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宣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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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私心想着,华阳活了二十数年,只恐从未被人以此等卑贱的称唿形容过,此刻,他的心中,想必有数万只羊驼在翻滚着。· 张陵道不说还好,他这一提及,我的目光,复又落到他手中那把剑上。这一看,是不免有了几分心惊胆颤的感觉。 六界诸多法器当中,若论剑,太上真君的那把七星剑,绝迹属上上品。七星剑,如今已经旁落在楚江王之手。那日,见识到七星剑的时候,都不曾有此刻这般的情形,只因,七星剑属于正义之剑。 张陵道手中拿的这把,名叫残虹。残虹为屠龙之剑,剑势极强,但同时,太过凶戾,伤人的同时,亦会伤害到持剑之人,甚至于,但凡只要一丝半点控制不当,便会走火入魔。残虹属于当之无愧的邪恶之剑,与七星剑,恰恰相反。 这正义之剑,倘使碰到正义的生灵,即便会造成大的杀伤力,总归还是可控制的范围之内。而一般遇到邪恶的生灵,将会发挥出百倍千倍的功效来,轻轻松松使得对方灰飞烟灭。 同理,这邪恶之剑,用来对付的,恰恰是正义的生灵,邪恶的生灵,若是拥有此剑,无疑于锦上添花、事半功倍。而此类剑,一旦用以正义生灵之身,那则会造成百倍千倍的损害来。 华阳这厮,眼贼尖,一眼便认出了张陵道手中的是残虹,而我,直到此刻,直到看到剑气扫过的位置满目苍痍,方才幡然醒悟。残虹,可燃烧,挥过之处,万物具燃,杀伤力极大。 非我眼拙,实乃,清清楚楚记得,残虹的剑身,有一道火红色的印记,宛若鲜血流在上面一般。而张陵道手中的这把,如同任何一把普通的青铜剑一般,并无任何痕迹存在。 脚下,原本是片草地,被残虹这一扫,已化为灰烬,只恐数十年之内,将会寸草不生。 方才,华阳推开我后,双手合十,嘴里默念几句咒语,随即,分开手掌,朝张陵道推出。只见他的手掌周遭,隐隐泛出一道银色的光芒来,最后,朝着周遭弥散开来。 残虹的剑气,正是被这道光芒给击退,若不然,就不仅只是周遭几丈之内的花草惨遭毒手,而是方圆几十里之内的生灵都惨遭毒手。 上次,楚江王使用七星剑的时候,附近的飞禽走兽,可是足足死了一大片,那场面,极其惨不忍睹。 张陵道称赞华阳之余,眼眸已发生变化,显然,华阳的反应忒快,快到令他震惊万分,且措手不及。 别说是张陵道,当知晓那就是残虹之后,连我,亦是对华阳产生了膜拜的念头来。那厮,愈来愈让人捉摸不透。他的道行,不是甩出我几条街,而是几十条都不止。 张陵道震惊之余,眼珠滴熘熘转了几转,转动之余,指尖微微一动,手中的残虹,再次朝华阳噼来。留意到,张陵道手指微微转动的同时,实则是飞速在残虹之上贴了要·那张道符的颜色,介于银色与金色之间。 前面提及过,金色的符咒,唯有大罗金仙方能画出。这介于银色与金色之间的符,可绝迹不是一介凡人所能画出来的,非仙神莫属。这足以说明,此符,并非出自张陵道之手。既非张陵道之手,那多半是出自瑶姬之手。 可惜的是,距离太远,且道行不足,难以看清瑶姬那张符的内容,但想来,定然是狠毒的招数。若不然,张陵道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使用。 脑海中飞速运转的同时,脚下不忘速度逃跑。单凭这把残虹,我都无法对付,更何况是加上一张上仙的道符。 提起一口气,一连跑出二十里之外,这才想起华阳来,不由得想给自己几拳。虽说凡人的本性都是趋利避害,可遥想过往,当我每每遇到危险之际,华阳哪次不是在身边陪伴?哪次不是帮我化险为夷?可自己,竟然扔下他逃之夭夭。 休怪我自私,实乃方才情势太过逼人,压根来不及细细思考,倘使多思考一眨眼的工夫,便极有可能当真性命不保。难怪张陵道敢夸下海口,原是有几把筛子的,还是大筛子。 