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沙发说媒
廖化回宿舍,还没进院呢,就听得人声鼎沸的。 心里知道,武侯他们回来了。 一进屋,好家伙真不少人,武侯的朋友一大堆,对面王志他们也在,乔布什从后面屋外窜了进来,口冒白沫,跳着脚在骂他们屋的哥三;坏人!拿了我的饭卡,要没廖化,我就饿死了。 王志和李根一人夹住一只胳膊,往他们屋拖。花生屯也回他们屋了。 武侯给大家说先回去洗洗,一会叫梨禅老大去食堂定菜要酒,晚上大家就在院里,不醉不休。 梨禅对廖化说:你先歇会,一会给我一起去,你给老梁熟,好说话。 接着,他一撇嘴:先看看这两个。 廖化一瞅,武侯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床边坐了个十五六的少年。 武侯:介绍。廖化,我们屋老二。小科,塘沽新交的朋友。 两人互相点点头,武侯撇撇嘴:我没事,看那个停尸的家伙,据说连中午饭不吃了。 沙发躺在他床上一声不吭,面色灰白。 廖化坐到他床边,轻声问:沙发,你乍了?说说,现在没外人了,大家不笑话你? 沙发一下子挺了起来,抱住廖化,哇哇大哭。 屋里几个都吓了一大跳,连武侯都挣扎着起身了来看。 廖化拍拍他的背:老四,人死不能复生,伯父走了,还有我们,别哭了。 梨禅说:不,哭一会吧,大哀默默,会伤身的。 武侯也说:晚上,大家喝酒,先敬伯父三杯。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沙发大哭:我爹没死。 梨禅:是你母亲?我得赶紧回家,给我娘说声去。 沙发:我娘也没死。 武侯烦了:那你哭啥? 沙发抽抽搭搭:我哭自个。 廖化看看他:看你神清气壮,午饭没吃,哭的还中气十足,不像要死的样啊? 沙发:那我哭我爹。 武侯真烦了:你爹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沙发一甩鼻涕:我哭他没死! 梨禅:老四你没病吧? 沙发哭了一阵,烦闷减轻了不少。 武侯递给他一个毛巾,自己擦擦:三哥,这是擦脚布吧 武侯哼了一声:咱是军队大院出来的,擦脸擦脚一条毛巾。毛病还不少。 沙发:嗯!光哭了,忘了正事了,我的事一会再说。老大,你还没定亲吧?我妹要寻个婆家,你要是娶她,三万银元的陪嫁。 满屋子倒吸气。 小科瞪大了眼睛:您那妹子是不是有残疾啊? 廖化打圆场:不是,很富态,长得也白。人家是梨花女子学院的学生。 武侯说:这样一来,老大不得喊你哥了。我和二哥咋称呼呢? 梨禅结结巴巴的:这个,这个,你容我和家里说说,再答复你。 武侯提醒:老大,你可别昏了头。先别给家里说,这么大笔钱,没到手,你们家闹起家务来,可不是玩的。 梨禅回过神:多谢兄弟你提醒了。让我想想。老二,走咱们俩先去食堂定菜去。 赶紧里沙发远点,脑子成浆糊了。 沙发在后边追着说:老大你别急,我妹还一年才毕业呢。你好好想。 老胡,老云带着古风往食堂去,路上安排遛弯的胡药带着肥六去接黛玉。 老胡问老云:马前虎呢,还在你家里吗? 老云一连苦涩:好说呆说,总算离开我家了。我叫女婿大黄带他去学生五院,收拾出半间储物间,让他住。 老胡笑:我看你,就和你的名一样,看上去风轻云淡,结果脑子就是一团泥。你招惹他干什么? 老云挠挠头:不管怎么说,我这位置是他帮忙跑下来的。饮水总得思源吧。再说,虽说轨道案发于他头上,其实也该明白,他真的替大家扛了不少,你看,除了他,谁也没入狱,谁也没失了官身。 老胡叹了口气:老云,你真是厚道,比我明白,只可惜你才具不足,要不然你接古帅的残局,古帅和大家都不至于靠边站。 老云苦笑:就这么个京西院长,没你和老大营的人帮我维持,我都坐不稳,我哪有那个本事去接古帅的班。 古风听他们讲话,心里略略明白,轨道案比自己想的复杂,父亲可能怕牵连到自己,所以诸事都不告诉自己。 老胡回头对他说:你去学生宿舍五院,去找马前和大黄,让他们一块来食堂吃饭。你认不认路? 古风说;大体上找得到,不行,我就问人。 转身就走了,他看出老胡和老云有话要避着自己。 看他走远,老胡说:别问!等会,马前虎那小子来了,一起问,他宫里人头熟,咱两个可能问不到点上。 老云答应,说:一会再说。可你今天,把时千峰支使出去,不大妥当。你也知道,他有别的身份。 老胡点点头:我明白。可我实在看不得密保局的人在我面前晃悠。 再说,咱们东大营的老兄弟,除了大黄,大部分都粗人,缺心眼,老梁那帮野和尚连犯禁弥勒教义都敢挂在嘴边,这一聚会,一个报告上去,上上下下都得扒层皮。 