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厉寒 第一百零八章：本源
「太古，天地初成。 光古显照，乾坤荡清，自此天地清明。暗渊封禁，自成九幽，葬于地下不见天日。 适时无位界之别，非灵魔玄鬼之土。世间唯独存有一物名曰鱽衾，出于寂冥，集天地生。 鱽衾存世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年，集天地元气，逝后元气又归于天地，始成轮回。 而后又生有垠、涼、迴、琑等蒙灵百道，呈演变而生，此时世间已经明净，故各呈一道，粗分世间条例。 蒙灵互噬，各自为战，裂天分地，破碎空间，故残路大者为位界，小者称世界，尘埃为星辰。 裂片中间处灌溦水，一瓢千钧，其上飞鸟难渡，故后世位界喜以水为名。 最后道灵余者为二者，曰垠，曰涼。 涼胜于垠，相噬，垠心存不甘之念，取鱽衾之骨塑剑，破地欲逃往暗渊。 大地崩裂，留下豁口一枚，深十四万九千丈，直入九幽，长八万四千里，终于空海轮回之所。 然垠功亏于一篑，被噬还涼，涼包罗百道，遂逝后化峰一座，名涼峰，高九万八千之数，对暗渊而立，峰间幽谷一所，名过沦，终岁不见天日，与暗渊相峙。 以上均可称太古。 太古历后十万亿年，上古初入。 暗渊之地，葬世间冷暗经年，暗蕴妖魔，谓之始魔。 涼峰之所，沉天地至法大道，积生圣灵，谓之灵祖。 空海之隅，呈轮回总结定律，滋生鬼魅，谓之初魂。 过沦之谷，蕴坤月清幽玄明，化演通玄，谓之玄启。 始魔、灵祖、初魂、玄启各蒙附法则，分支血脉，错杂交替，终成万族林立，百家争鸣之局，为灵魔玄鬼四族之始。。 而世间十四族四阶血脉则另有渊源，非源于始祖初启传承，此处暂言魔始暗渊不提。 垠裂地释天葬，开暗渊，遗骨剑一把，直插入云，剑灵含怨，血嗜天地，初暗渊自成嗜剑一脉。九霄初阳，明骨剑一方而影笼暗渊，影形化形，离暗渊成隐影。九幽葬天暗，成魔意而出暗渊，谓之天魔。至此均为上古初中，三脉离暗渊而寻颠峰，争苍荣，自此暗渊廖寂，千亿繁华作古，万载凄寒为侣。 暗渊雾涌，终年幽寒。空落冥渊，森寂九幽，渊边一花为伴。花名睕，睕下雾里，尽接冥域，花开一夕，花落亿万。 上古之末，人才凋零，星辰黯淡，昔日鼎盛不复。睕凋零一纪，化妖魔离暗渊，生冥劫，了上古，成暗渊第四脉，十四族末族，曰冥魔。」 万易眼里幽芒流转，右手食指轻轻扣动。以上的传说虽然谈不上家喻户晓，但也是广为流传。 鱽衾、垠、涼等奇异生命是否存在有待考究，但暗渊、空海、涼峰、过沦这些发始之地确实是有过不少记载的，不止一本古籍上提到那是四族的发源之地，不过到了而今世事变幻，大抵都找寻不到。 在浩殇界的边陲传闻倒是还有一小片空海的遗迹，不过那附近的危险却让很多想一睹虚实的人望而却步。 而十四四阶血脉的来由在传说里都有几分神灵色彩，不过不排除四阶血脉还有四阶血脉家族的恐怖实力和传承在普通修行者的心里留在的阴影实在太大，从而被神灵化了。 万易在此之前只是当作异闻听。这个传送也并不生僻，在姜家书阁里万易都曾经阅览过。 不过串联血影的残余记忆和那阴影的怪异，万易不得不承认那阴影却是很像传闻里那把开启暗渊骨剑的轮廓。 在血影的记忆里，那阴影一度被供奉在隐影族传承禁地的中心。后来隐影族因为族人参与玄族围剿，被逼到绝境的玄漠族血祭天下下了灭族诅咒，隐影族开始只是莫名其妙的不断有人死亡，血脉迅速衰败，后来那诅咒才逐渐实质般显露出来，直接侵蚀躯体和神魂。 