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立规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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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开口作答的时候,其实我已经想到了这个缘由。WW· 不得不承认,纳迦与白妄之间,还当真是一段有趣的故事。 令人更加疑惑的是,白妄为何等了十九年才找到纳迦,这十几年的岁月,他又是在做什么呢? 再则,恭贺新主诞生究竟是何种意思呢? “白妄这些年来一直在找纳迦,但不知何故,找了十九年才找寻到。至于新主的问题,还是因为白妄的缘故。白妄虽是罗刹王,但他对纳迦言听计从 。罗刹国名义上的王是白妄,但实际上的cao控者,实则是纳迦。”二师兄解答了我心头的疑惑。 白妄对纳迦有多么情深意重,其实从他看纳迦的眼神当中便可见一斑。那是一种天大地大,世间只有她一个存在,那是一种爱到骨髓的痴情。 纳迦对白妄,说不上来是否有爱慕之情,但明了的是,她看白妄的眼神当中,带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愫。 “那我当初在师父书房当中见过的那副画像,究竟是纳迦呢,还是白妄呢?”想到这茬,我追问道。 “算是纳迦吧!”二师兄答道。 我无语道:“什么叫算是吧?这种问题,是即是,不是即不是,怎会有模棱两可的答复呢?” 二师兄挑了挑眉,道:“那副画像,和纳迦只有八分相似,还有两分,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到和谁相像么?” “你是说白妄么?” 二师兄不说,我还当真没有察觉出来,一说是霎时恍然大悟。 “是白妄,这点,我也觉得相当疑惑,不知晓当时作画之人为何会出现这般明显的失误。”二师兄做深思状。 信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扔向远处,嘴里不忘问道:“还有,纳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灰飞烟灭了么?” 二师兄对纳迦的事情,似乎极为清楚,他虽讲的简单,可我有种直觉,二师兄所知晓的,恐怕不止如此简单。 二师兄也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朝远处扔去,沉默了片刻,隔了半晌才答道:“此事,我原本不想告诉你,这里面牵扯到的人物,只怕你我二人根本 就惹不起。这事关佛门之事,别说是你我二人,只怕天帝都管不了。” 纳迦一事,究竟包含着怎样的玄机,老实说,我是万分好奇。 “只恐你早已想到,能把一个灰飞烟灭的生灵给重新弄回这个世间,单就此点,只怕六界当中没有几位可以办到。”二师兄又补充了一句。 不是没有几位,而是顶多也就只有两位。 天帝帝俊和佛祖如来,惟有这两位才兴许有此等本事。 请注意,是兴许,而不是肯定。 纳迦和天帝帝俊应该是素不相识的,而且,堂堂天帝,自然是不会干涉佛教的事情,所以天帝的嫌疑排除。 不是天帝,那就惟有剩下佛祖如来一位。 二师兄虽并未言明,但据我的判断,纳迦当初之所以会灰飞烟灭,实打实是佛祖如来的旨意。看·而纳迦之所以重现人世,怕是又跟燃灯古佛拖不了干系 灰飞烟灭可绝迹不是小事,我教当中,司命星君掌管命格,但也仅仅只是掌管而已,并不能左右生灵的命运。 佛教当中,由燃点古佛掌管命格一事。这种掌管,与司命星君不同,而是全然具有cao控权,具有左右命运的权力。 如来佛祖让纳迦灰飞烟灭,这其中的缘由,想想很容易便能明白,可燃灯古佛让纳迦重新活过来,这其中的缘由,着实令人费解。 二师兄没有说错,纳迦的事,只怕我们俩想管也管不了。 姑且就算纳迦和我们扯上关系,和我们大唐扯上关系,单就她背后的白妄,怕是都不好对付,更不用说是菩萨和佛祖了。 “二师兄,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去做呢?”