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原由
“娘,娘。这位大叔醒啦,娘。”声音中透露着那阵阵稚嫩的声音。一丝女人的花香慢慢浮动于这冰冷的空气中,却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醒啦?好点嘛?”女人上前一句道,慢慢扶起刘胜来。“这,这是哪——。”刘胜很是不安地看着四周,虽看似破旧,却因为一女人的辛勤收拾,却变得很是清亮,完全找不到破损。 “这啊,这是我老家,父母早已乘船度过长江了,他们或许应该去了武汉了吧。”女人道。“哦,那你也应该随他们一同去啊。”刘胜更是不安道。“不行,我们走了,那你要是被抓到,可是要枪毙的,再说我这样嫁出去的女人,等于泼出去的水,不可能值得娘家人惦记。”女人说出了种种心酸。刘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他环顾四周,一块牌匾很是让他不安,上面清晰地写到:祭翻译官清明。 “这,这是什么,谁叫你把他放在牌匾上的,谁!”刘胜说着,酿跄着从炕上跌落于地面上,他实在是太过虚弱了,虚弱的有些许吃力。“他,他曾救过我娘俩,没他可能我会死在那些人的枪口下亦或者另外某种方式中。”女人道。“不,不!这畜生,这畜生让我的弟兄就这么残忍的死了,我不能原谅他,不能!”刘胜杵了下手臂,但体力不支,他还是重重地摔倒于地面上,喘息的气焰中,眼里亦是通红,他忘不了那两个兄弟,一个被火烧死,一个被刺刀刺死,但他们却并没有低下头,而这个人却用各种方式讨好那些禽兽不如的东西。 “不,不!老子要撕碎他,老子弄死他!妈的,他这种人怎么可能有牌匾!”刘胜的气焰变得更是“嚣张”。“不,不。大哥,你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女人慢慢从眼眶中慢慢滚落出一丝丝冰冷的泪水,但异常红肿的眼皮却时时弹动着,似是要挣脱一般。“妈,别哭了,你都哭了一晚上了,不要哭,妈。”小男孩慢慢走到母亲面前,轻轻逝去母亲眼角的泪水。“不,不!这畜生就不应该有,他为了什么,为了女人,为了苟且偷生,他就是个蛀虫!”刘胜道,愤恨从鼻息中冒出热火来。 “不是这样的,都不是,我不懂你们这些当兵的,不管怎样,我们上海人还是懂得你们抗战的辛苦,不管那些风风雨雨,不管那些谣言,我们还是站在你们这边,只是我丈夫的话语是因为你们守了3个月,无缘无故就这样拱手相让,他多少都有些不解,请你原谅,但人多少都会有贪生怕死,不可能都是血性男儿,也会低头哈腰,但他——,他——。”女人本想说什么,却慢慢沉浸于那段时间点中。 嗡——。“报告中队长,我们发现些许女学生,难民以及伤兵,是否允许进行轰炸?”清透的风景中,机头部分一丝声音慢慢通过步话机慢慢传输于某个远方。“执行轰炸。”对面,命令坚决。“吼——。”那士兵对着话筒道,顺手对着后方摆了个向下的姿势。不一会儿,咻咻声快速而准确地投放于人群中,随之倾泻的子弹刮擦着人群内,疯狂地扫射着地面上任何能动的一切生物。 在几个小时前,女人牵着孩子慢慢步伐于难民中,她已慢慢忘记那个繁华都市中的喧嚣和那孩童的卖报声,或许是炸弹将这一切都毁灭。 “娘——,我们还会回来嘛?”小孩稚嫩的小手缩入母亲那袖口中。“老公,我们还能回来嘛?”女人道。“不能了,看来政府是不可能再管那里的事情。”男人斜脸而看那已是四处冒烟的城市,塌陷的房子早已与现在的路面持平。“要那样的话,还不如回去,不是照样过日子嘛。”女人倒是倔强地说道。 “你,怎么跟你说,那小鬼子是出了名地喜欢花姑娘,我叔那侄女才10几岁,人还没长熟,就被拉去做什么妇了,你要回去啦,那还不得——。”“你,你别吓我,哪有那样的,日本人不会的。”女人倒是欣喜地说道。“哪没有,你看他们,他们,啊——,都一个个鼓头鼓脑的,仗才打了3个月,就要别人家的女孩子给牵着,还害不害臊啊。”男人倒是并没有 原谅的意思。“哼,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一曲愁歌到天明。”