血影虽然身为隐影族圣子，但在隐影族几乎要彻底毁灭，自己也是诅咒缠身的情况下，因为不满隐影族内部的传承交付，也是用了不太光彩的手段取走了隐影族禁地内的重物。 而让万易惊异的却是，那阴影，在隐影族内部被称之为“本源”的东西，居然可以阻止血影体内的诅咒侵蚀。再后来，脱离隐影族的血影被他的老对手卒岭追杀，因为诅咒被卒岭打成重伤才勉强逃脱。逃脱后的血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藏匿到了玄族地盘养伤，结果不想玄族失守，血影终被问天宇镇压到了固仄界百万年。 万易的食指停止扣动，他头微侧看着他面前的隐影族“本源”，传说里那把惊天之剑的剑影，隐影族的起源。不过他也好奇起来，如果“本源”真的如同传送，那么上古时代的鱽衾、垠、涼岂不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其他四阶血脉岂非应该也有“本源”？ 想到这里，万易却是蓦然间一震。他想到识海里那朵魔花，魔花的名字在万易继承记忆传承后早就知晓，正是那传说中“花开一夕，花落亿万”的“睕”。 冥魔一向以“万”为姓，不论血脉断层多少年从来未变。其实“万”字也并非什么罕见姓氏，除了冥魔一脉，人族、魔族都有家族以“万”为姓。 但这就根冥魔一脉没有什么关联了，冥魔一脉的“万”最初取自于“睕”，严格来说“万易”应该是叫“睕易”。不过或许是因为每一代断层太久，“万”取代了同音的“睕”。 这让万易不由思索，对于传说竟是多了几分相信。即使不相信，那传送只怕也不是在胡编乱造，多少有了几分根据。 只是不知道真正的睕是否存在。万易心念一动，他识海里的魔花只是睕的投影，他自身血脉体质的体现，只能算是魔魂，并不是实体。看到阴影却不得不让万易揣测，或许睕也是真实存在的“本源”，不过历来冥魔那断断续续的历史，遗落的可能性很大。 至于是否已经损毁，万易却不担心，完整的睕是妖魔，生命层次实在不是随便能够毁灭的。如果他的本源睕真的存在于世上，那么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它翻出来，而且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 这让万易目光微闪。 不同于其他血脉，冥魔族每一代只出一人就是很蹊跷，但如果说冥魔族每一代冥魔都是不完整，是睕的一部分继承那就可以说通。 睕因为不完整不能形成完整的血脉，只能在血脉范围内采取继承的方式，而睕觉醒的条件又很高。至少已知的是要继承达到很高的完整度，而且天赋也有很高标准，还要受到一定外界感情刺激。 万易当初要不是所谓族人都绝情至此，先是父母身死，然后是包括哥哥姜海阔的断绝关联，被整个姜家不耻绝望了八年，最后寄托一切希望的亲身弟弟为了他的“理想”亲手把推向惨死成了最后一根稻草，搞得万易心神彻底崩溃，幻像和不甘之下才血脉觉醒。 如果当初万易的父母不死，或者他所谓的亲人待他稍微温和分毫，万易的血脉估计至死都不会觉醒，不过他的一生会很短暂，却更平淡更轻松潇洒一些。 只是万易或许没有想到这里，或许也想到了，但却被丢在角落。他食指又轻轻叩了起来，当下也不是想他的本源睕是否流落在世间应该如何找回的问题，有了隐影族“本源”原来的炼影方案可以改动一下了。 瞬间，万易的眼里掠过一丝冷漠冰寒、若有所思的幽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