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无妄 第二十七章：控灵之法，玄漠血咒
魔毒的确足以使许多高手脸色大变。魔族里，血脉阶级的重要与血脉之间的压制远远超过任何一族。原因很简单，魔族虽然有远远超过其他种族的攻击力，战斗力，但一阶乃至一部分二阶血脉，都介乎于人怪之间，也就是说百分之九十六乃至更多的低阶魔族都不能完全称为魔族。因此魔族的人口是远远小于其他种族的。这也是鬼族势微后被魔族并为其中一脉的原因。低阶魔族近乎于兽类，修行乃至灵智都低于人族，可以说不足为患。但到了二阶中上阶血脉以后，才会接近于人族，因此，也只有从此时开始，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魔族。 高阶魔族，真正处于顶峰的除了极个别特殊族类意外，大都形貌类似于人，当然差异有本质上的不同，只是相对而言了。大多数魔族都是二阶，很少三阶，四阶血脉几乎如同传说了。因为魔族的四支四阶血脉，隐影族，弑剑族被玄漠族一怒之下以生命为代价，血祭千万，下了血脉诅咒以后，举族灭亡于百万年前灭族之战。天魔族族人稀少，如今沧渌魔界之主青淼真是天魔族，绝对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四阶血脉。然而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天魔族近万年来没有任何一个四阶血脉产生，貌似除了青淼和一些不知生死的数十万年的老怪物，魔族没有其他四阶血脉。冥魔族……在万易觉醒血脉，闹出天地异象之前，貌似所有人都已经把这支血脉当作了传说。与玄族一同泯灭在历史里。其实，灭族之战真的很失败，玄漠族，冥魔族，两个重点围剿对象全部逃脱，然后在所有人近乎遗忘时狠狠挑战了这些为灭族之战献身的烈士后人的心脏。况且冥魔一族同一时期最多也只出现过兄妹两人，其他时候都是一脉单传，每一次出现被剿灭后少则十数万，多则百万年才会又一次出现，当真不好捉摸。 所以高阶魔族并非通过四阶划分的。三阶中阶或三阶高阶以上就称为高阶魔族。高阶魔族都有一个魔族的统一点，那就是普通魔族的多毒成为魔毒。魔族很喜欢直接的攻击方式，锋利的指甲可以轻易穿透护体灵气，普通魔族有一部分如同有毒的蛇类一样有毒性，但到了高阶魔族，魔毒不仅无法用普通方式解除，而且魔毒还如同魔源一样带有一定属性。那位长老也算幸运，因为他中的魔毒并没有属性而且不过刚刚达到魔毒的标准而已，魔毒的恐怖根本没有完全体现。魔毒带有大量魔性，中了魔毒哪怕魔毒留下一丝终生难以寸进，而且魔毒如同附骨之蛆，几乎没有方法消解。夏医师的医术原本甚为高明，但也只能压制，让那位长老多活些年，而这不过是最低阶的魔毒而已。 但四阶血脉和小部分三阶高阶血脉的魔毒还要比普通魔毒更上一层。传闻天魔族的魔毒会使人魔化，冥魔一种则是生死幻境，迷失与现实与幻想，最后精神失常，还有其他属性魔毒，当然魔毒已经足够罕见了，带有属性的却更加罕见。 然而，当所有人因为魔毒而恐惧与烦躁时。却不想姜家庞大建筑靠近荒山的偏僻石屋，万易感到难以言宣的烦躁。 万易身为有冥魔血脉，唯有天魔一族血脉可以勉强与之相提并论。尽管血脉稀薄，但万易依然敏锐的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惜太细微了，万易感叹，真正的魔界应该比这儿强烈很多。万易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从未去过魔界，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仅仅只是万易的血脉自然感受。 这时，这种熟悉终于触动了记忆。万易脸现沉思之色。“魔毒”这是记忆传承里与他此时融合的一小段记忆，让万易明白了始末。 万易凌风而立，他撤去了隐匿结节，这种感觉更加清晰了。 月光下，银色更容颜呈托出幽蓝的光泽，如同夏夜的银月照耀着水光接天的大海。 