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回 劈挂掌风对铁掌
秦天仲背手而立,道了声请,荀孟阡也伸手一请,便与之踏罡斗,走星步,绕形而转,可并没亮架门,比武前先亮架门,是要探看对手的武功路数,而到了他俩这身份得老成稳重,比武较量轻易不露招,因此二人并没亮架门。 二人绕转数圈,荀孟阡突然出手,大喝了声:“看招。”,举拳就照秦天仲面门打来,其拳快似厉闪,刹那间就到了秦天仲的鼻尖,而秦天仲却不慌,也不躲,等拳就要打中时忽然急出手,单手一招翻涛冲天就扣向了荀孟阡的右肘骨。 荀孟阡这拳本是招虚招,晃其面门,瞧秦天仲人往哪儿躲再出招攻之,可没想他这一拳打出,秦天仲居然不躲不闪,出招就抓向自己的右肘,他顿吃一惊,因为他瞧出秦天仲这招使的是少林的擒龙手,并夹着点xue决,直扣自己右肘臂下的麻筋,他见状赶忙翻拳为掌,直拍向秦天仲得左手。 他这一掌变化之急,并没运上真力,可也带着铁砂掌的功夫,秦天仲就感其掌拍来,如疾风骤起,他也顿然一惊,不敢硬接,赶忙翻腕,反背手往上疾抽而去,这也是艺高人胆大,若是换成旁人,再也不敢硬接此掌。 荀孟阡一掌拍下,秦天仲反背掌甩上,霎时间只听“啪”地声脆响,掌心对掌背,只见荀孟阡的铁掌被一下震起三尺之高,而秦天仲手臂也被拍落而下,二人“腾、腾”倒退了两步,立刻站定身形,上下打量起对方。 秦天仲只觉手骨发疼,心道:好悬,险些被他一掌拍折了我的手,幸好我用的手背招架,收的快,不然我这手准废。 而荀孟阡额头鬓角也冒了凉汗,暗道:没想到他反背手居然能挨住我这铁掌,看来不好对付。 二人想罢均往前一跟步,荀孟阡使起铁砂掌就照秦天仲砸来,秦天仲则毫不含糊,迎掌出手,使起劈挂掌就分向荀孟阡的铁掌,霎时间二人又战在一处,那真是: 铁掌劈来雷电啸, 一双空手化惊涛。 行风骤起山林动, 覆雨翻云冽冽萧。 这二位老剑侠掌来掌去,虽然身形动起稳如苍松,不摇也不晃,但是袖风起伏藏万般凶险,他们这般打斗并不像少壮之人,大开大合,而是出手快捷,眼到身就到,身到掌就到,百姓们看的都觉得无趣,这个道:“这俩老头绕着圈子,推来让去,到底在干嘛?!” “谁知道,这么大把年纪还学人比武,我看是推磨还差不多。” …… 无论百姓们怎么说,可两边看台的老少英雄看的却心提胆跳,直捏冷汗,这二位身板虽然拔直,可招招带险,式式夺命,只见荀孟阡使铁掌直往秦天仲身上三十六处大xue,七十二处**打去,是一招连着一招,一掌急过一掌。 秦天仲见其掌来,不敢大意,毕竟江湖中死伤在荀孟阡的这对铁掌下的不计其数,若是慢上半分,挨上一下准得骨断筋折,他推掌相迎,走偏风拨其腕肘,时用擒龙点xue手扣其酸筋麻xue,荀孟阡也是不敢大意,若是被他扣上一下少说也得半身发麻,重者浑身无力,因此掌中带着十二分的小心。 二人你来我往又战了四五十合,忽然荀孟阡:“哎呀!!!”一身痛叫,居然一不留神被秦天仲晃招,一错身,出指戳中了肋下之xue,半边身一麻,险些栽跪在台上,他赶忙拖着腿一撤步,抽搐着脸一抱拳道:“秦兄,承认了。” 此刻秦天仲也是虚汗直流,心道:幸亏啊幸亏,让我给捅中了一指,不然我还得被他铁掌所伤。他面不露色,也一抱拳道:“道兄承让。”,说着荀孟阡瘸着腿下了擂台,后有人为他解xue那不再提。 东看台上罗万成一瞧秦天仲取了胜,脸色骤沉,心中盘算:己方才赢一局,而对方却连赢四局,若再让西看台胜两局岂不是输了此擂。他沉声道:“还有哪位上台应战啊?!” 西王寨的人听他语中带怒,均都不敢开口,他们不吭声,请来的各路英侠也都默不作声,这并不是怕罗万成,就算真输了罗万成也不能拿这二百多人怎样,大伙怕的是给秦天叔为难,所有人都知道秦天仲乃秦天叔的二哥,秦天叔此时都没开口,大家岂能上台与之比斗,若赢了秦天仲,将其伤之,怎跟秦天叔交代,若输了更不好向罗万成交代。 