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启源，天轮魅灵
“魔能刃。”轻轻地说出了雨晴的启动代码，星恒缓缓举起那已被光束长刃所遍及的铳剑，指向了眼前的萧雪瞳。 “想阻拦，没用。”萧雪瞳的声音已经变得冰冷了，现在的她，是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手下留情的。 回答她的，是星恒那开始移动的身影。随手一挥，雨剑离手，在这片冥寒所笼罩的空间内疾驰旋转，与之同时星恒双手也是紧握着晴剑，奔向了还站在原地等待他的萧雪瞳。 “不要……”看着突然发难的林星恒，小莉的冰泪更是不要钱的渗出，一切只因为那个为她暴动的星恒。 但她的祈求不会得到回应。 将凝实的幻剑丢到地上，萧雪瞳噬瞳一扫，将飞来的雨剑击偏。看着向她奔来的林星恒，萧雪瞳先前的轻视也是减弱了几分。她看得出，星恒这次是真正动用了他全部的实力，虽然之前他也是如此，不过这时候给他带给自己的感觉，会更为强烈些。 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星恒现在心中拥有了斗志，不再是那吊儿郎当心态，拥有斗志和吊儿郎当之间，纵然实力相同，不过其中的差距却是天差地远。 或许星恒的实力不如她，状况也不如她好。但是，她却是将面前的这个少年当作了一个同级别的对手。 不为别的……这意志，可是决死的攻击呀！ 或许还有……投影给她的警告，不要让林星恒拼命成功。 ……但是，已经开了头了。 这次战斗，不是什么法则秩序的对抗，而是真正的兵刃战。 还有她不能真正意义上地对星恒进行打击。 很快，星恒的光剑就是到来了，萧雪瞳先是反手将身后的雨剑斩偏，同时另一只手也是带着湛白的魔能剑挡住了星恒的一击。 紧接着萧雪瞳反击了，身子先是骤然回旋，让原本置身于身后的魔能剑对星恒率先进行了攻击，这么短的时间内星恒没法躲开，只能是用剑硬抗。可没等这一剑带来的震荡效果消失，那锐利的矛尖便是接踵而至。 有了之前的一挡，星恒对这一刺的闪避概率虽然依旧渺茫，但至少不必硬抗。巧妙地伸出空出来的右手，星恒接到了那被萧雪瞳打偏的雨剑，没有刻意去思考，星恒就是一剑刺向了矛尖。 激烈的碰撞之花绽放，残酷，又是绚丽多彩。 挡下了。 但是……林星恒感受到了，自己的肩膀却是多出了一个伤口。 停在了自己的骨头上，鲜血淋漓。 明明……已经挡住了呀！ 没有给星恒多想的时间，萧雪瞳又是用魔能剑一拍，瞬间将星恒拍到数里外。 绝对碾压，不管是境界还是实力。 “不要继续了……”一旁的小莉眼睛已经是红了，但她没有能力去阻止。 不能当着星恒的面，将自己的灵魂抹去，那样只会进一步刺激星恒的疯狂。 “灭世冥寒灾……姊妤jiejie，你还在吗？” “快点出现……当初星恒哥那么一点魔源能量把你唤醒了，那现在……姊妤jiejie你为什么还不出现……” …… 林星恒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望着远处那看上去不可撼动的少女，他有点想笑。 貌似他每次狼狈不堪的时候，都是因为女孩子。 而现在，为了一个女孩被一个面瘫的冰女暴打……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应该放弃。 而且他还没有夺回小莉。 冥寒法则启动，暂时将肩膀冰封。林星恒又是举剑，指向那雪红相间的身影。之前的那一击，早已将萧雪瞳那洁白如雪的长袍点上了几朵正怒放着血艳之花，配合起这冥寒世界的凄神寒骨、悄怆幽邃，给人一种悚然的感觉。 很疼呀……不过这点算什么？ “疯子，继续。”没有停顿，星恒手中的雨剑又是飞出，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你这是找死。”雪瞳刻意提醒道。 “我不需要你提醒，小爷不会犯低级错误。”星恒说道。不仅现在那疯劲在场的无人可敌，就连这时候还在调侃的本事也是让萧雪瞳和一边梨花带雨的小莉沉默，“还有，居然能得到两位漂亮的女孩子关心，本人还真是深感高兴呀！” 同时，他又是动了。 虽然看上去那架势和之前有所不同，但实际上…… 有什么不同吗？ 完全是重复之前的动作。 “你耍我。”一剑挑开星恒的斜刺，萧雪瞳下得手也是更重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居然将计就计，就这样把她给忽悠了！ “小爷有忽悠过你吗？我只是说重复一个套路会有什么恶果不用您提醒、不会犯低级错误而已呀！”雨剑接手，星恒也是加大了攻势，“还有我想说的是，虽然不会犯低级错误，但傻瓜错误可没说呀。” 贴近，对他有利，因为萧雪瞳的战矛和魔能长剑更适合她拉开距离，但近距离中，战矛和长剑再好也未必有匕首好用，虽然林星恒用的是铳剑。 不得不说，萧雪瞳想过了所有的情况，星恒或许会用这种打法那种战术，唯独就没想过他居然会这样直接用蛮力对她进行压制。始料未及的萧雪瞳就这么不可思议地被那怎么看都是弱不禁风的星恒给压制住了。 但这归根到底也就是因为星恒的举动出乎萧雪瞳意料而已，当萧雪瞳反应过来时，星恒先前的压制已经是在逐渐减弱了，先前的上风优势也已经开始土崩瓦解。见情况逐渐逆转，星恒的内心也是些许焦急，他可不想让现在的这个局势就此消失了！ 但还是徒劳。 没一会，林星恒就是被逼开了——雪瞳蓄谋已久的战矛突击，迫使星恒后退，这下轮到萧雪瞳攻击了。 林星恒瞬间就被对方给打得上蹿下跳的。 见对方下手愈来愈重，林星恒打不过，只好后退。好吧，其实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萧雪瞳那莫名其妙却可以打伤他的攻击，把他打惨了。 “无赖的疯子！”林星恒不干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打，不想要你jiejie的命吗！” “那就让她死。”指向小莉，萧雪瞳回答很简单。 “那你怎么不去死！”林星恒反驳，“为什么一定要死！” “她不死，灭世冥寒不会停，会害死jiejie。” “那好……”林星恒又杀了过去，“先把你砍倒再解决！” 萧雪瞳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不仅是因为她不想说，也是因为她并不擅长言辞。 没几秒，林星恒又被轰飞了。 “你还不开始吗。”萧雪瞳冷声说着。 默默地拾起地上的幻剑，小莉看了看还在挣扎的星恒，还有那不慌不忙地将星恒的攻势一波波化解的萧雪瞳，她有点不知所措。 看出了小莉的那点想法，萧雪瞳再次击飞那个仍在努力的星恒，开口了：“后果我来。” 小莉看了看萧雪瞳，良久，她点了点头。 “小莉！”见状，林星恒更是心急火燎，“你要是这样死了有很多人会伤心的！” “但是……星恒哥，如果莉莉不这样，大家会死的。”小莉摇摇头，没有听进星恒的话。 而这时，林星恒又是胸口一痛，被萧雪瞳的噬瞳给捅了一个小洞，又飞了。 小莉要死了……死了。 有什么办法吗？ 林星恒绝望地发现，好像没有一个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不！没有一个问题仅有一种解法的！ 一定还有……一定有！ 脑子飞速运转的同时，林星恒又是提着雨晴，迎了上去。现在……不能再拖，要抢下小莉！ 萧月琴有一点说得对……他不能在自己在场的情况下，看着小莉死去！ 因为……尽管小莉讨厌他，可她依然是星恒在意的女孩，而且……星恒还欠她一颗冰晨珠呢！ 尽管，小莉本身就是冰晨珠…… 林星恒侧身闪过萧雪瞳挥来的一击，疾步突进，然而萧雪瞳怎么会轻易放他过去，噬瞳挡在了林星恒前行的路上。但林星恒哪里会选择这样失败……改正，他要成功，不许失败。用蛮力直接一个上挑，将萧雪瞳的阻碍化解大半，微微一个铲滑，强行突破！ 离小莉只有几步之遥了…… 胜利？ 是失败。 林星恒被萧雪瞳从身后用战矛给挑到了一旁。 抬起头，林星恒就是看到了小莉对他的那份苦涩的笑颜，她说了些什么，但林星恒没有听到。 不过，林星恒从口型上读懂了。 “星恒哥……嗯，莉莉原谅你了，不要难过。” “嗯……星恒哥，不要忘记啦，你现在没有欠莉莉什么，因为你已经还了。” “还有……不要报复瞳jiejie，这是莉莉的自食其果……都是因为我。” “……星恒哥，如果……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或许莉莉会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过现在……这个秘密还是继续保留着吧。” “因为……你会比现在还要难过的。” “所以……再见。不要难过，难过很讨厌的。” …… 冥寒的世界，停止了它那还在继续扩张的道路，凝固了。 