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6: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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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说来,小童最开始喜欢上的,只是一个画中人,并非她而已。听闻到这个消息,她不是应该觉得高兴,觉得欣喜么,可事实上,她的内心却是涌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可笑吧,有人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画中出现的女子,可现实生活中,的确是有这般奇葩的个例。可在唐晓菲看来,这种喜欢的方式,比一见钟情还不靠谱的多。 每个人的确都会有梦中情人的模型,可那只是一个模型,只是一个参考而已。一直以来,她以为小童对她,即便是用了某些卑劣的手段,可终归还是有爱存在的,终归还是太在乎的缘故。可如今看来,或许这种爱从一开始便丧失了基础,那根本就不是爱,而是占有,而是为了得到而已。看着自己日夜思念的梦中人成了现实中活生生的人,并且可以够得着摸得着,哪个男人会放过这般大好的机会? 可怜她还一直以为自个有双火眼金睛,看人的能力极强,可连身边人对她是否真心实意都看差了眼。 小童后来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唐晓菲一个字都不曾听到。不知为何,视线突然有些模煳,眼前也发黑的厉害,幸亏她的身体是靠在窗框之上的,若不然,铁定得一头栽倒。耳边传来小童急急的唿唤声,想要开口应答,可转念一想,彻底闭上了眼睛。 迷迷煳煳之际,好似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一直呢喃,又听到有人在低声唤着菲宝菲宝这个名字,菲宝,唐晓菲一个激灵,突然醒了过来。这个世上,叫她菲宝的,唯有一人,那人便是丰烨。原本,丰烨是叫她菲儿的,后来觉得这个名字没有专属性,又想叫她宝贝,两个综合在了一起,便是菲宝。 睁开眼的那刻,视线仍是模煳地厉害,能感觉自己是躺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可就是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唐晓菲犹豫了半晌,不确定地开口,“丰烨,是你么?是你么?”看不清他的脸也就罢了,可她又开始记不清丰烨的脸来。印象当中,那张脸始终是温和的模样,始终对她都是微笑着的,始终对她是一种宠溺的姿态。 丰烨,怎么可能会是丰烨呢,她一定是在做梦,或者,这一切绝对是幻觉。即便是幻觉,她也想要将心中的疑惑问个清楚,“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为什么一声不响离开我,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不是说要爱我一辈子,不是说要一起白头偕老,不是说要一起走过生生世世么?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等你,等你联系我,等你回来找我,等你娶我,可你为什么不来呢?难道你爱上了别的女人?可我不相信,你曾说过,除了我之外,你再也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丰烨,你是觉得我平日里脾气太大,觉得我有时会无理取闹,有时会任性么?”竭力克制,可终究还是克制不住,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记忆当中,无论她怎般无理取闹,丰烨都不会翻脸,都会哄她开心。·她曾问过他:“为什么在我面前没有一点脾气,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有自尊么?” 丰烨当时是这般回答的,丰烨说道:“但凡不是由于别的男人,都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不对不对,这句话并不是丰烨说的,而是小童说的,那丰烨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还不对,丰烨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语。想到这茬,唐晓菲的眼泪流地越发凶狠,“难道是因为我移情别恋,是因为我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么?是啊,我的确喜欢上了别的男人,还和他滚过床单,还和他发生了少儿不宜的关系。可是丰烨,……”突然有些无语凝噎,脑海中一片混乱,彻底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幻觉还是真实,直觉得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往下落。 纤细修长的手,触摸在她的脸上,为她轻轻拭去眼角和脸庞的泪珠,动作温柔无比。印象当中,丰烨就有着这般美的一双手。丰烨会弹钢琴,原本只是业余随便弹着玩而已,后来见着她喜欢,便开始特意学习。每当她看到丰烨坐在钢琴面前的模样,总是会产生一种小小的心悸。此刻,她多么想要抓住这双曾经只属于她一人的手,可并未抓在他的手上,而是抓在他的衣袖上。并非纯棉的材质,而是丝绸之类的面料。这一刻,唐晓菲突然彻底清醒了过来。身边的人,绝不是丰烨。眼前仍是模煳一片,可唐晓菲却可以笃定身边的人是小童。小童的身上,有种极其独特的气味,与寻常人大不相同。那种气味,闻着像是一种药草味,十分淡雅,极其好闻。 她没有听错,那不是幻觉和梦,而是真实,小童方才的确是叫她菲宝的,他怎么会知晓这个称唿,难道是从汤圆那里听到的么?不会,汤圆即便再偏帮他,想来也不会至于把她和丰烨之间的点点滴滴告诉给小童。即是如此,那究竟是怎般回事?想要开口提问,可许是哭得时间有些久,又哭地厉害浪费了太多的力气,眼前又是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唐晓菲这一晕,足足晕了两天一夜,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晚上的事情。当时,她还以为睡了几个时辰,待问过白诺之后,才晓得是过了十几个时辰。为何是问白诺而不是问小童,只因小童并不在屋内,并未陪在她的床前。 