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文网 - 言情小说 - 霸后来袭:皇上,不约在线阅读 - 526:心愿(二)

526:心愿(二)

    议论的同时,便停留在路边歇脚,恰好有位女子从路旁经过,听闻我们的交谈之后,忽然停留下来,看向我们,出语道:“两位公子,还有这位姑娘,你们眼前的这树,并非叫凤凰木。·”

    “不叫凤凰木,那是什么?方才,我们从南部经过时,那里的百姓分明告诉我们此树叫凤凰母来着,难道是他们一起合计着骗我们不成?”灵玉讶然道,似乎对这女子的话语产生了几许怀疑。

    女子摇了摇头,道:“他们并非骗你,而是实言,不过,眼前的这颗,的确并非凤凰木,而是蓝花楹树。”

    蓝花楹?心中一惊,急忙问她:“你说什么?你说这树叫什么?”

    许是语气太过急促,又许是神情有异常,导致灵玉和大师兄纷纷看向我,且俱都目露探究出来。

    女子见此,开口解释道:“从三位的口音当中不难判断,三位都是外地人,这就难怪你们有所不知。你们在南部一带所见到的,的确是凤凰木,可此地的,却是蓝花楹无疑。其实,这凤凰木也叫红影树,而兰花楹则叫蓝影树。

    这两种树,外形看起来几乎全然一致,但开出来的花却不尽相同,凤凰木开出来的花较为单一,唯有红色,蓝花楹开出来的花则颜色多种,有白色、绛色、蓝紫色,蓝色和紫色,但其中,多以蓝紫色最常见。不怪你们三位,这外来人初次来安南的,都会将这两种树给混淆。”

    原来还有这茬,思量了短暂片刻,问她:“那蓝色的兰花楹呢?可曾有?”

    女子一怔,随即答道:“能开出这种花的蓝花楹,是极为罕见的,反正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你们或许有所不知,这凤凰木和兰花楹原本就从番外引进过来的时日不长,也就最近数年的事情,因而,我们所知晓的,也并非全部。”

    连当地的百姓都不知,那华阳当初那束蓝色的蓝花楹究竟从何而来?按捺住心中的波澜,接着问她:“那你可知晓,蓝色的兰花楹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原本一直未曾留心,直到此刻才联想到,华阳自然不会无缘无故送我蓝花楹来,他当时的神情,太复杂太奇特。

    女子又是一怔,“蓝色的寓意我不知晓,不过蓝花楹的花语是绝望中等待爱情。”

    眼神一变,“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看向那名女子,眼睛几尽能冒出火来。

    女子许是被我的气势给吓了一跳,眼里当中,流露出了几许惶恐,小声道:“我说蓝花楹的花语是绝望中等待爱情。怎么,难道姑娘从未听闻过吗?”

    绝望中等待爱情?蓦然想起了华阳那次送我蓝花楹的情景,还有他那日看我的眼神,心头,浮现出一丝难以言明的情愫来。想着想着,心口忽然哞地疼了起来,疼地额头直冒冷汗。

    大师兄和灵玉瞧见之后,瞬间惊慌万分,赶紧扶我在一旁坐下。

    那女子岂能料定自己的言语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见此情景,许是生出几许害怕来,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还算不笨,赶紧快步离开,省得给自己带来麻烦。·

    孰料,这才走了两步,便被灵玉一把给抓住。灵玉看着那女子,目光如炬,“你是何方妖怪,对我师姐做了什么?”

    瞬间无语,灵玉这也是关心则乱,这女子浑身上下岂有一丝妖气?压抑住心中的不适,缓声开口道:“灵玉,放她走,我这是老毛病了,与她无关。这一些日子没有复发,还以为已经痊愈了。”

    大师兄闻言之后,面色瞬变,语气亦是生出几分变化来,“老毛病?竹儿,你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为何一丝一毫都不知晓?”