渐渐的，它散去了；远处的虚无天劫，也是这样。 原本应该是庆祝的，但是…… 这个场面只是让星恒沉默，哪来的什么庆祝。 “你满意了？”良久，他看向萧雪瞳，声音平稳，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答应她了。”萧雪瞳撤掉魔能剑，看了看他，“灵魂再度破碎，还有办法。” 林星恒摇摇头，重新站了起来，渐渐的，一个狂妄的念头开始在他心中浮现出来了。 那么做，他要面对的就不是风险，而是……死亡。 但星恒决定赌一赌。即便失败的结果，是死亡。 他举着雨晴，向萧雪瞳砍去。 但是被噬瞳挡下了。 林星恒加了速度。 萧雪瞳不是木头人，被打她是会还手的。 手里的雨剑出动了，又是一个回旋，在空中兜着一个大大的圆弯向着萧雪瞳的背后飞去。 同时星恒也是打疯了，挥舞的速度也是一剑快过一剑，愣是凭借着这愈来愈强的连斩技和那极快的速度，星恒居然又一次压倒了萧雪瞳！ 但星恒也很清楚，这种情况是绝对没法坚持下去的，他必须得速战速决才行！雪瞳哪里能让星恒这么嚣张下去？而且星恒现在的爆发也确实让她短时间内没法破解。 这时，雨剑的sao扰也是降临，萧雪瞳也不能不去忽视这个不停对她构成影响的回旋剑。 噬瞳反捅击偏，只剩下那一小节矛体可控的萧雪瞳更是被疯狂的林星恒弄得有些不暇自顾。 而林星恒在压制的同时，又是抓住了时机拿到了回旋而归的雨剑。不停再掷出，然后用晴剑掩护着雨剑的偷袭。 但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他必须开始了。 “……灵魂……引爆。” 萧雪瞳也没料到星恒居然在这个时候动用这个自杀技，虽然很快恢复，但还是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破绽。 而相比之下，作为使用者，林星恒受到的影响虽然大，而且之前冥寒法则的维持，对他的消耗也是不小。 不过凭借这个自杀技短暂的思维加速，他也是抓到了终结一击的机会。 伸手接住了那正好从身旁掉落的雨剑，林星恒这次没有用它去进行sao扰，而是直接带着它刺向萧雪瞳。 见林星恒向她扑来，萧雪瞳没有感到什么慌乱之类的情绪。她只是尽快地将战矛横在身前，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抵达住星恒的进攻。 噬瞳挡下了一剑，然而还有一剑萧雪瞳无暇顾及。 高傲的萧雪瞳，可不愿意让自己伤在弱小的林星恒手上，哪怕没出全力。既然如此，那她只能退一步。 可林星恒的剑还是擦到了雪瞳的衣服，还有衣服里的肩膀。 但是……没有鲜血流出！ 林星恒愣住了。 物理无效化？！ 而萧雪瞳的反击也来了，锐利的矛尖，刺破肌肤，停留在星恒的胸骨上。 按理说，接下来林星恒应该被这力量击飞了。但这次，林星恒没有飞出去。 萧雪瞳想过很多，但从来没有见到过，像星恒如此疯狂的人。 他没有做出什么可以抵消冲击的高明方法，而是……简单又是作死的。 丢下雨剑，林星恒抓住了噬瞳的矛体……噬瞳的矛尖从星恒背后破出，被鲜血的颜色染红。 也许是被星恒那不要命的举动震住了，萧雪瞳的身躯一僵，就那么愣在那边。 “……为……为什么？”萧雪瞳惊恐地发现，此刻她的声音已经是颤抖得不成样子了，而这种情况，在之前是决无可能发生的。 林星恒没有回答，只是，再往前行了一步，将晴剑狠狠地送进萧雪瞳的胸口。 “……当然……是杀你……”咳嗽着，星恒的身体剧烈抽搐，但他还是艰难地说着。 不过……显然林星恒失败了。 零之领域，效果，物理无效化。 林星恒虽然成功把晴剑刺进了萧雪瞳的胸口，但是……因为物理无效化，没有达到林星恒想要的效果。 “……”他看到了，萧雪瞳似乎在说着什么，但他听不到，也看不清楚。除了最后的感觉，其他五觉已经开始离他而去。 横贯他身体的战矛，自动闪起了幽银之光，林星恒能感受到，噬瞳正吞噬着他的一切…… …… …… ………… 吞噬的幽银侵入到了灵魂深处……它看到了一个碧色的符文，疑惑了一下，幽银扑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幽银并没有吞噬，相反，它与那个符文欢快地融合起来。 融合了幽银，碧纹开始焕发出更盛光芒，同时产生了那幽蓝的回纹。 