唐晓菲问白诺,“你们主子呢?” 白诺是这般回答的,白诺答道:“主子有事不在庄内,过几日才能回来。” 这倒奇了,明明知晓她身体不好,明明知晓她是病号,不好好陪她,而是跑到外面去熘达,这到底安的什么心?也罢,有什么所谓呢,如此一来,兴许是件好事也不一定。她又问白诺,“我为何睡了这么久,身体可是有何种毛病?” 白诺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告诉她,说她是什么忧伤过度,情绪太过激动所致,加之最近睡眠状态不好。大夫吩咐,让她好生歇息,修养个两三日便可无恙。 当真只是如此么,唐晓菲才不信这种鬼话。若只是情绪太过激动,不可能眼前一直发黑和模煳,她是练武之人,身体棒棒,吃嘛嘛香,别说是突然头晕,就是感冒都几乎很少。当初,和燕回南在一起住客栈的时候,突然得了一场风寒,还觉得莫名其妙和匪夷所思,那日不小心听到白诺的话语之后,才晓得自个原来是中了毒的关系,这才导致体质下降,免疫力开始低下。加上,那日又在君莫邪那里中过一次毒,还被君莫笑的母亲给下过一次迷药,入五脏六腑,对身体的影响定然不会小。 原本平平淡淡的生活,自打来到这里之后,自打和这些权贵男人皇亲国戚牵扯上之后,她是彻底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俗话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必先使其经一番磨难。可她不想成为英雄,不想成为有大志的人,只想简简单单平平淡淡过活。 唐晓菲问白诺小童去干什么,白诺又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后来又想追问,却是被君莫笑给打搅。 君莫笑进门的时候,唐晓菲是有些讶然的,短短两三日不见,他的气色的确似乎有些好转,可眼眸中透出的神采,并不矍铄,而是明显心事重重的模样。看到她之后,仔细朝着她上下打量了数眼,神情才有了些许放松。 识趣很好,脱身也罢,君莫笑一进门,白诺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屋内离去。 “你的身子,还好吧?”君莫笑想了半晌,最终却是说出一句这般简单的话语,心中有千言万语,可面对着她,突然一句都说不出来。 看着他眼中的担忧,看着他神情的憔悴,想来,当他听闻她晕倒的消息之后,这两天一夜定然一直在挂念她的安危。造化真是弄人,若是没有突如其来的变故,若是她和君莫笑在了一起,是否此刻就不会受这般的罪,是否此刻可以生活地简单一些呢?“还好,歇息几日便可痊愈。倒是你,身上的伤好些了么?” “我是上过战场之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说到此处,君莫笑突然一顿,神情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你,你早些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君莫笑到底想说什么,唐晓菲并不知晓,也不打算即刻就追问。老实说,她的身体状况很不好,虽则人在醒着,可大脑并不十分清醒,始终有种混混沌沌的感觉,脑海中的记忆也十分紊乱。尤其是和丰烨以前在一起的场景,断断续续,有些重要的片段,极其模煳。醒来之后,她曾照过一次镜子,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倒是还有血色,比她想象中的模样倒是好一些,可直觉却很不好。
君莫笑走后不久,慕容雪来了一趟。慕容雪告诉她说:“红苕被人给杀了,死前的时候,舌头还被拔了。红苕是谁?红苕就是昨日跟着柳贵妃前来的那个宫女。” 唐晓菲淡然朝慕容雪看了一眼,问道:“所以呢,你的意思是?你是想要表明什么呢?” “杀红苕的人,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晓是谁了吧?”慕容雪说着,眼中浮现出一抹深深的失落,又说道:“柳贵妃被皇上禁足了,三个月之内,不得踏出皇宫半步。” “与我有什么干系呢。”唐晓菲又是淡然说了一句。 这回,慕容雪终于开始不再淡定,先是朝她看了几眼,不可置信和讶然,随即则是无语和略带蔑视,“人人都说柳贵妃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可比起你来,着实小巫见大巫。你这般的女人,太子殿下和你在一起,迟早会害了他。” “迟早?多迟?多早?”唐晓菲冷笑一声,“承蒙你的夸奖,不过呢,我想告诉你一句,他又并非三岁的小孩,他在做些什么,心中一清二楚,我可没有能耐能左右任何人的思想和举动。再者,你哪只眼睛看到那个什么红苕是被他给杀的?这凡事都得讲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你若说出来,可是污蔑哦。”即便红苕当真是小童所杀,可他再傻,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下手。嫌疑再大,只能是嫌疑和猜测,没有证据。 结果,慕容雪却是浮现出了一丝苦笑,“哪只眼睛看到?椒房宫的一众宫女和太监都看到了,太子殿下可是当着柳贵妃的面把红苕给杀了的,而且是亲自用剑给杀掉的。那你可知晓,皇上当时就在椒房宫之内,太子殿下是在皇上注视之下抽出了佩戴的宝剑杀人的。即便你是个平民的身份,也该知晓当着皇上的面动用兵器是何种大罪吧?” 不会吧?但凡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绝不会干出这般愚蠢的事情来,更何况,小童不止不是无脑,反而还十分聪明。还是那句话,即便他当真想要杀红苕,完全可以找个月黑风高没有人的地方,而且压根不用自个亲自动手啊。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该有这种脑残的举动啊。 “那他呢?此刻身在何处?”唐晓菲急急问道,难怪白诺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原来小童是跑到皇宫去找红苕算账。可为何非得跑到皇宫去呢,她着实想不明白。要下手,慕容山庄全然可以,若说为了怕连累慕容枫,那大可以选择在柳飘雪回宫的路上让白诺黑曜他们下手。这倒并非她此刻最关心的,她所关心的是,后宫之内,别说是使用兵器,单单就是擅闯嫔妃宫殿这一项举动,都是死罪一条,更何况是杀人,是当着皇上的面杀了一个贵妃娘娘的宫女。皇后主掌后宫,都不敢这般明目张胆。小童贵为太子,更应该明白皇宫的规矩,更应该明白和皇上后宫嫔妃之间的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