一旁背着刀的男人道。 “你,你说谁呢!啊!不是你们这些撤退,别人至少也不会再敢进犯一步,养你们干什么,不是为国捐躯嘛!”男人的话语中,声声撕裂,重重地压于四周的士兵心坎上。“你懂个啥子啊,瓜娃子,额们的武器装备比别人的差,素质也毛的他高,你打个啥子仗,你懂个啥子啊。”一旁士兵停下来,举着拐杖指着他道。 “别理他,他什么都不懂。”站在一旁的女学生倒是发出了话语,衣服上鲜亮地画着大大红色十字。“你懂,你懂怎么打成这样!”这男人完全无理取闹。 咕咕——,一阵声音打破了这段僵局,一辆漆黑色车子停在那带刀男子的身边。“你,就是那个带着龙刀的刘胜吧。”一人穿着笔挺地军装道。“是,你们是——。”那身背龙刀的男人道。“这些是机密,请你配合我们走一趟。”那人说话声完全不容反驳。随后车子便开动起来,随着嘟嘟声音后,一阵阵轰炸慢慢在人群中快速炸响。 机枪扫射着这里所有的一切,任何物品,任何人,都无法躲过这场灾难。当这一切都过去后,那一阵阵哭泣叫喊声逐渐消逝于这广袤的路面上。 女人慢慢翻开那裹于自己身上的一层“沙袋”,小孩猛地跳出女人的视线外,他似跳着捡起地面上一个东西,小手刻意滑动着,细软的红光浮动于空气中,四周星点狼慢慢拖动着什么,肆意甩动着,却貌似与小男孩也一样交相辉映。“放下!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女人站直身子道,“哦——,娘,这些是什么啊,怎么跟那菜市场上的鱼腥味还要浓呢?”小男孩固然有些不明白,但女人很快抱住他道:“孩子,要记住今天的日子,记住!以后我们还会打回来的。”“打回来?”小男孩愣在那,异常的红色,在他那稚嫩的眼睛变得赤红无比,或许再也没有比这更加红透,但他却再也没有笑起来,在他眼中,那“沙袋”已完全成了筛子,而背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大笨蛋。 “娘,爹是不是死了?”冰冷的话语慢慢滚入女人的耳朵里。“嗯,是的。”女人不想避讳,毕竟这些都是真的,丈夫为了保护她和孩子,而将身体抵挡于她们的身上。“娘,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呢?”小男孩又道。“那是一瞬间的事情,不容我们仔细去想。”女人再次语重道。 正这时,一丝声音慢慢浮动于这些难民耳朵里。“嗯——?松本君,你看我压到什么?”一前排司机道,鲜亮的红色在车窗上被水快速冲洗着。“八嘎——,你怎么老是让我去看,搞得我都有些没有食欲了。”一人道。“松本君,我也没办法,那些航空狗日的,整天喊叫着,炸了这炸了那的,搞得路面上,一个坑又一个坑,我本来想找工兵的,可他们都说没空,说是不好的话,就拿某些东西填填就是,而且还很多,真是令人费解啊。”那士兵道。“什么东西,他脑子里进水啦,真是。”松本道。“嗯,我起初也这么认为,但是现在貌似已经成为现实了。”那士兵道。 “啊——?停什么停!我们还要赶去抢占首府呢,你们怎么搞得!”一士兵发了牢sao,将枪托杵了杵那铁皮。“你们下来吧,前面好像有些花姑娘。”说着,他也跟着解解腰带。“什么?八嘎——,赶紧地,喂,喂——,给本部发话,说我们遭到小股敌人袭击,不过他们过于羸弱,不足以调集重兵,我们几个就可以搞定。”那士兵杵了杵一旁熟睡的通信兵。 “呃——,什么,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美食?”他慢慢吸掉那口中的“热水”。“哈哈,大队长,你这招是不是有点损,让他这样发报,不会把我们的发报机都给浸湿啦。”一旁的士兵调侃道。“说什么!嗯!他可是大日本最忠实的虔诚者,怎能这样说话!”他的话语附带强硬,完全没有插话的地方。 车子慢慢停了下来,松本首先跳下车,立即从鲜红中拉扯出一名女性,只见听觉那女人蹬踏着脚步声,慢慢拖出,并在一旁,被枪指着,完全失去人格。。。。 很快,车上闻声后,便开始循序着一个个年轻的女人,却不曾放过任何一个。风中,一名传教士慢慢踱步于路面中,他放眼望去,两眼中,异常醒目。