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出来混早晚要还
吃惊的刘寄奴看着身旁的清柳,张大嘴巴刚要询问,外面的憨宝和他的娘子郑莹喜进来了。 “哎呀,刚才孩子拉了,出去换了一块尿布,小孩子就是麻烦,姐夫和清柳姐等急了吧。”憨宝把孩子从娘子手中接过来,抱给对面的刘寄奴,寄奴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接过襁褓中的婴孩,看着孩子熟睡的小脸粉嘟嘟的,甚为可爱,刚要俯身亲一亲,被身边的清柳制止了。 “你胡子会扎疼他的,小孩子的皮肤甚为娇嫩,你还是给我瞧瞧吧。”清柳从寄奴手中抱过孩子,恰巧此刻孩子睁眼了,可能是饿醒了,天性使然,孩子把头偏向清柳的怀里直接小嘴就奔清柳的胸口叼去了,因为室内放置了几个大的炭盆,温度很高,人们都把外套脱了。 此刻谁也没想到婴儿这么猴急,饿死鬼托生一样,叼住清柳的胸口就不松口了,清柳啊的一声惊呼,刘寄奴噌的一下就跳起来了,指着婴孩大叫:“小子你给我放开,那是老子的,这你也敢抢!再不放开,我就把你这傻爹埋在后院当桂花树!” 清柳是又羞又臊,脸红的像是番石榴,又不敢硬掰孩子的嘴,都快急哭了,郑莹喜赶紧绕过桌子来到清柳身旁,扶着清柳到了隔壁间的房间。后面是刘寄奴“愤怒异常”的吼叫,一直嚷嚷着要把憨宝给活埋了。 屋内就剩憨宝和刘寄奴二人,憨宝给对面的寄奴倒上酒,自己捏着酒杯先灌了一口,干咳了两声像是有话要说又咽了回去,对面的刘寄奴看的出来这家伙有话说。抓起桌子上的炒豆,扔了几颗过去。 “有话赶紧说,别像个娘们似的。”刘寄奴看了一样门外,估计清柳还在和那婴儿“争夺战”呢。 “姐夫,我就是想问一下,那个—你和我姐当初是认真的么?还是只是逢场作戏?我要是问的唐突你可以不回答,以后也不会再问。”憨宝眼睛看着刘寄奴,手指头敲着空杯子。 “我和你姐相遇,后来我们本打算一起过日子的,说的好好的,可是我们连北秦的皇宫门都没迈出去,她就永远的睡在北秦那冰冷的花园里了。等开春了,咱俩去看看你姐去,我答应过她,给她墓碑上要刻着刘寄奴妻子的牌子。” 对面的憨宝默默的听着,流着眼泪说:“姐夫,我姐能有你,她应该知足了,当初姐把我拼命的送出北秦我还很恨她,以为她想一个人独享福贵,现在想来当时自己还和她发了脾气,哈哈哈好傻啊。”又哭又笑的憨宝捏着空酒杯,咔嚓一声,酒杯捏碎了。 “为了你姐,你要好好活着,照顾好家人,照顾好自己,你姐也在天有灵也安心了。来,喝了这杯,以后别提伤心事了。”刘寄奴举着杯子和憨宝碰了一下杯,两男人嫌杯子太小,用饭碗来装酒,半坛子酒就这么喝下去了。 清柳重新进来,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人,刚才那一幕实在是把她惊着了,长这么大也没遇到过这么狠的家伙,上来就把自己的胸给袭击了,淬不及防的。坐回到刘寄奴身边,发现两个男人已经酒杯换酒碗了,舌头已经有点打卷的刘寄奴颤颤巍巍的想要给清柳斟酒,被随后进来的郑莹喜给夺过去了,两个女子自己斟满酒,互相喝了一口,相视一笑。 酒足饭饱之后刘寄奴起身要告辞,憨宝想让他和清柳留宿在店内,但是清柳执意不肯,这样的话刘寄奴就要随着清柳的意。两人拱手告别,憨宝让自己的弯刀兄弟们护送寄奴回去。当然护送不一定真的带着弯刀,也可以带着酒葫芦,众人围着刘寄奴和清柳嘻嘻哈哈的往展月轩而去,因为刘寄奴还想知道慕容文卿眼睛的治疗到了什么阶段了,心里一直有这个事。 好不容易劝说回去弯刀兄弟们,就剩寄奴和清柳二人了,寄奴看看左右无人,眼神炙热灼人的慢慢接近清柳,别刘寄奴的逼迫的一步步后退,一直到后背靠在墙根下才停住,可以感受到刘寄奴温热的唇慢慢靠近,清柳的心跳的如受惊的小兔。 “清柳啊,你说文卿的眼睛是自己弄瞎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咣当一下,刘寄奴甩出来这么一句,清柳气的一把推开寄奴,气鼓鼓的头也不回的迈开大步往前走去,后面是踉跄的刘寄奴。 一艘停泊在岸边的画舫,里面的客人们还在把灯对酌,画舫的内室里,有个方桌,坐着一个男子和一名女子,两人都在努力的喝着热鱼汤,不一会,一大半鱼羹都被消灭了。