华阳的道行,虽则甩出我几十条街远,然,那可是残虹呐,心中,不免生出深深的担忧来。这个时候,倘使回头,还不晓得来得及来不及。也罢,来不及也得回头,若不然,这事若传出去,那我以后,岂非颜面扫地? 转身,回头,飞行了不到两里,便瞧见华阳火急火燎的身影,待靠近,正要出语询问,被他一把抓住胳膊,继续朝前飞去,且速度,极快极快。 “有话待会再问,此刻,不是问的时候。” 瞧着他一脸焦急的神色,知晓这次是遇上了大麻烦,原本话已到嘴里,只得咽了回去。 半晌之后,洪州城一座三清道观之内。 缓缓甩开华阳的手,正要发问,孰料,被他抢了先:“坏丫头,我就知晓你会回头救我。” “救你?你想地忒美!我只是想回去看看你的死活而已。”嘴上口是心非着,实则,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此处可是三清老祖道观,张陵道即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断然都不敢前来撒野。 华阳这厮,并未被我给欺骗过去,而是紧追不放,“方才,你担心我的安危啦?” “担心个铜……”板字还未曾开口,便被他拥在怀中,使劲挣脱,无奈,就是挣脱不开。那厮,手劲忒大! 正要啐骂几句,又听他说:“方才,我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看到你为了我回头,说明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存在,对不对?” “这不废话吗?养的狗时日长了,还有感情,更何况,你还是我师兄呢?”顺嘴脱口而出,语毕,勐然反应上来,补充道:“咱两认识,已有十年,即便不算是青梅竹马,总归算是一起长大吧?看到你身处险境,我自然会替你担心。” 别说是华阳,换成大师兄、三师兄与灵玉,倘使看到他们身处险境,亦会担心。毕竟,再铁石心肠之人,总归是有一些值得他关心之人。 嘴上,虽则在回答华阳的话语,可眼睛,却是一直盯在华阳的脸上,见着他的脸色,果真带有几分苍白,便开口问他:“受伤了吗?方才,没有避开?” 倘若单是残虹,华阳兴许还有一丢丢的可能会避开,然,再加上那张符的话,再想要避开,实比登天还难。并非对华阳不加信任,实乃,光是一个残虹,就足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受的。即便是修道之人,可终归,还只是个凡人而已。 “千万别用这般热切的目光看着我,我可是会多想的哦!”华阳这厮,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许是瞧见我的面色一片沉寂,才正面回答了提问:“避是避开了,不过,受了一点伤。”语气,云淡风轻。 这厮,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一点伤?就你这比鬼还要苍白的脸色?是受一点伤的迹象么?”想来,他在路上,多半已经运功调息过,抑或者采用其他方式遮掩过。华阳在我面前,可是鲜少会表露出脆弱的一面。因而,此刻的这种苍白,十有**是加工之后的结果。这愈发说明,事情,原比我想象当中要严重地多。 犹记得,那日与纳迦大战之后,华阳的脸色,都比此刻要好。看来,他虽则捡回一条命来,可却受了不轻的伤。 初见张陵道之时,凭心而论,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只当一个小喽去对待。后来的事实,使得人明白,掉以轻心会有怎般严重的下场。 原想着,捉到张陵道之后,可以把他交给房云卿, 言语之际,一把按住华阳的双肩,将他压在了地上,“废话少说,赶紧恢复功力先。我在一旁替你守着,没有半个时辰,绝迹不要给我起身哈!” 倘使不使用强硬的语气,倘使不使用坚定的态度,华阳这厮,又会逞强,又会若无其事。方才,残虹剑气过后的情景,我可是看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华阳倒听话,乖乖调息起来,不曾废话半句。 趁此时机,开始打量周遭的景致,与寻常的三清道观并无太大的差别。寻思了半晌,无聊透顶,便就地坐在华阳身旁。开始思索,这残虹为何会落到张陵道手上。
