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无妄 第二十一章：无为虚妄？扪心自问

    毕竟万易和姜海阔还是有一些相似的，虽然气质完全不同，肖寒儿恍惚间感到眼前举手可灭的人不是万易而是姜海阔。她的笑越发开心了，笑得越发残酷，她想起来姜海阔对她的不屑，姜海阔永久的从容，父亲因为姜海阔对她的冷面相向。多年的积怨终于让她发泄出来。

    “啪”

    所有人包括肖寒儿自己都愣住了。肖寒儿不经意间把万易当成了姜海阔，竟然一个耳光扇在万易脸上。万易也丝毫没有想到肖寒儿会不顾及身份对他出手。

    肖寒儿已经有了灵悟境修为，这一耳光虽然没有用上修为，但依旧不是万易刻意像之前一样轻易抵挡的。如果万易像两个月之前一样没有凝魔，这一耳光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万易支持着自己没有昏迷过去，他的半边脸血rou模糊，也受了不小的暗伤，喉头也微微一甜，血即将喷出却又被万易咽了回去。

    “肖寒儿，我记住了。”万易此时怒极，但他却没有一点愤怒，他的声音依然淡漠，话牵动脸上的伤让万易看起来如同恶鬼。虽然知道万易无法修行，但无论是肖寒儿还是肖奕辉都感到了彻骨飞寒意。

    然而，可笑的是这两个自命为最高界位的高阶血脉天才。面对万易，肖奕辉和肖寒儿的想法竟然不约而同的相似——杀了他。其中肖寒儿是担心万易传出自己对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出手败坏她的名声。在她看来，姜海阔？或许是一代才俊，但说到底也不是浩殇圣界的人，不过来者于一个隶属浩殇界的家族而已，到了肖家，说的好听是暂居，难听点就是给肖家当打手，自己身为肖族族长之女，难道还需要害怕他？三阶血脉以上的血脉家族即可称为族。肖寒儿天生即有三阶初级巅峰血脉，这也算是她高傲的资本。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父亲实际在刻意拉拢姜海阔，她依然单存的以为父亲对姜海阔另眼相看仅仅是因为其祖母为肖家之人。

    而肖奕辉则是想到万易如此重伤，虽然万易不能修行但毕竟也是姜海阔的弟弟，很难保证姜海阔不连带找他算账。这可是**裸在打姜海阔的脸面。想到姜海阔暴怒的样子，肖奕辉从心底升起了寒意。而且姜海阔极受肖族长老宠爱，即使姜海阔没有找他算账，只要他对自己有极大不满，自己的族长之位恐怕没有一丝可能，那自己岂非前途毁尽？但杀死万易再让万易彻底消失却并不难。即使姜海阔对自己有怀疑，没有足够的证据，相信姜海阔也不会为了一个废物与自己过于为难。

    万易眼光一寒。但依旧无动于衷。

    因为倒下的不是万易而是肖寒儿和肖奕辉。万易面前是一名暗衫青年，姜海阔。只是他此时原本温和的眼睛冷漠而尖厉。

    肖奕辉的功力原本高于肖寒儿。而且姜海阔自然清楚肖奕辉和肖寒儿的脾气，对于肖寒儿一再挑战他的底线，姜海阔自然下手稍重。然而让他微微一愣的是肖奕辉受到的伤势远远超出的他的预料。这自然是万易引爆了玄识，让他在被姜海阔击中时毫无抵抗。

    “小易，你没事吧？”

    姜海阔想把灵力输入万易体内检查，万易习惯性地戒备移开。

    万易短促地笑了一声，“不会死的。姜海阔，呆在一旁看戏很好玩吗？”

    姜海阔瞳孔一缩，随即又恢复了平日的潇洒：“我只是为了防止他们拿你大做文章，我没想到肖寒儿下手这么重，不过等他们醒来你道个歉，他们就不会再有脸面和你为难。毕竟……你不能……”

    “是呀，毕竟我不能修行，我不过是个废物而已。”万易嘲讽的说，半边脸的血迹让万易显得有些狰狞，“你不用避忌，我很清楚我是什么。”

    万易却忽然茫然了，他的“是什么”与姜海阔原本指得都是不能修行，但万易却不得不联想到他的身份，未来，姜海阔的疾言厉色让万易更加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未来应当何去何从。

    姜海阔还在说着，辩论着，万易没有听清楚。他内脏所受的伤都被用魔源暂时封闭，万易没有成型的幻体并不会使他花很久恢复，甚至不会留下疤痕，事实上，大多数魔族只要不损毁魔凝都不会死。魔凝一般在凝魔结束，进阶魔心境是凝结而成，万易的魔凝虽然没有成型，但万易已经聚集了大量魔源与玄识这种介乎于真幻虚实之间的源识到心脏，而这种诡异的能量显然直接化为虚体躲过一劫，此时已经开始修补他的伤口。

    “肖家，我还当真不能受用。”万易轻轻地说。

    “小易，你……”

    “我不会向他们道歉的，他们不配我道歉，不该我道歉，同时你也不配教我。“听到这段话，姜海阔一震。

    “你受的伤不轻。”姜海阔看到万易打算离去，“肖寒儿已经修行到灵悟境了而且她的冰霜属性……”

    只是不轻吗？万易冷笑，没想到因为姜海阔，今天差点又死了一次，死在他面前。这就是我曾经如此相信甚至期盼的人。我，只有一个人了。姜海阔，姜尽，从此以后只有仇恨。万易冷笑。

    “我不会死。”

    万易冷冷的离开，血迹，萧瑟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