我做深思状,眉头紧蹙。 二师兄看向我,也是深思了片刻,“方茹已经救回来了,白妄要找的对象,是纳迦,并非是方茹,方茹应该不会再有任何危险了。若不然,此事就到 此为止,省得发生其他变故。” 我随口道:“你说得对,那就如此办吧!” 二师兄讶然道:“好生奇怪,我还以为你会誓不罢休呢,这全然不符合你的性格呐!” “你以为我想要纳迦和白妄的内丹么?说实话,我还当真确乎想要,可这次的直觉不好,很不好,怕又给自己惹来什么大麻烦,怕又把自己的小命给 搭上。你说,我们俩就如此放任不管,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保命固然要紧,就怕自己想保命,可现实却是冷血而又残酷的。 “你是担心方茹的安危呢?还是担心什么?”二师兄问我、 我如实答道:“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总感觉,这事不会如此轻易就了结。” 将方茹救回,兴许并非是结束,而是开始。 “放心,许是我们将事情想地太过严重了。”二师兄答道,神情有几分凝重。 连我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二师兄自然早就察觉到,只不过,他是在安慰我,是在宽我的心而已。 抵达前院时,方员外早已备好一大桌子菜候着。 我随口问道:“方茹呢?”说完之后,眼神大变,大声喊道:“二师兄,快,方茹又被那群罗刹给捉走了。” 白妄要的,分明就是纳迦才对,捉走方茹究竟意欲何为呢? “道长,您别紧张,茹儿只是回房换件衣裳,您看,她不正从门外往里走么?”方员外笑道,说着,顺手指向了门外。 此刻的方茹,换上了一件绯色的衣裙,宛若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明艳。 “爹爹,道长,你们可是在找寻茹儿么?”方茹缓缓开口,脚下犹如步步生莲一般,步子迈地极稳极轻。 “你不是方茹,你是何人?是纳迦?还是白妄?”我眼神再次一变,质问道。 “道长,您说什么呢?这是我女儿。”方员外的语气,分外肯定,“您看,茹儿的右脸之上有一颗美人痣呢,错不了。” 二师兄并未配合我的举动,而是站在远处,极为淡然地看着我和这位假方茹。 见此,我冲他叮嘱道:“看好方员外,让他千万别过来。” 纳迦和白妄的道行深浅,我不曾知晓,更是未曾领教过,因而,不敢冒一丝一毫风险。 林巧娘见我和陈公在寒暄着,并未出言打扰,待寒暄完毕之后,恳求道:“两位真人,巧娘自知人鬼殊途,可否容许我和郎君再行度过半月时光。半月之后,我自当离开,再也不做纠缠。” 林巧娘的道行不浅,原本以为会有一番打斗,殊不料,她竟然愿意自个服软。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宝终于开了尊口,“巧娘,你要去何处?”语气惊慌而焦急。 陈宝脸上的气色,比我想象当中实乃好出太多。 普通情形下,若是被鬼缠身这许久的日子,早已卧病在床,即便不卧病在床,那也面色蜡黄,神情萎靡。陈宝的气色,只是犹如患了轻微的风寒之症一般。 然而,就在林巧娘说离开二字之后,陈宝面如死灰一般。 那是一种恐惧,是一种害怕失去对方的恐惧,是一种因爱而产生的恐惧。 陈宝对林巧娘有多情根深种,由此可见一斑。 都说男人若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痴情的男子的确少见,可最近数月,痴情的男子,让我遇上的还倒真不少。 心口哞然开始疼痛,赶紧默念定心诀,待心情平复下来之后,看向林巧娘,“林巧娘,你可知晓,你与陈宝多待一日,他的性命就多一分危险,如今他已经阳气亏损,再这般下去,他必定性命全无。” 这话,自然是有夸大的嫌疑,不夸大,也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陈宝确乎有阳气亏损的症状,但只是轻微的亏损而已,调理得当的话,还是能快速恢复的。 陈公闻言之后,似乎想开口谩骂几句,但又鉴于我和二师兄在此,只得将肚中的话语吞了回去。 林巧娘有过片刻的思虑,试探性地问道:“巧娘可以答应,在这半月绝迹不与郎君行夫妻之实”。
