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醉花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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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阴山。 夜色静谧,月儿在夜云中轻走。 独坐在池畔凉亭中,一袭轻衣被夜风吹起,花若风手中持着半壶菊花清酒,静静看着那遥远的满天繁星和一轮明月,心中似乎有着万千心事。 他坐看了一回夜色,又斜倚阑干而立,看着夜蝶在池中的花叶上飞舞。遥远的往事悠悠浮现,只能去酒来化解。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夜风吹拂,拂动起亭中的帘子,也吹动着他身上的白色内衫。 摇壶已空,这酒仿佛永远喝不醉的一般,他把酒壶扔在了池水之中。他缓缓走向桌边,坐了下来,指尖挑动着那古琴上的一根根弦线。 心中浮动起那个遥远的身影来,似乎永远也挥之不去。 这每一声琴音,仿似在拨动着他的心弦。好久没弹奏这一首《醉花阴》了。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这每一字,都化作了每一道她的身影。 这几十年来,他对她的每一刻思念,都只能化作心中的语言,而无人可以倾诉。 时至今日,这心中思念的人儿,却已然成了陌路。他多么期待着哪一日能够陌路相逢,即便是能够死在她的剑下,那也是心甘情愿的。 血影——这是她所用的剑的名字。最后离别的时刻,她的血影剑在滴着他的血。 或许,她已经红颜枯骨,不知何处,这何尝不是最令人黯然神伤的呢? 他眉头微蹙,指尖把琴弦拨得纷乱了起来,因为心中原本就这么的纷乱。 “若风?”亭中小路上脚步声传来。 “小妹,是你呀?”花若风头也不回地问。 “若风,你真是的,花阴山中就你和我在,除了我还会有谁?”花若水走进亭中,走到哥哥身前,吟吟的双目看着他的神色。 花若风头也不抬,自顾拨弄着琴弦。 花若水静默片刻,伸出玉手轻轻触摸在花若风弹琴的指尖上,面有神伤道:“若风,你为何总是在弹这些古词古调,你就永远不能忘了她吗?” “小妹,你知道这字里行间,蕴含了我怎样的心绪吗?”花若风神情浮起伤痛。 “不知道。”花若水原本温柔的声音变得严厉了起来,一双玉手紧紧地抓住了哥哥的手,“在远离人迹的地方,在只有我们两个独处的地方,你为何依然叫我‘小妹’,你真当我是小妹了吗?” 花若风眼神淡淡起些惊意,不由得不抬头看着若水的眼睛。她婷婷玉立的身躯,此刻只是简单地挂着一件薄薄的内裳,这内裳薄得近乎透明一般,遮掩不住她娇躯的每一寸地方。而她那白玉般的手臂、和白玉般的双腿,却是故意地在他的眼前裸-露着。 花若风的双目只是停留在她的面容上,却丝毫不往她的下身处移动。而且,他在她的面容上只停留了片刻,便移开了目光,看向前方的池水。 花若水精美而柔爱的脸上也变得无比神伤起来,幽然道:“一千年来,我们的族人都被灭绝,如今,就只剩下我和你了。我从小由你养大,你视我为女儿,可我不要这些。数十年的朝夕相处,相依为伴,你能怪我不对你动情吗?人生苦短,生死不定,若你和我何日要是死去,化为枯骨,你就放任我们仙灵一族自此彻底的灭绝于世吗?” 花若风听到此处,停下了拨动琴弦的指尖,陷入了静静的沉思。 两人都陷入了静静的沉思。 “若风!”忽然,花若水深情地叫出声来,一双玉手急促地抱住了花若风的整个身子。 “不!”花若风挣开了她的双手,并且急退两步,想要躲开她。 花若水呆呆地看着他。 花若风语中伤怀道:“若水,我从你还是婴儿大时把你养大至今,从前把你视作女儿一般,后来你和我假做兄妹,但这其中的亲情,毫无一丝半点的儿女之情呀。” 花若水终于泪落而出,摇头道:“不,你什么都不懂。什么女儿,什么兄妹,这都是在别人面前做给他们看的。难道,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我的心吗?” “唉!”花若风无言以对,索性转过身,离开了亭子。 花若水泪水涟涟地站在当地,她“哼”的一声,气呼呼地抬手一挥,将桌上瑶琴挥入池水中去。 &&& 月儿在天,哗哗的水流自石崖顶上喧腾而下。伫立在瀑布旁边,花若风任从清凉的水珠溅洒在自己身上。 一身轻衣早已湿透。他要的就是这种清凉的感觉。 每到深夜,记忆深处那些刀光剑影中飞溅的鲜血、凄惨的面孔便会浮上心头,无比的清晰,就如同发生在此刻、发生在眼前的一般。 耳中满是这个世界里那些正在饱受痛楚的人们所发出的惨叫声、*声,和哭泣、嚎啕的声音。 他的双脚缓缓踩落清水中,河底的碎石摩挲着他的脚底,流水变得越来越深,淌过他的膝盖,到达腰间,逐渐漫过他的整个胸膛。他轻闭着双目,任凭冰冷的流水没过他的脑袋。 此时汹涌的瀑布流水直打在他的头顶,那澎湃的声音好如雷鸣。他要的就是这种如雷鸣般流水的声音,可以淹没他那萦绕在脑中一切人间痛苦的耗音。 &&& 月光普照在整个花阴山上。 