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眼

    人类？这怎么可能！巴根震惊了！

    自己明明是地地道道的恶魔，在冥河边苏醒，在熔岩湖旁成长，一点一滴都还记得清楚，怎么可能和人类有半点关系！

    “我是恶魔，怎么会和人类的灵魂有如此高的契合度？魔眼！回答我！”巴根有些着急，这可是根本性的问题绝对要搞清楚。

    红光间歇性闪烁，一股股力量自动向左眼汇聚而去。

    “信息申请！信息查询！权限符合！”

    “每一年冥河汛期都会有无数灵魂碎片被冲积到冥河岸边化为深渊蠕虫，就是最初的恶魔，根据艾辛格平衡法则，灵魂不可能凭空诞生，冥河之上飘荡的无数灵魂碎片其实是整个多元宇宙生命无数种归宿中的一种，即恶魔的灵魂本源其实来自多元宇宙的其他生灵的灵魂，副指挥阁下的灵魂与人类契合，那表示构成阁下灵魂的大部分都来自人类。”

    原来是这样吗，恶魔思索，也不奇怪，法师们普遍认为深渊不具备任何创造力，完全是吞噬为本能，这种将其他生灵的灵魂变为自己的一部分，估计也是它的本能。

    “那我的灵魂中人类的那部分，会不会有自己的意识？或者说，我现在自身的意识，与人类的灵魂有没有什么关联？”疑惑得到解释，巴根却反而更加担心，大部分的灵魂来自某个或某几个人类？那会不会诞生出什么第二意识第三意识和自己作对？甚至演化成狄魔高根那样的精神分裂？

    “大部分不会，普通生物的灵魂意识无法在死亡之后继续存在，冥河中的波浪更会将这些灵魂搅拌均匀，唯有传奇以上的力量可以在灵魂碎片中保留自己的一丝意识，在蠕虫孵化之时融入到新生的灵魂中重新开始。”一成不变的严肃声线显得越发古怪。

    “那意味着，新生的恶魔，即是自己又不是自己？”巴根迟疑道。

    “是的。”魔眼肯定的道。

    “在我的信息库中有一句话：这世间的存在，又有谁能够确定自己就是自己呢？”魔眼似乎觉得表达的不够清楚，再次补充了一句。

    谁能确定自己就是自己！巴根细细咀嚼这句话，觉得似有所悟，又好像完全没有什么意义，听起来就像那些传说中吟游诗人的呓语，疯癫，又似乎包含着什么。

    巴根却清楚的知道没这么简单，这个东西来自传说中的远古帝国，它的存在已经近乎神话，能够被这神话中的造物记住的话语，肯定不是为了骗骗钱，装一装深沉那么简单。

    恶魔现在没有心思，也没到那种层次，于是放下不谈，还是要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这个东西，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左眼的诡异眼球，现在到底和他自身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之前的眼球自言自语，他算是完全没有听懂，什么权限，什么战区副指挥，一点都不明白！

    好在有一点比较确认，这个魔眼的意识应该是那种炼金生命类的，没有自主意识，完全按照某种事先设定好的程序运行，而且它似乎认自己为主了，这就比较好办了，要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直接问它就好了。

    “魔眼，我暂时就这么称呼你，你可否给我解释一下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巴根和声细语，那声音柔和的让他自己都浑身鸡皮疙瘩。

    “可以，副指挥阁下，权限授予是帝国下属作战单位的后备紧急方案，当一个位面半径之内的所有友方单位阵亡之后，为了确保战争得以继续，作战单位必须选定切合度最高的人类进行权限授予。”

    “好的，嗯。”巴根有些气闷，想知道的太多，却不知道从何问起，盘坐在地，左眼红光闪烁，显得相当妖异。

    “那么我想知道你现在的状态是怎么样的，跟我本体处于什么样的的联系状态？”思索一会，巴根还是决定先解决最简单的，那些什么权限啊，历史啊，战争啊什么的，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这个眼球本身的问题。

    “我吗？”严肃的声音有些迟钝，“我现在和副指挥官阁下的身体处于融合共生状态，在权限授予的那一刻已经融为一体了。”

    “我？你有自我意识？”巴根有些诧异。

    “不，并不是自我意识，我的意识介于生物意识和炼金生命之间，有着充足的智慧，但也严格执行程序和命令，魔法智能研究会命名为智能生命。”

    好吧，共生？听起来也不错，部分魔宠和主人也是共生状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人死亡，处于共生关系的魔宠就会陪葬，不过这魔眼似乎不会，按照他所说的系统程序什么的，似乎自己完蛋了，他还没有完蛋的时候，还是会继续寻找另一个主人。

    只是这眼睛有点诡异，巴根强大的精神力足以看见自己的外貌，类人的恶魔面孔，与其他翼魔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当然，排除那一直闪烁着绯红色光芒的左眼的话。

    “魔眼，这红光能不能取消掉？”巴根越来越觉得叫的习惯了，也许是孤独太久，曾经好不容易相信一点点的小伙伴都已经背叛，现在终于有个能说说话的东西，还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的好东西，自然舒心。

    “可以取消掉，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帝国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比之那些虚有其表的贵族更加高贵，在其他地方，像现在的深渊，这可是威严的象征，仅凭副指挥的身份就可以直接号令3星一下的恶魔领主。”魔眼有些诧异，连红光的闪烁都有些迟滞。

    ···巴根很是无语，身份的象征？那是不知道多少万年前了好吧！现在给别人知道了，直接就是扒皮抽筋拆骨啊，还号令恶魔领主，以前也是能，现在要是巴根装的跟领主他家二大爷似的跑去号令人家，估计一口就给吞了，块头大一点的都不带吐骨头的。

    “魔眼，你知道现在的时间点吗？”巴根觉得，有必要让这家伙清醒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