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三章 mama
我看着这个女人，虽然是一个月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她，但是现在在看她还是有些熟悉的感觉，这个年近四十的女人脸上还保持着一些风韵，只是她在看到我们到来的时候并没有丝毫奇怪的地方。 我看着她清明的瞳子，也不像是精神时常的模样。 “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疯疯癫癫，痴痴傻傻？还是应该抱着枕头当儿子？”这个叫苗翠的女人很是敏锐的猜到了我心中所想，冷哼了一声，便是冲着我讽刺道。 我看着她，只是平静的说道：“如果说您不是这个样子的话，又为什么要寻死呢？” 对于这个女人，我虽然了解一些真相，但是有些时候，这些当事人比我更加了解。 “哼！你懂什么！我的丈夫和儿子都死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用？”苗翠的眼中带着悲伤，但是还是被我察觉到了这其中一点点不，应该说是隐藏的极深的恐惧。 “你确定，你是因为其他的事情，才会一心想求死吗？或者说，如果你只是自杀的话。苗翠女士。”我看着那个女人，慢慢的走向她，说道：“您自杀不需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您现在的状况爱我看来，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心里疾病，只不过是在找由头罢了，您为什么想要到这里来？” 听着我哦这一大段话说出，苗翠那心中的心理防线有些动摇，我能够看的出来她双眼中所闪现的不安。心中微微一沉，果然如同我所想的那样，这个女人，本就没有那吗简单。 “苗翠，我们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另外还请您告诉我们，如同我这位小兄弟所说那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黄警官的话语比我要严谨的多，毕竟是做警察这个职业的，话一说出口，比之我的说起来更像是审问。 一个过着平凡家庭的女人在如何说也是抵挡不住这种质问，特别是在心虚的时候，听着黄警官这么一说，苗翠的脸上一闪而逝一抹惊慌，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否认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说，我都已经家破人亡了，为什么还要如此逼我！“ 说着说着，竟然是悲切起来，猛然站起身子，头便是往一旁的墙上撞去。 我面色平静的看着她，拦住反射性就想要去救人的黄警官，平淡的说道：”苗女士，想想你当年做过多的事情，你身上灵魂，可不止有两条。“ 这一句话在说完之前，苗翠已经是狠狠的撞上了墙，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响，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她这是下了狠手的。只是在撞完那一下之后，便是停止了动作，不顾额头上迅速鼓起的红色肿块，睁着那一双还有些迷瞪的眼睛看着我。尖声喊道：“你知道什么？！” 看着她这样的反应，我便是知道了她确实另有隐情，看着一旁一直没有什么表示的娃娃，毕竟是他母亲，我也不想做的太过，于是便是轻声叹了一口气说道：“苗女士，我想我们可以好好的坐下来谈一个小时，你觉得呢？” 他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应该怎么做，果不其然，女人仅仅是犹豫了一下便是同意了我的提议。 我没有去看黄警官惊讶地面庞，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仿若镇定其实眼眸中充满不安和焦躁的女人。虽说我并不是那么的耀眼，如果说那安静的生活隐藏了我的性格，或许在解脱了这一切的枷锁之后，现在出来的我才是真实的我，毕竟之前的一切，不论是什么，我都是出于被动的状态，从现在开始，到此刻的条理清晰，恐怕才是我真正被掩盖在懦弱和犹豫之中的我。 “真实看不出来。”黄警官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也只能笑了笑当做旁之。 “好了，现在你快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女人满脸紧张的看着我，我却是轻声嘘了一声，指了指坐在一旁的黄警官，说道：“这位是警察，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听着我的意有所指，女人的脸色立刻标示变得惨白起来，但是我还是安慰她道：“你尽可以不用担心，毕竟你做过事情，此刻就算是叫你进监狱，其实跟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不理会黄警官一伙的模样，看着苗翠脸上那隐隐带着绝望的恐惧。决定最后加一把火。”你喜欢娃娃吗？“ 只是这一句话，就像是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女人猛然便是抱住了自己的头，呜咽道：”别说了，不要说了……“ 看着已经有些崩溃趋势的苗翠，我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心中却是对自己头一次打心理战暗道了一声侥幸。看向娃娃，后者还是一脸的平静，应该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他转过头来。我却是注意到了他那双黑眸中带着些许的红光。 ”陌哥哥，mama看上去很不好。“ 我点头，一旁的黄警官只是静静的坐着，不出声，他知道我咋做什么，但是身为一个普通人，他也只能这样坐着，只要一有不对，便是立刻出手。 ”我知道了，我不会为难他的，但是，有些事情，我们必须知道真相。“我轻声对着娃娃说着。对于娃娃，他并不像是小玲子或者有汜他们，他只是一个纯粹的灵魂，只不过是带上了这么一点的执念才会这样滞留人间，如果长期如此下去的话，就算是呆在悬浮杵里，也是没有办法保持长久的。 所以，必须要把娃娃的那丝执念消除，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能够让娃娃保持在这个状态，或者说能够去往生投胎。 想到这些，我便是感觉到任重而道远。 “你在跟谁说话！？”苗翠忽然说道。她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强烈的焦躁和不安，这样看上去，到真的很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没什么，只是一些随意的自言自语罢了。”