在幽蓝之中，一个幽蓝的天轮之印，缓缓形成；而碧色的光纹，也是渐渐变淡起来，一个虚幻的幽绿灵印，逐渐浮现…… …… …… ………… 萧雪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她原本不会出现异样的内心，一时间被空白占据。 这个……疯子！ 忽然间，她发现了噬瞳对星恒的吞噬，连忙是切断了噬瞳的吞噬，可是有点晚了，萧雪瞳能够感受到，林星恒的生命力已经被噬瞳吞去了许多。 ……不能给他拼命的机会…… 萧雪瞳失神。 就这样杀掉他了……？ 不能让他死！ 林星恒的气息已经变得很弱了，好像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弥留之际。见状，萧雪瞳立刻是采取行动了。 水之魔源、光之魔源同时催发，慈爱、生命两种法则秩序开始融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萧雪瞳就是看到，面前的少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奇异的是，林星恒原本的黑色之瞳，此刻却是被幽绿和幽蓝替代了。 萧雪瞳顿时就是萌发了致命的危机感。 下一刻，胸口传来的剧痛，还有那并不陌生的液体滴溅，让萧雪瞳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她的零之领域……被强制破除。 …… 碧色的世界。 无尽的碧色中，飘着一副血腥的虚幻之景，若是迎上去观看的话，就会发现……画面上，亦然是碧之空灵中，祭坛境的场景。 少女缓缓地将少年刺入胸口的铳剑拔出，身上的雪袍，早已被染成了血袍。将战矛将少年身上取出，少女瘫软在地，显然……那几乎毁了她心脏的创伤，几乎让她失去了行走能力。 但她依然没有死去。 虽然她是阴之源躯、虚灭之瞳，但是……抛去阴阳天轮那被力量束缚的缓慢生长，破坏平衡的能力还有源之器，阴阳天轮在本质上和人类没有区别。 他们和人类一样，只不过多了一点事项。 “他们不是不会死的……”碧色的世界里，一个女孩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阵轻微的空间波动，碧色的世界中，出现了一个碧色的人影。 那是一个孩子。 “是的……他们会死，和人一样，阴阳天轮也不过是掌握了强大能力的人罢了。”看着画面上，那意识开始恍惚的少女，孩子幽幽地说着。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布下这个局，还要我协助你……”女孩的声音变得凄然起来。 “怎么……你后悔么？” “……你要知道……他们，一个是雪瞳；两个……是我的孩子……”女孩的声音颤抖，夹杂着愤怒。 孩子的身影，停止了碧色的流动，良久，他无奈地将手按在那虚幻的画面上，轻轻抹去。 “我知道……天轮源心，他们都是你至亲的人……一个，是被你视为jiejie的阴之源躯；其他两个，是你和源灵用存在换来的孩子。” “我承认……当初救下和源灵一样燃烧存在的你；设计让源灵封印源躯，让她遇上零之无的青睐之人月琴；将因为那件事情而灵魂残缺的小莉，和沉睡的冰晨珠融合，让他带给灵域；还有……在星恒身上设下我的封印，将你和源灵赋予他的能力锁住交给幻城……这一切都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输不起……你明白的，小欣。” “在这局【碧空之海】中，源主掌握斩杀因果；我掌握高于因果；碧幻之琼插局的颠覆因果……其中，碧幻之琼已经退场，置之死地，打破源主的因果，将颠覆因果推至三棋中的顶峰，交给这个叫做林星恒的孩子。但是……源主的斩杀因果，将雪瞳拖入了他的轮回契约，形成因果轮回……但碧幻之琼也看出了这点，将我拉上了他的船。” “如果我不做点什么……那么，【碧空之海】的因果之局，斩杀因果将会斩杀高于因果和颠覆因果，一切都会变得无法挽回。” “……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他们受伤了，濒死。” “……远古的祭坛上，阴阳天轮的能力汇聚，将会唤醒一个恐怖的存在。” “这是启源，天轮魅灵。” “只有这样……在面对那个女人的终焉风暴的时候，他们才会有第二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