    小声答道:“自打中了饕一掌后,便这样。”

    灵玉的手一松,放开了那女子,“既然没你的事,那就走吧!”转而看向我,“紫竹,这般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也不告诉我们?难怪二师兄让我好好照顾你,难怪你回茅山后那些日子和二师兄走的很近,就他一人知晓你的病情对不对?你说实话,这病瞒着我们到底发了多少次?发作的时候,二师兄都知晓对不对?紫竹,你这,这……”可谓暴跳如雷,异常愤怒。

    “心口疼又不是什么大病,也没什么值得好说的,又不是时时刻都发,至于反应如斯剧烈吗?”

    大师兄闻之,急急问道,“那你病发的时候,可还有其他什么症状?”眼里俱是怜惜。

    如实答道:“并无其他,唯有不敢太用真气而已。”

    灵玉霎时像炸开锅一般:“我记起来了,那****和青烟比试的时候,争斗了半晌显得有些吃力,我当时还诧异,还纳闷,青烟明明远远并非是你对手,直道你是有意给她礼让。你老实告诉我,你当时莫不是病发了?”

    大师兄的眼眸里,又是变了几变,看向我的眼神,格外复杂。

    见此,急忙做答道:“并未,灵玉,你想多了。”

    “紫竹,你又想骗我,青烟当时受伤,我原本就有几分怀疑,此刻充分怀疑是她自己所造成的,根本就不关你的事。对不对?你休想再诓我。”灵玉不依不饶,追着我不放。

    摇了摇头,否决道:“你当真想多了,确乎是我出手伤了她,我再歇一会便可,过会我们便走。”

    “好吧,那日之事,我不问了,即便问,知晓你也不会说实话的。我只问你,你这病发作的诱因是什么,可有什么规律,知晓之后,我今后好随时注意着。”

    这孩子,这回倒不笨了,自然不能如实相告,“规律?或许有吧,可我真心不知晓。”

    灵玉再次像炸开锅一般,嚷嚷道:“紫竹,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为何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二师兄是不是全都知晓,你就偏心吧,就偏心到底吧!”说着气哼哼地走到了一旁去。

    心口又忽地疼了下,大师兄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后来轻轻拥住了我的肩膀,但神情更为复杂。

    这一路走地极快极快,灵玉一直在身后问我:“紫竹,我们走这么快,是要去做什么?”

    是啊,自己这到底是急着要去做什么呢?不明白,一丝一毫都不明白。

    天宝十三年三月二十,晴,万里无云。

    西南自古以来便多崎岖的山路和沼泽之地,按照正常速度,若想走出,起码得需要三个月的功夫,可事实上,一个多月的光景,便几尽已经走出,这一日,我们已来到巴蜀的梓潼郡这片领域。

    这一路走来,能骑马过去的地方,绝迹不步行,全然不像昔日和华阳一同上路时那般,一边慢走,一边等待时机捉妖。今时今日,捉妖于我而言,再也没了当初的意义。少了内丹,更缺乏了其他的乐趣来。

    不知为何,原本觉得降妖是件极其有意义之事,可最近,即便是感知到方圆数里有妖气的存在,亦是提不起一丝半毫的兴趣。

    李太白曾经有言,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话一点不假,巴蜀地区自古有雄险幽秀之称: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剑阁天下险,夔门天下雄。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但凡人杰地灵之地,不光会出现诸多自然美景,出现诸多名人轶事,出现诸多知名小吃,还有可能会诞生诸多妖类。此点,倒是与零陵有异曲同工一般的效用。

    梓潼郡是一个多民族汇聚的地方,除了我们这些汉人,还有濮、苴、龚、奴、、夷、滇、僚等族的族人居住在此地,其中以白濮族人最为居多。

    如同其他民族一般,这里的百姓们俱都能歌善舞,从男到女,从长到幼,概不例外。且,尤其喜欢在节日的时候敲打铜鼓,边敲打,边歌舞,好不热闹。

    汉族当中,善歌舞者较少,而这些民族,由于生长环境的缘故,得天独厚,在歌舞方面,比汉人多出了太多的天赋来。

    我们所抵达的这日,正好举行一场盛会,经由打听,才知晓原是为了庆祝白濮族长的女儿出嫁。此位族长,唯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要大摆筵席的。

