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 那些所变化的3
白昼如约的悄然而至。 虽然已经被许可了，但女孩却依然不愿就这么离开——她知道自己不抓紧的话，或许以后就再也碰不到了。 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理应活在童话中的女孩。 虽然早已被冷酷的现实伤害过，但是…… 一个奇怪的信号出现了，女孩有点沉重的头脑立刻是清醒过来，这是什么呢？ 她立刻是捕捉起信号的来源，很快，来源被确定了，但是女孩却没法读取——它加密的形式实在是太复杂，复杂到女孩完全看不懂。 女孩不禁怀疑起来：这真的是信息吗？ 答案是肯定的，女孩盯了它十分钟，第三遍循环开始了。 女孩有点发晕，她觉得自己积攒的疲惫似乎要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 “还没休息吗？” “……逸晴jiejie？” 惊讶地回头时，少女已经是来到了她身后。看了看女孩面前所记录的奇怪信息后，少女趴到了她脑袋上：“捕捉到了？” “对……”女孩深呼吸了几次，“那个，逸晴jiejie，这是什么？” “谁知道呢？”少女耸了耸肩，这个动作让她压在女孩头上的部位又是抖了抖，“不过……立下大工了，雨蝶。” “……诶？” “这艘船上，只有你的监视器捕捉到了。” 少女站直了腰，拍了拍女孩的头：“很好，接下来的工作不是你这个级别能接触的了——贪多嚼不烂，先回去休息吧。” 女孩有点困惑地看了看她，但既然都这么说了……女孩只好是点点头，老实地退了出去。 当关门的声音响起后，少女轻轻撩了撩肩上的发丝，重新坐在了女孩刚刚的位置上。 “还真是……够复杂的信息啊。” 盯着那些自己同样无法理解的信号，少女思索了片刻后，默默地开始第一次解码。 ……按照那个方法的话。 少女摇了摇头，和自己预估的没差多少呢……果然啊，那位小姐。 沉默了片刻后，少女又是轻轻点了点头：“颠覆的……因子吗？” —— “总算找到了吗？” “什么？” “颠覆的因子……算了，和你们说这些也没用。” “……你总会嘀咕些莫明其妙的东西呢，彩璇。” “要你管么？让你联系的事情联系得怎么样了？” “……” “……我们出现在这里，本来就算完成了吧？” “好了，别以为全部集结在这里就算完成！你们忘记北边的某个可怜虫还在单刷本家的佣兵团吗？” “幻城早就准备就绪了。” “灵域也一样……但，极星的内乱也不用去理会吗？” “那么简单的事情，你让我去理会？” “……” “好吧，这件事情某些人能处理好的……应该说，我相信那个小丫头能自己处理好的。” “……她可以么？” “有皇家留下的遗产，有灵域的支持，还有大义的名分——虽然帝国崩溃了，但她想要重建一个的话，也并不是不可能的——百年前的那场比现在还要严重呢，只不过这一回帝国直接崩溃了而已……” “……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但本家现在又不参与进去，你与其担心他们趁虚而入，还不如赶紧想想怎么去救巫天啊——它被灭了就只剩下我们两家了好么！” “……好吧，那么，他们呢？” “那些孩子用得着我们担心？虽然都是孩子……但起码的，他们还是阴阳天轮啊—— 注定充满无限可能性的阴阳天轮。” —— 默默地走出战场后，少年才是停下了他的脚步，回首驻足起了眼前的一切。 炼狱，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伤痕累累的他默默想着，虽然身上的伤痕与不断流逝的鲜血，都在剧烈的刺激着他的头脑，但是少年的思维却始终保持着当前的稳态。 什么是正义呢？ 这是他拥有认知以来，因为憧憬家族过去的辉煌而不断追寻的真滴。 除恶扬善？公平公正，诚实守信？ 少年明白，他没有那些哲学家的高度，所能思考的正义高度也相当有限——对他来说，家族就是正义，家族的一切行为都是正义的。 不是么？一直以来，天伦家族都是这片大陆上的正义代表，主持着源力者圈内一切的公平公正。 每个族人在出生后，都会被长辈们灌输的一个感念：家族，即是正义——它惩恶扬善，保护弱者，束缚强者，稳定着大陆的安定。 是的，难道不是么？倘若源力者干涉世俗的话，那些世俗界的君王阻挡得了吗？再被夺取了一切后，他们不会一直制造出新的叛乱，直到夺回他们失去的一切为止吗？ 家族是正义的，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少年一度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那件事情发生。 自此，少年对家族所谓的正义受到了动摇与打击。 一定是正确的吗？家族所做的一切？ 就好比下三家中也有漏网之鱼，本家就没有么？ ……还是说，正义，本身就只是一个“正义”呢？ 少年不知道答案，这个连哲学家们都未必能搞清楚的问题，他一个少年怎么可能弄明白呢？ 唯一能够知道的，似乎只剩下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了。 ……家族，背叛了他所坚信的正义。 ……是啊，背叛。 当然，对于家族的正义而言，他现在是个叛徒。 为了坚持自己愚蠢的正义，而背叛了家族的叛徒。 后悔吗？ 少年不知道答案，或许他很后悔吧。 但或许没有。 矛盾，复杂。也许只有当他的生命走到终点，回顾这一切的时候，才可能从里面得到一点答案吧？ 是的，也只有用这种方式得到答案了。 “……那么，现在，我应该赶紧离开这里……对吧？” 是的，必须赶紧离开……再不离开的话，他可能就真的要死了。 被家族处死。 少年不想死在这里，或许是因为求生的本能，也可能是对家族感到失望。 ……也可以是两者皆有。 他要离开。 所以他“背叛”了。 带着家族的机密……用曾经的同伴们的鲜血换来的机密…… “……所谓的正义啊。” “……实际上，也只是一个口号吧……号召人的口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