我冲着苗翠一笑，虽说我说的敷衍，但是看着这个女人的神经紧张程度，他多半也是不会信的。 果然，那个女人沉默。只是眼睛还是不断地往我的身旁扫去，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好了，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我看着苗翠，说道。 “你问吧。”苗翠的语气很平静，看上去好像是想通了什么。 我不着痕迹的又看了一旁的娃娃，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个孩子？” 一上来就是如此尖锐的问题，苗翠浑身一振，但还是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说道：“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但是那个孩子也是人吧？就算是阿猫阿狗的也是一个生命吧。你对他做了些什么？”我看着女人，紧接着问道。 苗翠似乎对于我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小小的嫌恶，只是一点点，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能做什么，不过是养着罢了。” “跟你另一个儿子一样养着？”我看着苗翠，问道。 “她怎么能够跟阿宝比！”苗翠这一回到很是干脆的回绝了我。目光中带着一些讽刺。“那个孩子不过是我不懂事的产物，不过就是一个多余东西，我想要怎么对他，不过是我的事情而已。” “但是你要对待他也要遵循法律！现在虐待儿童可是要判刑的。”黄警官插嘴道，从刚刚的话语中，他多多少少的听明白了一些事情，显然，这里面有些猫腻，比如说他并不知道的另一个孩子。 “哼！我的儿子我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就是一块rou而已，丢了就丢了。”苗翠话说的毫不怜惜，对于同是自己的孩子，为什么竟然是这么个样子？ “你对你的那个阿宝和对他为什么不一样？明明都是你的孩子？“我看过那个叫阿宝的孩子的照片，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生前的照片还是能够看的出来，那是一个充满了朝气的孩子，小脸上rou嘟嘟的很是精神。看上去就是过的很富足。 我看着一眼身旁的娃娃，瘦瘦小小的，按理来说应该是十岁多的孩子，看上去就像是有七八岁一样，足以见得能够明白的其中的待遇。更别说当时从娃娃只言片语中，能够知道的情况了。 我捏紧了手指，又是猛然松开，我忍下了自己心中的激动，看着苗翠那张脸上露出的疑惑表情，心中一个年头便是升了起来。 ”那个小子，不过是阿宝的玩具而已，我生他就是一个错误，好不容易能够遇到一个男人，我们这么相爱，却是带着一个拖油瓶！谁乐意啊！还不如送给阿宝当生日礼物，你是没有看到，我们家阿宝啊，看到这个礼物，可是有多高兴，天天陪着他玩儿，要不是我说他，他都要抱着他一起睡觉了。“苗翠的表情就像是一个炫耀自己儿子的家长，对于他口中的礼物，就真的像是一个物品一样，没有丝毫的异样。 看着苗翠，我忍不住打断她这段听起来很是惊悚的话语。”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对你的另一个孩子难道就没有丝毫的……“ ”没有！为什么要有？不过是一个玩具而已。“苗翠的表情很是心安理得。”玩具就应该要由玩具的样子，所以我让他呆在一个死角挖出的四角墙洞里，还给他做了一个门，为的就是能够让我家阿宝能够随时把他抱出来玩儿，连老公都夸我做的好。你们又有什么余地来评判我？”苗翠看着我，面色很是不善，好像是在怪我是在多管闲事。 我看着她一副完全没有错的事情，我只能捏紧了我的拳头，说道：“你真的是个疯子，这样虐待一个孩子……” “哈哈哈哈！疯子！对了我就是一个疯子！我爱我的家人又有什么错！”苗翠看着我不知错的吼道。 “但是娃娃也是你的孩子啊，是你的血rou啊！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我也是克制不住心中怒火，看着他吼道。 苗翠狠狠的瞪着我说道：”这是我的家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苗翠，她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自己有些颓唐。我看着一旁至始至终都是在保持沉默的娃娃，只能低声说道：”娃娃，你的愿望是什么？“ 这是头一次，我用一种这样额额语气来对一个鬼魂说话，就像是在询问，就像是在确定着什么，似乎在我的印象中，很是顺嘴的就是脱口而出。并没有理会苗翠骤然变色的脸，我看着娃娃。 娃娃也看向我，他那张并没有什么血色的小脸上此刻没有多少的表情，就好像是并不在意这件事情一样，但是我知道其实他是在意的。那双眼睛，已经是红的彻底，就像是当初入了魔一样。 ”我……“娃娃开口，看着我。我轻声点了一下耳机，关掉了他，周围的一切更是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我不想受到外界的干扰，只想要听鬼神之音。 ”我想要……mama能够证明……我的存在。“娃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有些哽咽，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坚定。 我看着面前的娃娃，心中叹气，还是说道”你难道就不想报复吗？“ 回答我的，是娃娃无言的摇头，这个脆弱的孩子冲着我微微一笑道：”不想。“ ”为什么。“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受了这么多的苦，为什么要这样不求一点点的……报复。虽然这样说有违我的道德，但是我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娃娃摇头，看着不知道在质问着什么的苗翠，面孔已经扭曲了下来，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狰狞的怪物一般。 ”因为，她是mama。“ 简短而又轻轻地几个字眼，却是让我拿满腔的怒火，骤然浇熄了下来。 我看着娃娃的眼睛，虽然带着红，带着受伤。但是唯独里面，没有怨恨。 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这是她的母亲。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