他慢慢闭上了双眼,在胸口画上十字,并虔诚祷告,但这一切,都无法停止。 “那儿还有一个,啊,哈哈——,还带着小男孩。”松本提上裤子,邪恶的嘴角慢慢上扬,他很是意犹未尽一般,望着那女人幅度般地身材,他甚至有些许动了些心眼,便快速跑了过去。正此时,一人突然跳了出来道:“她还有孩子,太君,太君,你就饶了她吧,就算你集大恩大德了。” “嗯——?滚开!上次在东北坏我的好事,上海那事居然被本部知道让我当了个司机,我还没找你算账!”松本当然不买这个男人的账。“太君,太君,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他慢慢靠近松本,反身时,他将松本腰带上的枪拔了出来,指了指他的头道:“松本,这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上次东北那事,我本不想这样,原以为你只是想放他们走,没想到你却一个不留,而上海我也本来想让他俩走,可他们不领情,我亦也救不了,但今天,你们实在太可恶了,炸完不说,居然还将这些女人也不放过,特别是这个有孩子的母亲!”他的话语中,很是清醒。 “清桑,不,不要乱来,有,有话好好说,啊——。”松本还没提上的裤子瞬间掉了底,但他似乎没有些害怕的样子。斜眼中,豆大的汗珠慢慢滚落于眼睛里,他望着一旁的人,旋转着脑袋预示着什么。 清明当然知道他想说些什么,遂向身后的女人吼道:“走啊!再不走,你俩就要变成她们那样啦!”女人抬头望向他,更望向远方,神父慢慢拿出一张草席盖于一个彬白的“物体”上,脚下挂着耶稣的十字架,风分外妖娆,逐渐吹拂中,那草席也跟着吹动起来,异常地辣红色从某种空洞中肆意流了出来,竹签插于其中,却很是疯狂而无情。 “谢谢,谢谢你。”女人慢慢抱起小男孩,还没跑多少步伐,她猛地一个酿跄,鲜红的龙刀的刀柄上,男人单膝跪地,一种誓死不降地决心,颤动于她的心坎中,但异常地鼻息,也让她知道,这个男人还活着。 但异常地砰砰声肆意践踏着她的耳朵里。远处,那男人口中道:“我还是中国人,我没有忘记祖国,我没有忘记,记住我的名字清明。” 女人梗咽着说出了那段故事,一点点掉落的泪水慢慢被小男孩的小手慢慢拂去。“原来是这样,那他后面怎样了?”刘胜道,他慢慢杵起手来,郑重地望着那牌匾。“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到砰砰几点声音,我想他应该不会更多时日了,虽然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是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应该是翻译官这样的人物。”女人的直觉似乎很是敏感。“是的,他的确是鬼子翻译官。”刘胜道。“叔叔,你不是进了那个黑铁皮车子嘛,给我们讲讲发生了什么吧。”小男孩道。“大人讲话,小孩子少插嘴。”女人喝声道。小男孩听后,便慢慢缩了回去。 “哎,这事属于机密,但是我想现在也不是什么机密了,现在长江应该差不多被小鬼子封锁了,这事如果早跟你说,或许更好些,现在跟你说,已经晚了。”刘胜吐气道,小男孩蹑手蹑脚地端来一个靠背的板凳给他道:“叔叔,你坐,等下,我娘给你煲个鸡蛋汤。”“谢谢你啊。”说着,他坐了下来,用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在上海,他曾看到不太好的一幕,在现在看来,或许这些都已经过去。
“你是刘胜吧。”一人穿着军服道,“是的,你们是——。”刘胜道。“上车吧,我们有话要问你。”另一人道。“嗯——,好。”说着,他慢慢跟着这两人上了车,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开始。刘胜慢慢端起鸡蛋汤往嘴中灌道。 砰,砰几声重响后,两人便把窗帘拉上。一人自我介绍道:“我们是军统特务部门,专门灭杀那些叛国,叛党,以及各种革命分子。”“我是潘胜,他叫薛贵。”另一人道。“潘胜——,薛贵——?”刘胜指着两人道。“嗯——?怎么没大没小,你的长官是你这么指的!”