罗万成瞧众人都没动,连秦天叔也不说话,他还稍稍撇着脸,仿佛避着什么,罗万成心中顿时气涌,“腾”地下站起身,就要往看台走,秦天叔瞧之实在沉不住,猛然起身,“腾、腾、腾”紧跟几步追上前去,轻声道:“军师,请留步。” 罗万成捩了他眼:“怎么,还有何事?!” 秦天叔陪起笑道:“哈哈,军师,您身高权重,岂能亲自上擂,与这般人交手。” 罗万成冷声道:“怎么,二寨主,你要去吗,要知道台上的可是你的亲二哥,你能下的了手?!” 秦天叔一脸的尴尬,可还是笑着道:“军师,我为西王寨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别说我二哥,就是亲娘老子来了也不放眼里。”说到这儿他一咬牙便下了看台,登上了擂台。
秦天叔上了擂台,满面带笑对秦天仲鞠躬行礼,一抱拳道:“二哥,原来是您,请赎小弟眼老昏花,刚刚没认出是二哥您来,小弟特来给您请安。” 秦天仲一瞧他上了擂,哼笑了声道:“三弟别来无恙乎。” 秦天叔忙道:“托二哥的福,小弟在西王寨谋了个二寨主的差事,本想改日将您与二嫂接上寨来,享享清福。”,没等他说完秦天仲就道:“三弟,为兄没那福命,能与你嫂子度完余生就不错了。” “既然这样,二哥,你今日就不该来此。” “哦,为何?!” “这里可是杀人赌命的擂台,你帮开封府的鹰爪来对付我西王寨,就是想与我们武林为仇作对,我还是劝您带着嫂子回家去,莫伤了我们弟兄的和气。” 秦天仲听言笑道:“三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秦天叔故作糊涂道:“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秦天仲拿手点指秦天叔厉声道:“你我都是从小习武之人,往大了说,我们习得一身武艺,应当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往小的说,应当锄强扶弱,保护一方安宁,而你,投奔了西王寨都做了哪些好事,聚山为寇,押下官差与朝廷作对,打家劫舍,劫取虎威镖局的镖,平日里还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我还是劝你,赶紧离开西王寨,安生过日,别再做这草莽山贼,别等到以后想后悔都来不及。” 秦天叔听言,冷笑了两声,将手一背,上下打量了番秦天仲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从小你和大哥就反对我,事事与我为难,如今我做了寨主爷,你瞧的眼红,就帮着朝廷来对付我,我可不吃你那套,我告诉你,我们西王寨做事上对得起天,下对的起地,中间对得起自己的兄弟,你伙同朝廷来对付我们西王寨,我们可不怕,而且你也别拿大话来压人,什么与朝廷作对,什么劫取虎威镖局的镖,那都是官府惯用的计量,想陷害我们,我们可不上套,今日在这擂台上可别怪我做弟弟的放狠话,你若现在离开,我们还是亲兄弟,若你执意要留在这儿,那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面了。” 秦天仲听罢火往上撞,点头道:“好、好,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既然要帮西王寨,那也别怪我做哥哥的不给情面了。”,说着二兄弟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