我多担点责任,反正我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站干岸上,维护补漏就靠你了。 老云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如今咱们可真是王小二过年了。维持吧。 进了食堂,告述老梁,送书生们的酒席要好,黄酒白酒都多给,千万别省钱。另一桌就免了,学生吃什么,老梁直接提个菜桶上去,就行了,酒就不必了。放个大茶叶包到热水桶里就好。二楼除了老东大营的老人,不要放闲人上来了。 老梁还想意思意思,看老胡老云脸色都不大好,没敢多说,准备去了。 古风很快找到了大黄和马前虎,刚把把屋子打扫干净,支好床。都是大黄干,马前虎伶着个点心盒子,袖手旁观。 古风见了,心里隔应,但也无奈。上前,告诉两位,去食堂喝酒。 马前虎放下点心,自己锁门,大黄偏头不看,默默念经,平息心情。 大黄不愿再和马前一起,告诉古风,自己一会再去。 原因两个,第一晚上学生们喝酒,他得给几个班干部说说,别闹得太晚。第二,五院一室好像来个小孩,他得详细问问什么来历?别是个女孩或其他什么的?古风和马前虎到了食堂,上了二楼,二楼是个中厅,再加最里面的个小单间。老和邀的人还都没来。 老云招呼他们进来。古风进门一看,两张桌子,一个屏风推在墙边,老胡端着个大碗喝茶。 马前虎毫不客气坐下,也不理老胡,老云给他舀了碗茶。 一时无话。 古风没落座,从怀里取出两本书:胡叔叔,马前叔叔,这是小侄奉段侯城大人之命给二位的图书。
两个人都起了身,一人抓过一本,翻看几眼,互相看对方。 老胡说:换换看看。 马前说:不换不看,今天才见我,老子偏给你较劲。 老胡笑笑,把自己的给了他。马前想想交换了,大家又翻了几眼。放下了。 老胡说:你问呢,还是我问? 马前虎:你跟他熟,你先问。 老胡:古风,你不是跟马前卒所长在治安局吗?怎么进宫了? 古风:昨日没敢告诉叔父,圣亲王和平成公主遇刺。当时,贼人分两路埋伏,在边门的一路伏击了圣亲王一行,射杀一名侍卫和门卫,幸亏有路人相助,才免遭不幸。 老胡三个大吃一惊。 古风:当时,小侄随马前所长在正门维持秩序,发现了正门埋伏的贼人,马前所长带我们袭杀了四个杀手,未伤一人。可能为此,今日中午段侯城大人路上遇见我们,就把我调入宫里,任军机处侍卫。 三个人又是一惊。马前虎问:军机处什么时候成立的? 古风:应该是今天,连三队军机处的侍卫头都没定,只有副首领。 老胡把命令递给马前:你看看!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看不出来。你人头熟,你问吧? 马前看看命令:这不他娘的扯犊子吗?哪有这样下命令的,首相,枢密使,密保局,还他娘的大宗正,许还三这小子都附着。还是军机处令第一号。 老云问;有什么不妥吗? 马前说了:调兵,最多枢密使和许还三就够了。 老云:还有迎接太子呢? 马前:狗屁!迎接太子,应该下明令,地方官负责,哪有我们的事。咦!这个命令,怎么没有奉圣谕啊? 老胡一拍腿:对了,军机处多年不成立,格式可能开始不对。可这一份令,没有奉圣谕这句话,可不对劲呢。圣上没生病吧? 古风:没听说!听别的侍卫说,本来皇上还要和大人们吃开张饭呢,后来没来,我就被派出来了。 马前问:你认识军机处的大人吗? 古风:以前不认识,老侍卫给指得,首相吴再从,枢密使黄长亭,密保局陈开平,还有两个大宗正。不过,陈局长好像认识我,还当着大人们问我的名字和父亲。 马前想了半天,喝口茶觉得有点热,摸起书当扇子。 忽然,他停下了,看书:这是皇上给的,有内书房的印鉴。 老胡赶紧看另外一本,果然。 老胡看着马前虎:不是段侯城给的? 马前虎拿起两本书,装模作样:马前虎啊!给你两本书,一本《轨道由来》,那是没忘了你的功劳,一本《南洋游记》,要不好好干,你就去岛上吃香蕉去吧。 马前虎点点头:皇上饶了我了,虎哥我又能翻身了。 老胡也明白了,心里说这小子还是老脾气,不过他指着命令:这个? 马前虎:这还不明白吗?给皇上打擂台呢。这个命令是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没圣谕,就调兵,还不是正兵,是团勇。那些王八蛋们嫌皇帝没给他们商量,就要了结轨道案,还是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