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茗戏蟾蜍
孙云淼像被针扎了一样蹭的窜起来往家的方向跑,后头还不忘让小弟把鞋摊子收着.他家在城东,离他卖草鞋的地方不远,跑步全速前进十五分钟的距离,他路上嫌走的太慢了,怕“娘”出事,在个饭馆门口也不知道谁的马,解开绳子飞身上马,他觉得骑马一点不陌生,这感觉真好。 在这个时代看不到警察,即使有什么官差他也没有像老百姓那种惧怕的感觉,顶多是城管的级别而已,所以他在这个地方的人们眼中有点肆无忌惮.马总比人类跑得快,拐两个街角过个小桥,再直走右转,有个小门开着,那里从前是几户从长江北边逃过来难民的聚集地,相当于现世的群租房。后来人们安定了,重新修茸了一下,但怎么看都是穷家小户的样子。 孙云淼跨马进来院内,勒住马缰绳,瞪着眼睛四处扫视。只见他的“娘”被几个年长的老太和几个青壮护在身后,有两个小伙子衣服都撕破了,头却低垂着不敢大声喘气,但却一致的把他的“娘”护在身后,这让他很感动,在将要泪奔的刹那眼睛一瞥看到了个鼻孔朝天的家伙,胖的都没脖子,脸上的rou都把五官挤到一个地方了,这形象竟然还拿把折扇,周围一圈短打扮的人,看得出都是护卫。 孙云淼到到来,让场面冷了下来。“奴儿-”这是娘在叫孙云淼,这一声奴儿,能感觉到依赖、安全感和信任,孙云淼很心疼这个“娘”。虽然暂时不全了解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家世情况,但这个“娘”绝对是他的逆鳞。 “哈哈哈,这是在哪蹦出个胡猴啊。啊哈哈哈赤膊裸身,见了本公子竟然还不下马跪礼,你们几个把他给我抓过来,给我栓上绳子,去街上逛逛,一定有趣,哦。” 因孙云淼短头发,不像这个时代汉族都蓄发,刚才跑热了脱了上衣,看着就像是北地的胡族人或者是出家的和尚。 几个灰衣人甩开膀子奔孙云淼扑过来,“奴儿快跑”!他娘急忙喊道。话音未落,几声惨叫-啊-哎呀。几个跑过来的家丁护卫满脸鲜血蹲在地上嚎丧一样喊着,“疼死我了!弄死他。” 孙云淼满脸人畜无害的样子,马鞭指着地上拿着折扇的“大包子”说:“来,你,过来”。 “呀哈,你――你敢如此侮辱我,还敢打我的人,你反了天了还。你们几个一起上,今天把他骨头敲碎了!”呼啦啦十几个人围上来,孙云淼勒住缰绳往上一提,马儿抬起两个前腿乱刨,而且是转圈刨,谁也不敢和畜生较劲,都躲着远远的,一时难以近身,正在现场成僵持状态时,门外一声怒喝:“贼人,还我马来!”这一声娇喝,大家都转头望去。 所有人都惊呆着,这真是一张精致的脸,就连那马都转头看着――因为那是人家的主人啊。这个女子双鬓流苏齐刘海,俊俏可人带着梨花笑,说话时两个酒窝醉人心,剑袖窄腰玲珑衫,更显婀娜翠欲滴。“哎,大傻子,和你说话呢,怎么没反应啊,长的这么难看,怪不得做偷马贼,把马还给我,磕头赔罪,我就不报官了。” 孙云淼眨巴眨巴眼,心里这个气啊,怎么的,这年头动不动跪下磕头,磕头很流行么,就不能换成法国式的深吻礼么。“姑娘你先到门口等我一下,我给你演戏看,演个关羽斩王八蛋。你保准喜欢。” “啊!?哈哈你这贼人可真有趣,那好,我在外面等你,看你怎么斩王八蛋!” “哎!胡贼,你说谁是王八蛋,你活腻歪了不成,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我父何人?!” 拿着折扇的胖子扯着公鸭嗓喊着。 “这年头真是奇怪,王八蛋还有人抢着认啊,还有,你是谁,你爸是谁,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老娘最清楚啊”。 “啊哈哈哈哈你这人着实有趣,真是个妙人哈哈哈。”这是门口姑娘的笑声。 任何男人在美丽的女生面前受辱那都是难以接受的,从古至今皆是如此。“折扇小胖”很生气,青紫着脸把折扇扔到地上,怀里掏出个铁牌子,递给个家丁,耳语几句,家丁跑出去了。然后坐在一个破竹椅上呼哧呼哧喘气,气的够呛。几个家丁堵着门口怕孙云淼骑马跑了,很快跑来一队巡城的兵丁,进来一看,直奔胖公子去,“快把这盗马贼拿下!”胖子喊道。 进来这个人看着孙云淼再看看马,向身后一招手,“将这胡贼拿下”。 “且慢动手,我说你人也不问问怎么回事,只听一面之词就拿人,不妥吧?”孙云淼脸色低沉的看着他,“私闯民宅,此一条便可治罪,在我的家里,他们竟然告我的状,这官司就是到哪打都不怕。”这几句话完全孙云淼瞎蒙的。这个官军看起来很畏惧胖公子,一时也不好把孙云淼怎么样,就僵在那了,这一下这个院子可热闹了。 