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是老大，自信点。
这还怎么老实交代？真话江寒已经和盘托出，不过他也清楚老妖传功之说荒诞离奇，罗樱绝不会信，暗自思索了片刻，扯谎道：“其实那一拳是这么回事！你听说过么，人在危急关头肾上腺激素激增，就会发挥出超人的潜力。比如，有位母亲见自己孩子被压在汽车下面，竟然激发出潜力，抬起了汽车。” 罗樱淡然道：“你说谎的时候会不自主的眨眼，小拇指会微微曲动。” “姑奶奶，我眨眼是因为困了，你看这时候已经几点？”江寒欲哭无泪。 “夜里两点多。啊，我要补充些维生素C，不然对皮肤不好……看来你是不想说实话，不过我也不问，想查你的底细很简单，这些暂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要协助我办案。记住从今天开始，你还有个身份是厉城东兴帮第一杀手寒哥！” “你们打打杀杀的，我、我不敢……” “别总往坏处想，你想想警匪片，你现在就是里面的打入敌人内部的英雄人物，多刺激！” “通常那种人在电影上活不过两个镜头。” “你这人怎么这么懦弱，没一点英雄情怀……嗯，那你想想钱，一沓一沓的钞票。今晚震住了那二十几个混混，以后这一片的保护费你能抽三成，那可不少呀，你买车、泡妞、吃大餐等等，什么不能干？” 提到钱，江寒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搓着手道：“钱我真能拿？” 罗樱点了点头。 “那好我答应！” 江寒本来不算贪财之人，可他现在太需要钱了，公司被抵押出去之后，他几乎身无分文，连为母亲卖墓地的钱都凑不出来。老人已逝，却久久不能入土为安，他心中何忍？因此，才答应下这要命的勾当。 …… 到了星期六下午，江寒正在屋里看视频，罗樱开门进来扔给他一套衣物，道：“真恶心！别看了，赶紧去把这套衣服换上，一会儿有正事要办。” “嗬，都是名牌，这一套恐怕要五六千？” “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换！” “我说姑奶奶，你站在这里我怎么换？我是不介意以清白之身示人，尤其是漂亮姑……”看着罗樱的脸色逐渐冷下来，江寒慌忙改了口，“特警同志，请你回卧室里，给我两分钟，两分钟就能换好。” 等罗樱回到卧室，江寒摸了摸胸口，自语道：“我是调戏这姑奶奶干嘛，这不是自己找事么，还是赶紧换衣服。” “好了没有？” “马上！马上……啊，好了！” 罗樱推门出来扫了江寒一眼，道：“换了身衣服倒是人模狗样。走吧，跟我去同楼大酒店。” “路上再跟你细说。” 下了楼，罗樱到停车场开出来一辆暗红色跑车，按下车窗，示意江寒上车。江寒摸着脑袋，打量着跑车，问道：“这车要二百多万吧，你们警察都这么有钱么？” “别废话，赶紧上车。” “哦！”江寒打开车门，坐进去四下打量着车中内饰，“还是顶配，二百万拿不下来。我说警察同志，你让我换上这么好的衣服，又开这么好的车，到底是有何贵干？难道是要玩真人版的侠盗飞车？” “去见九头帮的四眼春。忘了告诉你，九头帮是柳江城最大的黑帮组织，走私文物、贩卖人体器官、贩卖毒品等等，什么坏事都干，帮派中稍微有点脸面的头目都会配有枪支，自然也会有保镖。” 这话立时让江寒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在几位身穿黑衣、面目冷酷的大汉簇拥下，一个头发梳得闪亮的人夹着雪茄，冷眼看向自己，他手臂一挥，几位黑衣大汉就掏出手枪，把自己头按到了桌子，然后“嘭”的一声…… 想到这里，江寒打了哆嗦，道：“警察同志，我、我、我能不能不去。” “不去？这种事东兴帮的第一杀手寒哥怎么能不去？” “可我又不是真的杀手，我就是个星期一准备上岗的保安而已。” “一会儿，你千万别有这个想法，要是被四眼春看出了破绽，我可不会护着你。你不是在大学里混过话剧社能演么，那一晚就演的不错，照着来就行。嗯，这样你就把自己当成黑帮大哥，说句话试试……快点呀！” “吆西，花姑娘地干活！” 罗樱的纤手猛然抖了一下，方向盘一偏，险些撞到迎面来的车。她狠狠白了江寒一眼，道：“你想死呀！” “我这心里害怕。” “想赚钱就别害怕，多想想钱，别老想没用的……你现在要催眠自己，就把自己当成老大、当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你站在这种角度想，还会觉得四眼春这类小马仔可怕么，他们在电影顶多活三个镜头。” 江寒嘴里念叨着：“我是杀手、我是老大，我是杀手。” “对对，就这样。” 从前江寒只是个本分的生意人，性情颇为懦弱，尽管一路上不停地催眠自己，可总觉得难以进入杀手这个角色。因此，到了同楼大酒店心里还是十分忐忑，腿肚子都在微微地打着哆嗦，生怕自己露了怯。 “你就是老大，自信点！放心真要出事，还有我呢。”到这时罗樱也不再吓唬江寒。 “嗯！我是老大、是第一杀手。” 两人上了楼，到了四眼春预定好的房间前面，罗樱又低声叮嘱江寒道：“一会儿进去了，你不用多说话，只要摆出一副冷峻的样子就行。要是他们为难你，我自然会代替你挡下来，别担心。” 说完，罗樱便推开了门，之间包间之内烟雾缭绕，一张圆桌上坐了七八个人，有个带眼睛的人对门而坐，怀中搂着个年轻姑娘，伸出在姑娘身上乱摸，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这人即便不用报名号，也能让人猜出来就是四眼春。 “两位来了？”四眼春推开怀里的姑娘，起身走到门后，抬眼看着罗樱跟江寒，眼神一冷，“哼！见庙烧香，你们俩到了同安街，难道就不知道跟春爷打声招呼？” 这人，竟然就是当日到江寒家里逼债、令江寒的母亲高血压发作身亡的人。“就是你！”江寒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一步抢到罗樱前面，抓住四眼春的头，“嘭”的一声按到了桌子上。然后，又拿起桌子上水果刀，一下插进了四眼春的肩膀上，并将其肩骨完全挑断。 在坐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算是混黑道的，也没有这么没规矩，一话不说便要动手。就连身为刺花特警的罗樱也愣住了，这完全不是按照她预想发展的。 “我是老大、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