有了热乎气的刘寄奴抓着方桌对面清柳的手说都:“清柳,你怎么知道文卿的眼睛是自己弄瞎的,她怎么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清柳被寄奴握着两只小手,怕被附近走动的人看到,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出来,可是寄奴握的更紧,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让他握着。 “寄奴,记得铁钩刘和小陀螺曾经对你说过,东珠可治疗文卿的眼睛,那是因为文卿每日给自己的眼睛滴上马尿,而东珠正好可以治疗此病症,这都是铁钩刘告诉我的,他没有直接对你说,是怕你会因此而厌恶疏远文卿,寄奴,你知道文卿为何如此做么?” “为什么?”刘寄奴追问着。 “因为他怕你会抛弃她,她已经没地方安身了,除了你,她在此举目无亲,知道么,他爹被慕容德关押了起来,说是意图谋反,这亲哥两为了个皇位竟然要动刀子了,哎。”清柳长叹了一声,说完看着刘寄奴。 “这些事,她怎么从不对我说呢,为什么她把心事都藏在心里那么深。”刘寄奴皱着眉头趴在桌子上,不断的用下巴上的胡子茬蹭着清柳的小嫩手,被清柳抽出手来,拍了一下寄奴的头。 “清柳,我刘寄奴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文卿,哎,当初要不是误闯进她洗澡的池子也不会有这事,我是不是天生就犯这病啊?”刘寄奴哭丧着脸看着清柳。 “是啊,而且没药可治了。”清柳白了一眼寄奴,接着问道: “下一步你怎么打算的。” “我先把文卿的眼睛医治好,再看她有什么想法,她若有心上人就去投奔,若是有旁的亲人也可以去投靠。” “刘寄奴你这么做就太缺德了,慕容文卿的身子都被你看个够,再说人家又是千里花马车嫁给你了,你要人家投奔谁去?谁敢要京口刘寄奴的女人,他还想活舒坦么?”清柳没好气的呛着刘寄奴,对他心里却是有气。
“先医治好眼睛吧,等她能看清了,再好好商议吧。”刘寄奴说完,对面的清柳也无奈的点了点头,两人却很默契的没说彼此的事情,因为实在是说不清了,命运已经将两人的人生融合到一起了,想分都分不开了。 谈话结束,两人踏着月光往展月轩走,刘寄奴心血来潮非要背着清柳走,清柳没办法,看晚上人不多,就横下心来趴在刘寄奴的后背上,背着清柳,感觉比以前清瘦了许多,侧脸对清柳说:“清柳,你不能再瘦了,看你这最近瘦的什么样子了。” “哼,我瘦,因为谁啊,某人不知道么。”说完用手指头狠狠的点了一下刘寄奴的脑袋。 背着清柳的刘寄奴跳起了后世的交际舞华尔兹,嘴上哼着曲子是《田纳西华尔兹》在清冷的冬夜下,寄奴长衫翻飞,清柳张开双臂羽袖轻舞,如同一双翱翔在空中的比翼鸟。咯咯咯的笑声如同雨滴砸在翠玉的瓷碟上,清脆悦耳。 后背上的清柳在寄奴的脖颈上用温烫的唇蹭来蹭去,轻吻翩翩起舞的寄奴。 “哎呦,这舞跳的有趣啊,是比翼双飞还是劳燕分飞啊。”一个刺耳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警惕的刘寄奴赶紧调转身体面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把清柳紧紧护在身后。 “哼,我苦苦找寻了这么久,差点把京口的各家水井都给刨开,就是没寻到我那没过门的夫人,原来在这翩翩起舞呢啊。”来人正是王忻优,带着身后一帮家奴。见到刘寄奴各个气的不行了,要不是这个小子他们也不至于每天到处像骡子一样不停的找人寻人,腿都跑折了,今天终于堵住这个家伙了,一定要好好出一口恶气。 清柳一看对方人数众多,要是动起手来寄奴一定吃亏,拉着寄奴的胳膊就喊:“寄奴,你快跑,别管我!” “哎,清柳,你怎么能抢我台词呢,你这样咱俩还能一块愉快的玩耍么。”说着不着调的话,却把清柳悄悄往后推去。 “柳柳宝贝你乖,快回家把被子给我铺好了,今晚天亮,多加几块木炭。”拍着清柳的肩膀往后就推。 身后的王忻优脖子上的血管差点被气暴了,当着自己的面和自己差一点就过开门的夫人调情,这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 “给我打死他,不要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