就在此时,那个娇俏调皮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孙云淼他“娘”那身旁走过来,背着小手踱步到胖公子那里,盯着胖子看着,忽然抬起脚猛然狠狠踩下去,胖子杀猪般的狂叫起来,抱着脚嗷嗷叫,右手指着姑娘刚要张口骂娘,姑娘从袖口里拽出个牌子在胖子面前晃了晃,胖子眼睛瞪老大,刚要说什么,姑娘手指放在唇边,做禁声装。挥挥手,胖子被家丁驾着灰头土脸的夺门而逃。巡城的军兵也傻了,怎么个事?姑娘走过去,也是晃了晃,然后做个禁声的姿势,军兵似水退去。院子里一下空了很多。 孙云淼下马,看着姑娘,也等着被姑娘拿牌子晃,可是人家不晃了,收起了牌子歪着小脑袋看着孙云淼,“怎么样,我的云里飘不错吧?”“啊?哦,这匹马果然很有灵性,竟然知道我要做什么动作,真是奇妙,哎你训练它很久了吧。”这个时候孙云淼完全把他“娘”忘一边去了。 “云里飘是我叔叔在北人手里用珠宝换来的,灵性的很,呀,别说这个了,快看看你娘有没有受伤吧。”竟然是人家姑娘提醒,感觉好惭愧啊。 快步走到“娘”跟前,抓着“娘”的手上下看有受伤没有。 “没事,没事,都赖这些邻居护着娘,他们还受伤了真是过意不去。”几个青壮看到孙云淼拿鞭子抽那些恶奴心里早就解恨了。对着孙云淼说:“多亏小奴哥回来的及时,否则真不知道如何了。”
“对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边上的一个老太婆快嘴说道:“你娘去给东家送浆洗好的衣裳,回来的路上,被那个混账东西盯上了,还追进家里说些个混账话,哼,真是没教养的畜生。” 孙云淼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娘”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美,说起来也曾是大家闺秀,据邻居们说,有了两个弟弟后,自己的爹就病死了,“娘”有骨气,未再嫁,一心抚养三个孩子,而且“我”并不是其亲生,是继子,所以,孙云淼特别敬佩这个“娘”,在心里把“娘”当亲meimei一样照顾着。因为实际年龄比他“娘”大。 “娘”对姑娘说:“多谢姑娘相救,贫寒人家屋寒房陋,姑娘尊贵之身不敢内请,不知怎么称呼,日后也好答谢。” “啊,我叫马玉茗,大娘称我玉茗就好。今日也是凑巧遇到了,不用答谢,不用答谢,挺有趣的,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渴了,我喝口水可好。” 看着姑娘语无伦次的样子,没憋住,噗嗤,孙云淼笑出声了,姑娘眯着眼,冲着孙云淼不出声的很夸张的表情小嘴嘟囔着:“盗-马-贼"! 孙云淼侧脸看着马,眼馋的不得了,发现门口有几个人影来回晃动。刚要起身,胳膊被姑娘抓住了,“没事,是我家里人催我回去呢。哎,盗马贼,他们叫你奴哥,大娘叫你奴儿,那我以后叫你盗马奴吧?” 孙云淼对自己的名字很不感冒,什么奴啊,你才奴呢,你们全家都奴!当然,在心里说说而已。“怎么的,你以后还打算常来常往啊,那你等这马有后代的顺便送我一匹吧。” “你这人真贪心,大言不惭的就要人家的千里良驹,你要凭本事才行。男子汉大丈夫,要能立于穹顶之中,傲然沧海间,能保护家人,又有骨气,可不能因为寒贫就走弯路。” “那个,孩子啊你停一下,你才几岁啊,像是老奶奶似的,还教育起我来了,哎,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哎呀,你这人,我――我再也不理你了。”姑娘羞红着脸站起身来,牵着马就往门口走。到了门口,一回头“盗马奴,你坏死了。” 这一天算是热闹的结束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孙云淼担心自己的老婆孩子啊,她们若是到了这个朝代,万一穿越到北方胡族,成了两脚羊,被胡族当食物给煮了,想想心就颤。对了,明天让两个弟弟和周围人留意一下,看有没有脑子坏了的女人,就说我能治此病,如果有,一定是他们。哎,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明天还要早起捕鱼,拿到集市上去贩卖,换些好布料,给两个弟弟做一身新衣裳,在这个时代,他们是我最亲的人了。想着想着摸出今天的收获-掏耳勺,嗯!上面有字,冉--大-什么-国。这个可能是皇室用具呢,应该值几个钱吧,哈哈明天有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