花若水静静地赏看着栏杆下清澈的池水中倒映着的这轮明月,和那几瓣洁白的荷花。“水中月,镜中花。”她微念出声,用手去触摸那水中花月,却是波动起一片涟漪。 似乎心中所想如同幻梦一般不可成真,花若水用玉嫩的指尖轻轻挑落肌肤上那件轻得仿似不存在的内衫,任凭它滑落在地上。月光照在她洁白的身躯上,她的身躯如同月光一般的圣洁。 她轻抬赤足,走入池水中去。到那池中深处,她轻闭着双目,让整个身子没入了水中。她黑色的长发在水面上莹莹飘动。 月随影动,直至天光放亮,鸟雀叽啾。 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园中的亭子、池塘和竹桥之上。 池面“哗哗”溅起一片水花,那美玉的身子自水面窜驰出来,水珠在她肌肤上滚动,滴落回池中。 她素手一招,那挂在栏杆上的轻衣飞落在她的玉体之上。 她一只手将湿漉漉的柔发揽往肩后,整个人浣美无暇。 是该到了采集晨露的时候了。她曼妙的身子漂浮于空,妙美的双目向着一整片池中的荷叶望去,素手在胸前划出优美的姿势,那一片片青绿的叶子上所附着的露水便如雨点般从四面八方飞落到她的掌心中。 她用双手捧着如飞而来的露珠,在掌心中将其凝结成冰。 捧着露水冰晶,她离开荷花池畔,从竹桥和木廊上走过,进入花阴殿内。 殿中花香盈鼻,素雅而清幽。无论桌椅、柜橱、垂帘,都是用鲜花和藤叶编织而成。花若水自花橱内取出一个瓷罐、两个小盅、几片树叶,然后又取出一小块似盐晶一般的晶块放入瓷罐中,将手中晨露冰晶也放了进去,再把树叶在阳光下一晃,树叶燃了起来。 她捏着燃烧的树叶,让火苗在瓷罐底部跳跃。这树叶极其耐燃,没烧几片,灌中的冰晶便融化成水,沸腾了起来,罐口冒着热气。 她把热汤倒进两个小盅里面,热汤呈亮晶晶的颜色。
一个身影从门外走进,脚步轻盈。花若水回头,见是若风回来了,便笑吟吟地端起小盅,说道:“哥哥,快喝了它。” 花若风看着若水的笑容,“嗯”的一声,仰颈将热汤喝完。 &&& 天气晴和,阳光柔美。两柄仙剑清辉莹莹,花若风和花若水兄妹两个并肩而行,两道优美的身影划破长空,掠过一座座嵯峨的山峰,和一条条崩腾的河水。 花若风精致的面容上泛着一股潇洒之气,淡然地看着前方的山峦重重,任凭脚下的仙剑于空驰动。 花若水身形纤纤,双手于空划出优美的姿势,口吐兰馨,今日于这高空之中御剑飞行已经数个时辰,可哥哥丝毫没有落地休息一会的意思。她眼波流转,神色淡淡不满,可是若风不停,她也不停,好似若风是在有意试她功力若何,可不能让他小瞧了自己,即便她额头上已香汗涔涔,也要极力跟上他的速度。 这一路从白州前往东州,日夜疾行,已经十数日,所过城镇不知多少,眼看若风似是具有永远也消耗不尽的气力,而她已显疲态了。出白州之地,经过东州流芳城、雨露城、恩泽城等各地时,若风丝毫未有入城逛一逛,或是稍作停留的意思。她不禁自心里埋怨:万圣玄皇所赐若风和我凤凰辇,可若风谦虚不要,这身为神宫特使的身份,原本是极有脸面的,可这一路从白州到东州,却是好好的凤凰辇不坐,而是自个儿御剑飞行,自找苦头吃,哪有这样的理?可自打小,若风说什么,她便做什么,于自己有不满之处,她也不会主动向若风讨个理说。 所幸越过前方的鸦雀山岭,顺着长清河,便可入夜地之内,那离新武城已就不远了。 鸦雀山岭上垒砌着一座红色的石堡,石堡两侧是顺着山脊延伸而出的修长城墙。高大的石墙关卡挡住了过山的主道。石墙上守关武士人影绰绰,大无帝国的日月天地旗旌旗猎猎,随风飘展。半空中几架黑色的巡查机于空盘旋,俯空巡逻。 那方形的石堡顶上,几座圆形小堡如众星拱月般托着一座漂亮的宅邸,如空中花园一般。显然这里又是一处驿站别院了。“想必若风还是不会停,若是他这次不停下来休息一宿,我可不依。”花若水心里想着,盈盈双目转视着若风。 自那夜花阴山上她对若风再次诉说心怀后,若风这些时日里都不大与她说话。 “若风啊若风,你为何就如此不懂我的心,不解我的意?”花若水无声自问。 一个青色人影手挥着柳叶刀御风而来,身后随着几个摩托骑警,警车上打着“白州巡”的旗号。 那青衣人临近面前,花若风兄妹于空停住。这青衣人衣衫华丽,面貌俊朗,一看便知是白州巡查使石玉琢。 石玉琢笑意盎然,收住刀风稳住身形,于空跪迎道:“卑职不知特使大人驾临鄙地,未曾远迎,还请特使大人恕罪。” 花若风还礼道:“石大人不必客气。花某和小妹这一次是秘密而行,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好。” “卑职明白!还请特使大人于鸦鹊岭小歇片刻吧。”石玉琢摆手请道。 花若水跃步向前,笑道:“不是小歇片刻,是要大歇片刻。我看飞空摩托还挺不错的,让我试一试吧。”说着就要去将最前一个摩托飞车上的骑警揪扯下来。 那人看着眼前如仙子一般的女神箭花若风,面色一愕,竟变得痴了。 石玉琢转头对那骑警喝声道:“你楞什么,还不快给特使大人让座?” 那人方回过神来,“是、是”两声,从飞空摩托上跳了下来。花若水轻盈的身影落在摩托飞车上,一踩油门,摩托飞车划了个圈如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