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蛇缘孽情
邱鑫回头看着床榻上的刘寄奴,只见他努力睁开眼睛,又睡了过去。刘寄奴头晕的很,睁开眼睛也看不清什么,蛇毒的后座力不小啊,对眼睛的神经造成了影响,还好大夫看到了地上的蛇,知道该用什么对症下药,现在虽然人是没事了,但还是要再静养些时日。 这几日都是邱鑫在床榻边上伺候着,邱老大作为邱鑫的大哥还是要为妹子的将来着想的,今天有些话想对妹子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妹子,吃饭吧,等会我来喂他喝粥,你这几天都没睡好觉,你一个女娃正日里围着个陌生男子转,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邱老大边说边用眼睛盯着妹子,怕哪句话说的重了让妹子不开心。 “哥,我知道你为我好,可就是这个陌生人救了偷他包裹的人命,他能不假思索的为我以口吸蛇毒,这份勇气和胆量我只见过这么一次,我喂他吃粥算什么,今晚我还要给他擦洗身子,哥你没事就出去忙吧。”邱鑫边给寄奴擦着额头的细密汗珠边和邱老大说着话。 “咣当”一声,邱老大很生气的摔门而出,自从遇到这个小子,自己的妹子对自己像变了个人一样,旁边的小二抓着邱老大小声的说着:“邱老大你还没看出来啊,你妹子喜欢上那个家伙了,也不知道他什么身份,有无家室,看上去不是本地人,应该是晋国那边的人,来干什么呢,他的包裹里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可你妹子看管的严实,不让咱动啊,馋死人了。” “我妹子不只是中了蛇毒,她还中了情毒了,后者更要命啊,我是怕她受伤害,咱俩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哎,等他醒来的,我好好问问他。”邱老大一个人下楼喝闷酒去了。 憨宝这几日找不到姐夫刘寄奴,心里有点发慌,怕姐夫出事,是不是遇到了黑店被人给扣下来了,让自己的弟兄们每日换个客栈去住,到处打听有没有东晋来的一个挑着羊汤摊子的家伙,好几天都没消息,会不会是姐夫提前找到了那个蔚德琯芷已经住进了皇宫把我们兄弟们给忘记了,万一他在皇宫里找个宫女什么的,把自己死去的姐给忘了怎么办。不行,等天亮还要去皇宫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他的影子,这次不走正门了,翻墙! 天光大亮,憨宝和兄弟们穿上各自的衣服,打扮成小商贩的模样,三三两两的往皇宫附近转悠,因为憨宝的个头太大了,目标过于明显,所以在外面做外援,他没进去,只是在皇宫附近找个小点的酒楼喝酒等消息,其他兄弟们轻车熟路的寻到一处偏僻的城墙拐角处,搭个人梯再用绳索互相配合着全都顺进了城墙内,他们很是专业的换上了黎国皇宫内太监的衣服,再把自己的便衣挖坑埋在花园里,这才化整为零的各自撒去打探消息。 他们对于蔚德琯芷并不熟悉,对那两个孩子也不认识,但是他们可以偷听、窥视,甚至是抓个人审问,来之前憨宝就说过要尽量低调不能惹事,只要打探到消息就回撤出宫。 其中有两个弯刀兄弟绕到了一处花园内,越走花越多,房子越少,两个人感觉走的是冤枉路,就找了一棵大树爬上去,向四周瞧去,差点掉下来,这是皇家酒场,四处都是酒坛,酿酒宫人做着繁重的体力活,宫女则做着勾兑酒水的轻体力劳作,怪不得总是觉得有酒香飘来荡去的。 两个弯刀兄弟眉开眼笑的从树上下来,假装搬着酒坛走进了酒场,绕过人们的视线,挑选了两坛子酒,抱着就跑,跑进来一处花丛中,拍开刚封口的坛子口,两人相视呵呵一笑,举起坛子对饮上了。 其中一个弯刀兄弟叫做薛家亮,酒量不大好但是还很馋酒喝,另个叫于恒,喝酒有点酒量,但是不能喝急酒,否则也醉。开始的时候两人还悠着劲喝,怕给自己耽误事,可是当酒坛子见底的时候,感觉没喝到爽,吧嗒吧嗒嘴,再抱一坛子吧,两人又掏摸的各自抱了一坛子酒回到花丛里继续过着酒瘾。 人喝醉酒基本就两种状态,要么像死猪一样的睡觉,要命疯子似的耍酒疯。很不幸的此二人属于后者。 “咣当-咣当-!”