薛贵道。“没事,没事,他就这样,你习惯就好。”潘胜道。“习惯什么,他就是个叛国的,你跟他有什么好说。”薛贵根本没把刘胜放在眼里。 “你,你说什么,我叛国?哈哈——,真好笑,我叛国!”刘胜青筋冒起。“你是不是跟一个叫云子的女人来往过。”薛贵倒是从嘴中冒出一句。“是,是又怎样。”刘胜被这一句愣住。“这是我们调查她的情况。”薛贵突然从蓝本中拿出一张纸来。“什么?难道是她,真是她。” 刘胜感到阵阵不安。“你看了就知道。”潘胜改变了之前那声音,变得很是严厉,而没有反话的余地。“嗯——,嗯——。”刘胜顿顿道。字里行间中,他慢慢明白,自上海战事开始前,这个女人便在活动,而上海特工便已经被布置在那一带,而为了更好地了解中国军队的布置,他们甚至采用美色,而这个计划却被冠以很好听的名字:樱花计划。 “樱花计划?这是什么玩意儿。”刘胜很是不明白这情报的含义。“嗯,是的,他们把这次行动称为樱花计划,但是在我们这里则称它为毒花计划。”潘胜道。“我们本来想去上海的,可这一次已经去晚了,等我们到达时,已经——。”薛贵道,话没说完,便是铺天盖地地轰炸和那阵阵子弹飞逝于车中,但是刘胜此时却在上车时已经被戴上手铐,但潘胜在死亡之际,心中相信这个男人不是叛国,便放了他。 “于是我就这样在那里,我原以为我会光荣殉国,没想到,居然让你们救走了。”刘胜将所有的实情都告诉了她。“原来是这样,只是你说的那个云子,我好像记得那个女人很像谁?”女人再次说道。“谁——?”刘胜道。“川岛芳子,在上海,她可是有名的交际花。”女人道。“是嘛,那也是怪了,难怪师傅总说那两个日本人,我估计就是云子和熊木两人搞的鬼。”刘胜道。 “那叔叔可不可以讲下他们俩呢。”小男孩的好奇心总是如此强烈,但却打开刘胜不曾谋面的另一面。或许正是男孩的回应,他也似乎慢慢沉浸于那过去的往事中。。。 那年,风,分外妖娆,树叶枯黄地纷飞而下,师傅嗔动着两只白眼,惺忪地呼吸着那树叶中的香气,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呆在屋顶上打坐,风浮动着他那斑白的发丝。 “师傅,饭已经好了,您下来吃吧。”小胜子道。“好,这就来。”师傅紧闭双眼,将一双白眼放入眼眶中,身形中,他慢慢站稳于地面上,随后,便由小胜子扶着他慢慢来到厅堂吃饭。“这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做的这么香。”师傅慢慢放下筷子道。“今天,今天是先生的祭日,也是——。”一女人的声音慢慢跳动于空气中。“嗯——,是,是该好好祭奠。”师傅道,便夹起饭慢慢浮动于嘴边,完全没有那般严肃地样子。 “师傅,今天的确特殊,您先等下吃,好嘛?”小胜子慢慢说起话来。“让他吧,毕竟伤害最大的还是他自己。”女人说道,慢慢望着他一股脑儿扒着饭,但根本就没有吃进去的意思。没过一会儿,他慢慢放了下来,还没走几步,便扑腾一下,向着前方跪了下来,口中道:“天际苍,野极盲,我对不起父老乡亲,信了这婆娘,却将这些军阀分子带到这个地方,害的大家都——,都——。”师傅说道,眼睛里白眼翻转,泪水慢慢滚动而出。风色中,还是能闻到那一阵阵硫磺味和那一段段炭烧味,不知怎的,几年后,它还是如此醒目,如此瘆人。。 刘胜刻意停住了话语,在他心里,有很多事情都已经成为过去,过去了就过去了,再讲太多只是在伤口上撒盐罢了,但是不撒盐,这伤口可能会更加严重。。。 “那就是说你说的那个村庄被军阀洗劫了咯。”女人慢慢明白了什么。“嗯,是的,而且是日本人的走狗洗劫的。”刘胜道。(军阀混战中,有些军阀为了购入军火,往往会倚靠帝国主义,这也就成了这段历史的佐证。) 突然,一阵重重地砰砰声打破了这里的安宁,几个日本兵,在“石头”的“掩护”下,闯入了这个小房子。。。。(预知后事,请看下一章,现在每一章要等一个星期,请大家耐心等待,当然多少都有些拖沓,但要想写的很好,有些难,毕竟有些东西我还是多少要克制,如果写的“过火”,就不太好了,你懂的,好了,今天就写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