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无妄 第四十二章：禁道之修，三载辗转
半个月。 早晨，灿烂的阳光洒落。万易走出房门，此时他的气息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 他的容颜依旧妖美，但那种妖异，凄冷的气息却完全收敛了。淡淡的笑容衬着烂漫的阳光，有一种温文尔雅，秀气斯文的感受，如同幽谷古里缓缓在阳光里摇曳的墨兰。足以让任何女子迷离。 万易已经完成了蓡藝之脉的塑造。灵力的气息原本就是温和儒雅，医道灵力更多了一丝淡淡的芳草气息。蓡藝本身就是幽谷植物的意思，修习了《蓡藝医经》的万易就深沉体现除了这种优雅淡然的气质。 功法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气质，气息的。属性也有很大影响。正常来说，药剂一脉的医师大都是草木类别的属性，功法，往往与人一种如浴春风的祥和。修行寒冰类型功法的人，往往冷傲孤立，修行灼热如火焰，阳光一类功法或是属性的修行者往往气质或狂躁直白，或热烈奔放。 万易先前修习的冥魔一脉是“幻”极易让人变得飘渺妖异，受到一定影响后，还会因为“幻”中的毁灭破碎显得凄美冷酷。玄漠一脉的“惑”则会让人显得妖异迷离，蛊惑心神。尽管万易用隐匿之力竭力隐藏这种气质的改变，但依旧变化很大。 在修行了灵力后，万易故意释放了蓡藝的气息，对于万易改变很大。当然，万易的本质依旧是那种妖异飘渺，一旦万易切断与石戒的联系，这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就会消失，必经，真正所修行的才是最本质的自我，其他的只能算伪装罢了。 “夏老。”万易轻轻笑着招呼夏哲。 夏哲对于万易的变化并不奇怪。事实上，妖异与温文并不十分冲突，反而都与优雅诸多相似，不过一个偏向诡秘，一个偏向大方斯文。仔细想起来，其实变化也并不很惊异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学得居然那么快。”夏哲无奈的笑道，“外原本以为你会到医塔考核辅助医师，不过我看你到了医塔估计直接考核暂行医师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夏哲的语气里又一丝调侃与骄傲。对于夏哲来说，在暮年居然能以外发现一个医道天才并亲手培养，也算是让人满足吧。 万易优雅一笑。 …… 三日后。 这是一片平坦的草原。没有微微隆起的山丘，只有一望到天际的翠绿。 草原上有一座七层塔楼，小巧玲珑，精美绝伦，与空旷的草原浑为一体。一层的大门紧闭，无人看守，大门上立了一块牌匾，娟秀地书写着医塔二字。整座小塔都和谐，秀气，很难将小塔和医塔总塔联系起来。 无一人影。若非小塔干净得一尘不染，几乎就要以外小塔已无人问津。 终于，有两道人影出现了。 前面的是一名面貌祥和，衣着简单整洁的老者，老者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好像小塔是老者久未重逢老友一般。后面是一名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容妖美，但弥漫着浅浅的斯文，温文尔雅的气息，他虽然年龄稍稚，但身上的气质更宛如成熟的青年而非不涉世事的少年。 老者和少年自然是夏哲与万易了。 万易有些好奇地打量了医塔。他毕竟只是一名少年，好奇终究是难免的。 夏哲并没有催促万易，他第一次看到医塔时也是这样震惊。这让夏哲不免叹息——转眼，几百年就过去了。 夏哲最终走上前，他取出一块深绿色的雕刻着奇异文字和花纹的玉牌，玉牌莫约巴掌大小。随着夏哲把玉牌取出，塔楼竟然隐隐更加真实，一种模糊的距离感也消失了。万易模糊的感觉到玉牌取出的同时，塔楼周围的空间隐隐的曲转波动，应该是空间法则的影响，但并不纯粹，可能还有大量的阵法禁制。 万易并没有感到危险，他看到夏哲走入，也快步跟随。当夏哲走到门前，紧闭的大门开启，但里面深邃而幽暗，即使万易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但随之而来的是空间的剧烈变幻，虽然不如传送空间交错曲折，但人为的痕迹更加明显。万易聚集神魂之力，银色如同实现一样的空间法则又一次显现，但这里的空间法则更多的十倍折叠的痕迹，并不像传送空间里一样断裂，凌乱。整齐，曲折的空间法则倒如同空间的又一种意境。 万易仅仅观看思索这里的空间法则片刻，法则世界里那一丝空间法则竟然迅速增长。当万易收回目光，内视法则世界，不免大为惊讶。原本如同风中摇曳明灭火苗一样随时可能熄灭的空间法则稳固下来，发着银白色的玄奥深邃的光芒，但量并没有增加，依旧是一丝罢了，更像是这一丝空间法则弥补完缺损达到完满。 原来如此。万易忽然明朗，这才是真正的一分法则，十分为一成，十成为完满。原先万易总感到空间法则不尽于此，原来那一丝空间法则被万易摧残炼化后不完整的缘故，此时万易才真正可以叫空间法则的掌控者。这也是万易未曾想到的收获了。 跨入医塔，万易忽然有种跨越一个世界的错觉。 空间折叠，万易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词语。难怪他什么都看不到，因为门后的空间根本就是折叠的。 就这么精神一瞬间的恍惚，他就跨过了门口。 医塔内部的空间很大。仅仅是门口的大厅就十分大气但又不失精致。大厅足有几个姜家灵殿的大小，地面都由一种墨绿光泽的石块匀称铺成。墙壁，房顶都是由数百种或光滑或粗糙的石壁铺成，但色彩都相对亮堂，个别比较绚丽，并不显得压抑沉闷。大厅很空旷，只有大厅的另一角有两个轻声交谈的医师，确认他们是医师是因为他们都修行的是医道灵力，这让同样修行了医道灵力的万易很清晰。 夏哲微微一笑，依旧没有阻断万易好奇的目光。直到万易收回目光，夏哲才开始前行。他并没有介绍什么，医塔的神奇之处很多，还是自己去看比较好。介绍终归有些多余了。 当夏哲经过两名医师身边时，两名医师都停止了交谈，向夏哲微微行礼：“夏长老。” 夏哲消息，点头回应。 万易暗自惊讶。万易知道医师之间地位等阶并不森严，行礼一类，愿意即可，不愿也无人强求。但从中不难看出夏哲一来地位在医塔不低而且甚为受人敬重。 夏哲并没有在一层过多停留，直接走向第二层的入口。让万易略微感兴趣的是，医塔的两成之间使用的居然是空间传送阵。空间传送阵虽然远没有传送空间贵重，可以突破位界屏障，但远比传送空间灵活。对于两个小世界之间的传送再合适不过了。当然，空间传送对世界的稳定性，空间法则的复杂性要求都很高，很难广泛使用。看来医塔的复杂性远远在万易想象之上。仅仅说空间的繁复程度恐怕少有势力可以与之媲美。 夏哲一路都没有停留，一直上到第五层，如万易所料，每一层居然都是一个小世界。即使不算界中界，医塔的小世界就有七个，但根据医塔每一层空间的繁复性和法则结构来看，如果说没有界中界，万易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空间法则在一路上对于空间的探索感悟上隐隐有生成第二丝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