我道:“你乃鬼,阴气太重,就算不行夫妻之事,对陈宝的身体也有很大损害。” 这话倒并非夸张,而是事实。 女人本就阴气过重,女鬼的阴气,更是重中之重。 寻常之人,单就沾染上那种阴气,都足以损耗阳气。 陈宝注定要为官,因而命中有文曲星的庇护,若不然,即便林巧娘对他再手下留情,他的气色也不会好到如斯程度。 “我不怕,巧娘万万莫要离开于我,失去你,我也不想独活。”林巧娘不作答,陈宝倒强行一步做了答。 陈宝言辞诚恳,神情悲戚,别说是林巧娘,连我都觉得几分动容。 林巧娘的眼角,早已湿润,“郎君,巧娘也不想离你而去。” 林巧娘泪珠涟涟,梨花带雨,陈宝见状,爱怜之心顿起,将她搂在怀里,也跟着哽咽起来。 着实越来越见不惯这种煽情的场面,可每每恰逢能让我给赶上,这到底是天意呢还是人为? 陈公见自己的儿子和一只女鬼在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不断地唉声叹气,有几次都试图想将陈宝和林巧娘拉开,但最后只是空余在地上不停地跺脚,一边叹气,一边跺脚。 余光瞥见远处走来几道人影,定眼一看,原来是陈夫人和两名丫鬟。 陈夫人看到眼前的情景,气地直骂,“好你个不孝子,我们辛苦养你二十余载,不指望你飞黄腾达、金榜题名,至少不要让我们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呐!”说着大声痛哭起来。 哭了半晌,陈夫人几步跑到我和二师兄的身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两位道长,恳请再帮小老儿一次,这林巧娘迷了我儿心智,她一日不除,我儿一日不能恢复神智啊!” 陈公见此情景,也一并跪下来求情。 偏头看向一旁:“二师兄,你怎么看?” 二师兄一怔,似乎并未料到我会征求他的意见,极为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为何突然问我,让我一下子适应不过来,你可是从来都不听别人的意见。” 我嘻嘻一笑,道:“我想试着听听看。” 二师兄抿嘴一笑,说:“那就捉。” 我道:“那你来。” 不知是林巧娘与陈宝抱在一起的情景触动了我的心弦,还是我身体的缘故,总之,这份功劳,还是想让与给二师兄。 二师兄答道:“把你那葫芦给我。” 葫芦拿在他手里之后,二师兄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令!”手向林巧娘站着的位置指去。林巧娘啊大叫了一声,瞬间被装进了葫芦之内。 “两位真人,求求您们放过巧娘吧!”这头他的父母刚起身,那头陈宝又跪了下来。 我道:“有话起身说。” 陈宝起身之后,说道:“巧娘并未害过我半分,也未害过任何人,恳请两位真人能饶她一命。” 我如实道:“她的命早死了,她如今只不过一孤魂野鬼,你若继续和她纠缠,她永远也投不了胎,而你自己也会死于非命。” 陈宝在乎的,或许不是自己的性命,但他若真爱林巧娘,绝迹不会愿意她一直以鬼的形式存在。 果然,陈宝愣神了片刻,随后吁了一口气,道:“巧娘是个好女子,能和她共度这几个月美好的时光,实乃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现今就和她断绝往来,但请两位真人务必替她在阴司司吏面前求情,帮她来世找个好人家。” 我原是小觑陈宝了,或者说,此刻,我多少有几分煳涂了。 爱的真谛,究竟是得到呢?还是放手呢? 千百年间,世人一直在讨论这个话题,但最终,仍是众说纷纭,各持己见。 不论别人如何,反正陈宝的举动,无疑是放手的鲜活个例。 见着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只得点了点头。 陈公夫妇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语,还送了诸多礼物给我和二师兄,但我们一件未留,只是和他们吃了一顿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