两声酒坛子摔稀碎,薛家亮眼神发散的站起来对着于恒说:“不就是找两个丫头么,至于-至于这么费劲么,直接进去找不就行了,这个费劲,于恒,你别-别装娘们,和哥直接去内宫要人,谁拦着咱就-----。”薛家亮把背后的弯刀麻利的抽了出来,向着一座大殿的方向指着。 不管怎么醉,抽刀的姿势从未偏差过。于恒也不甘示弱的把弯刀抽出来唰的一下把花丛来个鬼剃头。“薛哥你说,你指哪兄弟我跟你上哪!” 薛家亮一听,气血上涌,举着弯刀向着一座大殿就跑了过去,后面的于恒脚步凌乱的想要跟上,却一下被花丛的根茎绊倒了,摔在地上直接睡了过去。 前面意气风发的薛家亮举刀向前飞奔着,口中还不忘给身后的于恒喊口号:“于兄跟住哥,哥带你踏平这黎国,抓很多宫女给你当老婆啊哈哈哈。”身后只有呼呼的风声掠过。 在快要接近前面的大殿时候,被巡视的卫队发现了,哪里的太监举刀干什么啊,快点拿下。 当值的内宫校尉领着一小队人冲过去要拦住这个酒鬼薛家亮,可是等交手之后才发现对方的可怕,那两把弯刀如同被神灵附体一样,专门绞杀人的头颅,一个小队十二个人,已经有七个卫兵的头被那弯刀给绞杀下来,赶紧叫增援,快叫各路卫队来此击杀此反贼。 薛家亮要冲击的大殿是皇帝休息的地方,但是此时的黎国没有皇帝,三方势力都想找自己的代理人坐那个位子。之前把唯一合法继承人蔚德琯芷给挤兑跑了,原住民和北方移民两方势力打的狗血淋头的,最后只好把蔚德又叫回来进行休战,可是现在诡异的气氛又突然变幻了,因为一个醉酒的太监举刀要冲击大殿,此事如同炸弹一样,冲击波迅速在各个势力范围内扩散开来。
原住民以巫统为代表,巫姓在黎国算是个豪门大族了,历史上就是这里的贵族,从未衰落过的种姓,但是自从外地势力进入之后开始逐步威胁自己的利益,两方的利益根本无法调和,还好之前有个蔚德老皇帝从中苦苦斡旋才安抚住了双方利益集团,如今老皇帝一死,双方将早已有之的不满又都发泄出来,开始抢夺大位。 巫老爷子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刀子说:“北方佬终于是耐不住寂寞开始向咱们动手了,既然如此,我们若不迎战,岂不是太扫兴了,告诉吾儿,让宫外的白羽军进宫擒贼,包围大殿,谁敢擅自入店夺帝印立刻诛杀。” 同一时刻,在一处高脚楼里,孟获正在欣赏着刚刚买来的小妾弹着曲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子全身****的给自己涂蜂蜜,正玩的兴起呢,外面有人敲门,气的孟获抓起个空杯子扔了过去。可是过不一会,继续敲着门,感觉是有要事发生,遂披着外套开了门,外面一个男子留着山羊胡子,低声的在他耳朵边上说了几句,孟获脸色一变,挥手让几个女子都撤下去。 山羊胡走了进来,看着孟获背着手不停的踱步,等不及的上前说道:“大人啊,如今那巫老贼已经动手了,若是他们先下手围住大殿,抢夺了龙印,我们就失去先机,难成正统了啊。” “姓巫的老畜生不讲信用,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立刻传我命令,让左卫武将军领兵入宫,抢夺帝王之印,首功者,封王拜相!”孟获狠狠的用拳头砸在了桌子上,牙根咬的嘎吱嘎吱响。 滴雨宫内,一个丫鬟在蔚德琯芷的床榻边上汇报刚刚宫中酿酒作坊发生的事情。“公主,如今那个人已经要攻入大殿了,但是被巡视的校尉给拦住了,巫家和孟家的人马也都动了起来。” “真是越来越热闹了,为了那一块帝王印都显了原形了,只是那个家伙到底是谁的人啊,没见过有这么样的人啊,使用的是双刀,还是弯刀,这真是奇了。”蔚德琯芷依在美人靠上,在托盘上摘取了几粒胡人的葡萄放在嘴里,连葡萄籽都没吐,一并吃下。 美人靠的边上正是东晋国的临河郡主司马赜曦,小丫头边吃着番石榴边吐着籽,看看蔚德琯芷又悄悄面前的丫鬟,走到跟前说:“干娘,别担心,你只要坐在这就好,让他们斗去,反正咱不吃亏就是,那个在酿酒作坊的疯子不是他们两边的人,他只是个喝醉酒的疯子而已,阴差阳错的让两家提前亮了兵刃而已,干娘要做的就是装做什么都没看见。” 蔚德琯芷弹了一下司马赜曦的脑瓜,“你这孩子,这都是听谁说的啊,你怎么知道那个酿酒作坊发疯的不是他们的人,那他是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