势的王爷多如牛毛,你算那根葱啊,召集人马奔着司马康的王爷府就杀过来了,在路上他们和前来讨说法的农夫们合二为一,气势更盛,官府的人早早得到消息,大门关的死死的,对外说是老爷得了急症,起不来床。 司马康急的跳脚,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攥着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办,虐待个下人,打杀个丫鬟那是相当霸气啊,遇到自己府上出事了,吓的手都抖,他府上有些个自己养的门客,此刻站在周围安慰着司马康。 轰隆一声闷响,府门被冲击的倒了半扇,摔下去的门板砸到地上,溅起尘土崩在人脸上生疼。 “快保护王爷!”府兵们抽出腰刀紧张的将司马康护在身后,恼怒的农夫和五斗米道的教众混杂在一起,你推我挤的簇拥着涌入到了王爷府,见到司马康就在眼前,顿时群情激奋,各自嗷嗷的叫唤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乱糟糟的也听不清说的什么,司马康满眼惊恐的想要找机会跑,可是已经被众人盯住了,没机会跑了,这可怎么办。 “王爷莫急,三喜我有办法能让府上脱离险境。”刘寄奴使劲挤过人群来到司马康身侧说到。 “好好,你快想个办法,让他们都退了。”司马康急切的说着,满脸紧张的汗水都顾不得擦。 刘寄奴一转身背对众人,脱去外套的青衣仆人衣衫,又把头上的五棱折冒扔在地上,短发加上他坦胸露背的样子,回转过身来对着前面一声长吼:“啊-呀禅宗达摩在此,尔等休要造次!” 刘寄奴扯着脖子喊完,随手从桌子上抄起酒壶往墙壁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人群被这一声长吼吓一跳,因为听着都不像人声了,再加上一声清脆的响动,都很好奇前面出什么事了,这样一来反而立刻安静了下来。 司马康急忙偏过头看着旁边的家丁,以前没见过啊,这小子还挺有本事,当家丁有点可惜了,给自己当护卫不错,等这事过去的,一定好好重用他。 “众位父老乡邻,光天化日之下强入王爷府,打砸府门所为何来?”刘寄奴压低着嗓子说,尽量让自己显得沉稳,他边说边打量一群人里面,看是否有自己的人在,第一个就看见憨宝戳在府门口的门框边上,帮着肩膀笑呵呵的瞧着自己,像是看堂戏似的表情,憨宝用眼神往自己的右前方看看,示意刘寄奴注意一下,只见孟烈带着个草帽,看到刘寄奴的眼神飘过来,微微抬起帽檐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寄奴心中大定,不管干什么,还是团伙做事有效率。在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嗓子:“我们的田地不会卖的,王府也不能欺负人!” “对,王府也不能无法无天,我们五斗米道乃是天之圣意来人间传道,王府竟然要对我教动不良之心,实乃大不敬,给我们个说法!否则绝不离开!”这些五斗米道的教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喊叫着。 “各位,我家王爷乃是敬佛奉道之人,更是爱民如子之人,在这里我可以对大家说,王爷绝不会买大家的田地,也不会打压五斗米道,为了表达我们王爷的诚意,在这里,我们王爷要将昨日刚刚收留的一对爷孙,给他们田舍房屋,让他们不再流离失所,对于五斗米道,我们王爷说了,要将一位府内信奉五斗米道的仆人给予她自由,让她全身心的为咱们五斗米道侍奉教宗。”
刘寄奴喊完了,擦了一下汗水,旁边的司马康一把拉过刘寄奴,“小子,谁说要给田地了,那对爷孙放了也就是了,我凭什么要给他们田舍房屋啊?” “王爷,给他们爷孙两间屋子,几亩薄地,能换来日后王爷的好口碑,那可是金子都买不来的,再说今日若不拿出点诚意来,能过的去么?” “嗯,你说的也是,拿出几间破房子对本王确实不算什么,哎,你说的我府内有五斗米道的信徒,谁啊,我怎么不知道啊。”司马康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问着。 “王爷不用cao心,一个下贱的老妈子,腿脚都不行了,早点打发掉,给府里还节省银子,留着也没啥用。”刘寄奴就想利用这个契机把戚安的夫人给弄出去。 曹加元非常适宜的时刻站过来对着司马康说到:“王爷不必多虑,确实有个洗衣服的老妈子年纪大了,正好这个时机能派上用场。” “好好,就依你们的办,事成你们有重赏。”司马康说完抚着胸口如同心中落下个巨石,王爷府能保住就好,至于日后如何报复这些个暴民那是日后的事。 在刘寄奴的指挥下,憨宝假扮柴夫的样子,挑着个扁担,将府内受难的爷爷和孙女装到筐里挑着离开了,在经过刘寄奴的面前,箩筐内的爷爷扶着胸口对着刘寄奴点了点头,老人家心里明白,这个刘寄奴可不是一般人,没有大担当做不出来这种事情,人家能接着民变救了自己和孙女,这份侠义足以用他们一生去偿还了。 那个女子背后的鞭伤还在渗着血珠,嘴唇被自己咬的青紫印子,她用极其恐怖的忍耐和克制力没有让自己曹氏身份蒙羞,更没有失掉节气,坚毅的眼神从刘寄奴脸上望过去。 看着这个女子坐在箩筐里被憨宝挑着着的样子就想到了当初遇到了马知秋和马怀春那两个孩子,禁不住笑了一下,还没心没肺的冲女子调皮的眨了一下眼。 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刘寄奴在那挤眉弄眼,心中却是感激不尽,这个时候也不是说客套的时候,先出了府再说吧。 曹加元从内府里拎着一位妇人出来,一看便知是戚家的那位夫人,虽历经劫难却依然端庄清雅,等曹加元把这位妇人带到刘寄奴面前对其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这便是那位戚夫人。 寄奴大喜,终于可以交差了,略微弯腰对着妇人说到:“大嫂,这就出府去吧。” 对面的妇人听闻此话,脱口边说出:“我不走,就在这里很好,要走你们走吧。”说完转身就返回前院,剩下刘寄奴诧异的呆愣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