    原本只是路过而已,无奈此地的百姓异常热情,看见我们三个之后,非要邀请我们夜晚参加他们的盛会。还说若是能受到远来客人的祝福,那成亲的男女定会获得幸福美好的生活。

    见盛情难却,最后只好留了下来。其实,只因灵玉在旁说了这么一句,灵玉说道:“好紫竹,最近一段时日,赶路实乃太辛苦了,正好趁着今日,我们留在此地好好歇歇脚。再者,难道你不想看看白濮族的婚礼与汉人有何不同吗?即便你不想看看婚礼,也该看看席间都有什么美食吧?”

    这孩子,最后一句着实说到了我的心坎去,确乎觉得有疲惫的感觉,趁此放松放松,也并非坏事。

    见我肯留下,灵玉欢唿一声,那副模样,甭提着有多雀跃。有时候,真心羡慕他,总是有孩童的一面,说话不顾忌,未免也是真性情的体现。能做到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岂不才是人生该追求的境界?

    灵玉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在他身上,霎时脸通红,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为,为何这般,这般看,看我?”

    认认真真答道:“自然是由于你长地俊美呗!”说完,哈哈大笑了出声。幸亏没有将这孩子给赶走,若不然,那得少了多少乐趣来。话多是多了一些,可性子却是单纯地要紧呐!

    族长忙着张罗宾客,无暇顾忌其他,招唿我们的,是族里的一位老者,在白濮族的身份,相当于长老这般的职务。那位老者,看出了我们风尘仆仆的模样,便带我们去他家里歇脚。

    他的家,就在族长家中不远处。老者招唿极其周到,还拿出了自家酿造出来的米酒给我们品尝,附带着讲了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期间,老者还问大师兄,“看三位风姿文雅,敢问可是修道之人?”

    不得不说,这老者还是颇具眼力的,我们三位,此刻可是穿地粗布衣裳,全然一副平头老百姓的打扮,也不晓得他从何处窥破出了修道的痕迹来。

    经由老者解释,才晓得他昔年曾经被一位修道之人救过,因而开始对中土地区文化有了几分了解,且多少还掌握了一些中土的语言。据他所言,方才,他从我们的身上,看到了与那位恩公一般的气质,便笃定我们为修道者。

    闲谈之际,发觉这位老者谈吐不凡,见识亦不浅,难怪为白濮族的长老,确乎当得起他的名号来。

    歇息了两三个时辰,天渐渐到了黄昏。我们汉人成亲,皆都在白天,一大清早便开始迎亲,正午时分前后为宴席,夜晚则为闹洞房。而这白濮族,迎亲为黄昏之际,婚礼仪式则在晚上,酒席同样也在晚上。

    老者见着时辰已接近,便带着我们,再次去了族长的家中。族长的家门前,有一块诺大的空地,为白濮族素来聚会之地。此次族长女儿的婚事,便在这块空地举行。

    晌午离去之际,还是一片空地,此刻,早已由百姓将其围地水泄不通,随着众人的起哄,随即很快走出来一个身穿土布衣裙的女子。这里的百姓,服饰多以麻布和土布为主,衣裙一般只到腿膝部这个位置,较汉人的衣裳要短许多。值得一提的是,这女子穿的衣裙上,用银丝线密密麻麻绣了一只蛇的图案出来。

    我们汉人的图腾为龙,因而皇帝也叫真龙天子,而巴蜀一带的百姓图腾为蛇,当地人最信奉的,为女娲娘娘这位大神。女娲大神为大地之母,信奉她的民族不少。由于女娲大神人头蛇身的缘故,因而,图腾便为了蛇。

    此位女子,非别人,自然是今日的准新娘,族长的女儿。族长的女子站到空地的最中央,随着缓缓响起的音律,立即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