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忽然来信
忽然间,眼泪顺着宁子枫瘦削的脸颊落下,骁月和云萱公主难得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任由他宣泄这一年多来压抑在心中的种种复杂情绪。 尽管这一年多,宁子枫表面上无事,可云萱公主作为旁观者,很是清楚明了他心里的煎熬,和对阿玦的思念。若不是之前那封信给了他信心和勇气,恐怕也是早就撑不下去了吧?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见他仍是失魂落魄的样子,云萱公主越发的难过,又暗暗羡慕起阿玦来了。 由于时间有限,骁月想着他也该哭够了,便大起胆子推了宁子枫一下,见他眼神慢慢聚焦,总算是回了神,这才讲刚才的讨论复述了一遍。话讲到一半,宁子枫苍白的脸上慢慢有了点活气,除了不住的点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云萱公主也插嘴说道:“宁大哥,你先别慌,我这就回宫让人去书库查。那里面藏书过万,肯定能找到有用的信息。阿黄jiejie都能来凡间,还能给你送信,我就不信我们没法子去找她!” 虽然云萱公主这话说得不是太符合实际,毕竟仙人和凡人之间本就有不可逾越的沟壑,可在此时此刻却给了宁子枫莫大的鼓舞,无比赞同的点了点头。 眼看时间不早了,骁月也不好多做逗留,简单商量了一番就匆匆赶回了行馆。 回去之后,一看罗玉衍已经回来,骁月有点吃惊,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陪在元郅身边吗?感觉屋里好像有酒味,她的目光一扫,发现桌上有一酒壶和酒杯,更是惊诧不已。这老人家疯了吗?大半天在屋里喝闷酒? 难道被元郅训话了?可是两人不是亲密得被人传言是断袖之癖吗?之前能够顺利得到药方也是由于元郅坐镇,麻痹了骁阳才能够得逞的。 她想了想,也猜不出更为合理的理由,干脆挨着罗玉衍坐下,主动给他倒了杯茶,说:“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罗玉衍却并不看她,自顾自地又添了杯酒,仰起脖子又是一饮而尽。或许是喝得太急了,火辣辣的液体穿过喉间,呛得他咳嗽起来,一时间面红耳赤,看起来好不狼狈。 到了这会儿,就算骁月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过来,也懒得跟他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乐意我今天去见那个人了?你要是不乐意就早说啊,干嘛都答应下来了然后又自己在这里喝闷酒?” 罗玉衍没有看她,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句:“你想去。” “什么?” 感觉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骁月下意识就反问了一句,说完她就后悔了,耳朵一红,瞬间明白了罗玉衍的意思。 这老人家的意思是他并不想,但是因为我想去,所以就伟大的成全了我,然后自己又不乐意了,想不开了,所以躲房里喝闷酒了?哟呵,既然这么伟大,这么善良,那你怎么不换个地方发泄呢?不是应该好人做到底,自己在外面默默发泄够了再回来吗?干嘛又要让我看见你不开心的样子? 不过呢,骁月也就是这么想想而已,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难得温柔地解释道:“你还记得不,之前霍远托人带信找我,问我有没有掳走宁子枫的妻子?” 见他点点头,骁月又才继续说道:“结果呢,那丫头就从那天开始彻底消失,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我今天去看他,一方面是为了叙个旧,毕竟我也是难得有机会来一次云州。然后呢,就是想关心一下那丫头的下落,毕竟当初我可是差点就背黑锅了的。” 罗玉衍眼神有些涣散,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哦,那人现在回来了吗?” “没有啊!” 一提起这茬,骁月顿时就来了精神,不自觉地往罗玉衍那边靠近,像是小姑娘时候跟闺蜜讲悄悄话那般,将下午的所见所闻统统讲了一遍,连每一个小细节都没有放过。 骁月好久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了,说完之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端起原本给罗玉衍的茶杯,咕噜一口喝光。 歇了口气之后,骁月发现罗玉衍对于如此神奇的事情竟然没有半点表示,仍然是垂着头,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顿时,小辣椒脾气来了,小手重重拍在桌子上,震得酒杯咣当一声,喊道:“罗玉衍,你这是什么态度?敢情我说了那么久都是白费口水了吗?”
罗玉衍本来心里就窝着一股子无名火,这会儿也恼了,借着酒劲儿大声应道:“那你想我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件事情?我应该开心吗?应该很有兴趣,还跟你讨论一下吗?那我是不是还该说那好啊,既然那丫头都不回来了,那你心里面还有宁子枫,那要不要我善良一点,成全你们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罗玉衍,你个混账东西!姑奶奶我才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骁月气得咬牙切齿,伸手想要去拿自己的鞭子,看他那副可怜样,又是忍了再忍,说:“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对宁大哥早就没有别的想法了。我刚才之所以会跟你说这些事情,是因为想着你比我见多识广,说不定你会晓得那个地方在哪里,能够帮上宁大哥而已。结果呢,你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说说,你不觉得惭愧吗?” 或许真是喝醉了,罗玉衍脖子一梗,完全没有半点想要平息争执的意思,继续提高音量,自以为是完全压过了骁月的气势,说:“我为什么要惭愧?你是我的妻子,你要去见一个你曾经不顾一切去救过的心上人,难道我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吗?骁月,我并非完人,你不要对我要求太过苛刻。我承认,我很小气,我做不到将我的妻子拱手相让,做不到……” 听他这话越说越没边了,骁月很是无语,这老人家喝醉了还真是不好沟通呢?不是堂堂丞相吗,怎么理解能力如此低下,居然好端端的扯到拱手相让上面来了。谁要你拱手相让了,谁说我愿意去做那个死丫头的替代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