残虹为春秋时期冶炼大师徐夫人所打造,传闻为荆轲刺秦王嬴政时所用之物,后落到嬴政之手。此后经辗转,后下落不明。 流传最多的一个版本,说是残虹为一位仙人所得,被打造成了一把神剑。至于那位仙人的身份,众说纷纭,各持己见。然,绝迹并非是落到瑶姬手里。 鉴于瑶姬的情人是天帝老人家,别说是一把宝剑,就是天帝王冠上的稀世夜明珠,只恐都能拿到。天帝老人家为了讨好自己的小情人,自然各种好东西送她,这把残虹,怕是礼物之一。 再者,瑶姬还有着其他的情人,而且各个都在天庭出任要职,他们亦有可能。 所以说呢,这女子万万不能惹,尤其是那些貌美的女子,保不齐她们的情人与仰慕者一起出现,时时刻灭了你。 以我素日的个性,绝迹是见好就收,能拿到内丹,自然最好。可倘若拿不到,那也不会有太大的遗憾。此次,原本就不是冲着内丹而来,而是为民除害。试想,一介小小的道士,即便道行再高,即便修炼出了内丹,又能有多大的能耐? 然,就是一介小小的道士,成了我与华阳所遇到的棘手大难题。 通常,若是遇上此番这般的情形,多半会采取退而避之的方式。此次,即便我与华阳想退,怕是很难全身而退。 既已招惹到张陵道,依他的性格,绝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且会变本加厉。届时,洪州城的女子,不仅会继续惨遭其毒手,我与华阳的日子,亦会不好过。 咱好歹也是修道之人,还是有那么几分道行的,打不过,总会逃之夭夭的吧!可被张陵道盯上的那些无辜少女,又该如何才能逃脱魔爪?倘使只有几位,依我和华阳的法力,兴许还能庇佑,可这洪州城,有十万以上的百姓,谁也难保证张陵道会找哪位下手?即便是有姿色的少女,范围都不小。 华阳打坐之际,我在一旁安安静静思索,期间,想同他商量几句,又怕打扰到他,便只能作罢,将话咽了回去。 约莫两刻钟之后,突然记起,楚江王那里,不是有个捆仙绳么,那可是个好东西,若是拿在手里,将张陵道那畜生给捆住,岂非不费吹灰之力? 说时迟,那时快,冲华阳叮嘱了一句:“你等我,我去去就来。” 往外走了两步,又觉不放心,重新回去,正欲在华阳周遭贴上几张道符,瞅见三清老祖那三座尊像,不由得笑出了声。自己,岂非多此一举,岂非杞人忧天,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者岂敢轻易闯入半步? “成了,让老祖们好好庇佑你吧!我去找楚江王,速速就回。”再次叮嘱一句,然后离去。 孰料,去幽冥地府之后,发觉楚江王并不在他的殿内,亦不在地府。不用想,定然是在不要脸的散逸仙人那里。 待去了无底洞,果然瞧见楚江王与散逸仙人在一起,且是搂抱在一起。那画面,忒美,实乃让人无法直视。 “看来,小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呐,您们继续,继续!”语毕,转身,出洞。 楚江王出语给喝止住:“成了,你大老远跑来,定然是有要事,有事说事吧!”说着,与散逸仙人分开,面上,极为淡然。 令人诧异的是,不要脸的散逸,脸上,竟然微微有些泛红,神情,更是相当尴尬,还支支吾吾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般,本仙与他,并未有那种事。” “那种事?哪种事?”佯装出一幅无知的模样,“您同我解释什么,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给瞧见,还以为您对我有爱慕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