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未曾想过

    心情这一复杂，翻来覆去再也难眠，原本想起床来着，又怕吵到小童。·但见着昨日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疲惫，尤其是听完说书老人的故事之后，眼神当中，似乎始终有着深深的倦意。想来这几日一直着急忙慌地赶路，使得他的身体有些消化不了，毕竟他之前可是病号来着。

    可惜的是，即便再小心谨慎，许是翻身的动静太大，小童还是突然之间睁开了眼，用着一种含煳的声音说道：“不困么，为何醒来的这般早呢？依照你往日的习惯，似乎应该是睡到日上三竿的呐。”突然之间，眼神大变，“你莫不是又做梦了？噩梦？”

    唐晓菲急忙摇头，“你想多了，确乎是做梦了，但并非噩梦。”

    “并非噩梦？”小童似乎有些不置可否，“当真如此么？”

    “当真！你当真想多了，只是做了一个普通的梦而已。刚醒来的时候还记得发生过什么，可此时此刻，几乎给忘得一干二净。”唐晓菲努了努嘴，“我以前呢，就时常有这个毛病，经常做梦，可醒来之后，又经常忘记。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大多数的梦都既非噩梦，又非美梦，而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小童似乎仍未被她的话语给说服，“若真是噩梦，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关键真不是噩梦，不止不是噩梦，反而还勾起了她的某些回忆。对于她而言，倒是一件好事。“放心，若是真有做噩梦的时候，我绝迹第·只恐到时压根不用叫，梦中的唿喊声肯定会把你给吵醒。”说着，头往他胸膛拱了拱，“离天亮尚且还有一段时辰，你再睡一会吧。我怎么瞧着你都有黑眼圈了，可不是，这般重的黑眼圈。反正咱也是无业游民，反正咱目前也不用上班，你就多睡一会，睡到中午再起来吧。”

    原本以为小童会反对，孰料，他竟然答道：“嗯。”伸手将她往紧里搂了搂，“你也一起再睡一会。”

    闭眼躺了半晌，可不知为何，一丝一毫困意都未有，睁开眼的时候，见着小童并未睡去，而是侧着脸一直在注视着她，唐晓菲问道：“不是让你睡么，为何不睡呢？”

    “我素来如此，睡觉途中若是醒来一次，那便很难入睡，可能还得酝酿一会。”小童如是答道。

    “好吧，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假使我，假使我，……”唐晓菲说到此处，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也罢，还是继续眯眼困觉，省得一会全然没了一丝困意。”

    不待她闭眼，小童突然翻身过来，将她一把揽入在怀，“你方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突然觉得不重要，待醒来再问不迟。”唐晓菲答道，为了表示自己并未撒谎，还迎上了他的视线。

    “你这般欲言又止，我还怎般安然入睡？”小童一手抚摸在了她的脸上，“有话但说无妨。”

    “好吧，”唐晓菲吁了一口气，“我想问你，在男人的心目中，女子的名节是否都是排在首位呢？你知晓我的意思吧，我是想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有某种情结呢？我说的那个某种情结你明白什么意思吗，就是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希望能找一个黄花大闺女呢？”

    这还用问么，在她那个时代，即便已经开明不少，哪个男人没有处情结，更何况是在古代呢？古代对于女子的cao守问题，简直可谓规定地没有人性。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女子即便是丈夫离开人世之后，许多都不得改嫁，都要给死去的丈夫守什么贞节牌坊。试想，在这种封建制度之下，早已使得男人们的某些思想根深蒂固，早已使得他们认为女子成亲之前，就该清清白白。

    她何以有此一问呢，皆因方才记起她和丰烨已经交往了五年多的时光，而且在一起**居过，进而联想到他们极有可能已然发生过那种少儿不宜的事情。原本就是相爱的情侣关系，大家都是成年人，且已经**居，自然而然会发生某些水到渠成的事情。那代表什么，代表她百分之一百二十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难怪和小童在一起的时候，她会想起某些令人面红耳赤画面来，身体的反应也很奇怪，当时不清楚缘由所在，还以为她的骨子里住着一个色胚。此番才明白，原来是之前有过经验的缘故。她就说了，女子不用于男子，男子这种事情是本能化的，可女子，若非有经验，绝迹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小童未曾言语，目光始终盯在她的眼上，“你是想要听真话，还是想要听假话？”

    “废话，自然是真话。”唐晓菲答道。

    小童并未直接作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们女子呢，可曾希望自己的丈夫在她之前有过别的女人？”

    咂了咂舌，“你说的对，凭心而言，相信这世间不会有任何女子希望自己喜爱的男人在她之外有别的女子，但碍于礼制没有办法。也罢，方才的问题，你就当我没有问罢了。”心情突然不好，整个人都不好了。所幸的是，他俩目前还陷地不深，一切还来得及。

    “为何有此一问呢？莫非你……”小童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原本想追问，可话到嘴边，却是咽了回去。

    他又不傻，还十分了解她，自然猜到了她真正想要问的是什么。她无法回避，只得说道：“我是突然起了好奇之心，女子对于此点，一直都觉得好奇的。而且都喜欢问这种假设的问题。我其实是想说吧，倘使我在你之前有过别的男人，倘使我已经并非黄花之身，你会介意么？”

    他若说不介意，第一是假话，第二只能说明他不够爱她。他若说介意，倒是实话，可却会伤了她的自尊。因此，这个问题，绝迹会导致撕脸，可她还得说出，只有说出，才能避嫌。

    小童朝她看了几眼，答道：“这个问题，可以暂且不回答么？你问地太过突然，我还未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