万易玩弄着锋利的如同鬼火一样弥漫幽蓝色光泽的指甲，但一点点银色却在这充满凄美与绝望的幽蓝里勾勒了精妙而诡秘的纹路。指尖如同密布着血管，万易稍稍用力，一小滴幽蓝到足以扩散出一片夜空的粘稠液体流出。本来应该为珠状的液滴却拥有棱角，如同结晶。幽蓝色屏蔽一切光线的雾气在液滴旁旋转万易脸色微微倦怠，尽管这并不会造成伤害。万易的妖美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点疑惑。因为靠近魔毒的雾气里，银色的细丝跃动，尽管毫不起眼，但细细凝视却给人一种斑斓眼花缭乱的感受。这应该是受到玄漠血脉影响的缘故，似乎还带有蛊惑诅咒的意味。 魔毒在万易指甲旋转，万易奇异的发现魔毒似乎存在由自己产生的，最为简单不过的意识。它似乎因为临近万易而有一种如同分身回到主体的喜悦。这些对于万易毫无一丝一毫伤害可言。 万易冷冷一笑，如同清冷幽暗的月光。万易的眼光深邃，如同要看透一切阻隔。他以另类的方式看到病榻上的长老。长老容颜枯槁，脸色灰败，万易的的眼里划过冷酷与嘲讽，万易周围魔光一盛，接着万易的脸上疲惫之色愈浓，幽蓝色的光泽也略微黯淡。 亮着明亮蜡烛的温暖房间，床榻上的气息恹恹如同死尸的长老眼里划出一道明亮的有些异常的光泽。原本近乎散去的黑色魔毒如同受到指令一样聚拢，在皮肤下蠕动，如同蛆虫。长老的躯体又一次萎缩起来，干瘪几乎可以看到骨骼的凸起，瘦弱得如同随时就可能折断。然而他眼里的精光却如同临死前使用的同归于尽的秘法一般，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也散发出一种狰狞，丧失心神后的疯狂残暴。 长老掀开薄毯，房间里弥漫开阴冷。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万易感到心神的彻底的疲惫不堪。他的血脉过于稀薄了，剥离出凝聚的魔毒已经让他心神大损，然后有倚靠x血脉的绝对压制性沟通魔毒本体，强行是压制下来的魔毒重新发作，更是以冥魔魔毒的幻象为媒介，使其心神失守，陷入癫狂之境。看来今夜的姜家注定有一个不眠之夜了，万易最想做的却是好好睡一觉。心神的损耗没有其他方式可以快速弥补。 其实，万易真的对姜家会如何狼狈损失很感兴趣。 “我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姜家，是该付出点代价了。”万易内心有一点残酷后不正常的快感。万易的性格变化很大，万易对此也有些无奈茫然，但这是血脉觉醒他必须付出的代价，万易并没有感到愤恨，如果真正有愤恨极端就是来源于姜家，来源与他的亲人，当然还有对于肖族。 如果没有真实的经历过，真的很难想象万易的复杂与绝望。他拿回了他的天赋，拥有顶阶血脉，他有足以震惊万古的基础，永远法则之界，冥凝法则，演绎异象，循环之火，又有顶级的悟性，领悟了完整的意境，这是没有人可以想到的，更不会是一个自我封闭，忍受了八年唾弃羞辱的人会奢望的。但血脉觉醒的一次次近乎至人疯狂的痛苦，无力发现自己不仅无法推卸到父母永远抹不去的黑暗一面，而且一步步沦陷，越陷越深，没有回头路可走，而这条路还来源于兄弟的背叛，抛弃，抽走了最后的支撑，他的实力越强大，只会越发痛苦，离自己原来的道路越来越远。除非万易有一天真正能泯灭一切情感，从此没有束缚羁绊，无喜无悲，可这不属于人可以做到的，即使他再黑暗在惨绝人寰，因为做到了就已经不再是人了。万易血脉里阴暗面在这种情况下体现的淋漓尽致。或许，很多年后，万易就会从骨子里改变，与历代冥魔一样，毁灭一切再自我毁灭，那时，他就是真正的魔，曾经的万易已经死了，只有折磨他毁灭他一生的记忆留存。他不再是他。 如果还有其他选择，他永远不会选择这条道路；但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依旧是这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