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零、心的彼岸（一）

    NERV总部第2实验场22日前

    “开始启动。”元渡推了推鼻梁上的深棕色眼睛，冷冷道。

    “连接主电源至所有回路。”律子与摩耶负责着各自身边的仪表互相报告道。

    “主电源连接完毕，启动系统开始运行。”摩耶报告着眼前的情况，而屏幕上的各个神经接触点相继呈现了连接完毕的绿色。而一边钢化玻璃外的实验场里零号机初步连接完成。零号机头部那宝石一般的突起物亮了起来。而肩部的Prot0的字样也开始正常显示。

    “运作电压距临界点还有……”摩耶开始倒计时：“0.5……0.2……突破。”

    律子按照实验步骤道：“启动系统移至第2阶段。”

    其他在场的实验人员忙碌却有序的报告着情况。

    “LCL浓度，呈正常值。”

    “开始与驾驶员的连接。”一个点头示意对面的同事开始下一步。

    “系统第2阶段，开始。”

    “LCL压力维持现状。”

    “突触插入，开始结合。”电脑屏幕上代表适格者和EVA联接的突触点按顺序开始接触联接。“传送脉动。”

    “所有回路正常。”

    “初期接触没有异常。”

    “动力传送至左右上臂肌。”而此时零号机手部的标示：“EVA0PROT”正常亮起。

    “脚部传导线路开放。”

    “所有神经连接没有问题。”

    “检查至2550项，通过。”摩耶报告着。

    “准备第3次接触。”律子的语气有一丝谨慎。

    “2580检查通过。距绝对边界线还有……”摩耶倒计时到：“0.9……0.7……0.5、0.4、0.3……”在即将突破03时数值突然异常波动，随后不知名缘由的全线崩溃了。所有联接的突触断开。“脉动逆流！”

    零号机开始出现暴走的迹象。

    “第3阶段发生异常。”

    “直通监视器断线！”

    “中枢神经元开始产生拒绝反应。”屏幕上连接点一个个断开，“脉动逆流加剧，无法制止！”零号机开始出现暴走征兆，机体开始挣脱最终固定器。“主传导系统混线，正在流动。”情况越来越严重。

    “停止接触，释放回路至6号。”律子依旧冷静的指挥着摩耶尝试解除目前的危机。

    “神经线路麻痹。”

    摩耶道：“不行！无法接收信号。”零号机的头部晃动幅度越来越大，随之时身体挣脱的幅度也开始变大，最终零号机全机体一用力，硬生生将固定在墙中的固定器连根拔出。零号机完全做出了人类的动作，捂着头，头似乎疼得厉害，“零号机失去控制！”

    “精神曲线图无法扫描，监视中断。”……“自动制动系统没有反应。”

    “中止实验，切断电源。”元渡冷静地冷人不寒而栗，下达命令道。

    “是。”律子忙敲碎手边的紧急事态处理阀门外层的特殊玻璃。拉起阀门，强行切断零号机的脐带电缆。等待插入栓内的电源尽快耗尽。脐带电缆切断，插座部位的德喷气装置正常启动工作，减速下坠，防止激烈的碰撞使得插座失效。但是零号机的德活动仍旧没有停止，暴走愈演愈烈中。

    “零号机切换到预备电源了。”律子急忙道。

    “距完全停止还有35秒。”……“自动制动系统仍未运作。”

    零号机看上去开始了有意识的发泄行为。一拳一拳轰击着正对面实验控制室的特殊钢化玻璃，而那不算太厚的玻璃后，元渡冷静得异常的站在那边，透过有些微棕色的玻璃看着玻璃外的零号机。

    第一拳，正中钢化玻璃，钢化玻璃表面开始出现了明显的碎裂痕迹。正面的元渡没有丝毫的惧意，而元渡左手边的两名助理研究人员却吓得要死，就如同面对世界末日一般。

    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纷纷打在了玻璃的边缘。在窗边留下了一个个小深坑。

    第五拳。整个玻璃受力面出现全面崩碎的情况。第六拳，少量的小块玻璃碎片开始向内飞溅“很危险，快退后。”律子出于好意道。而元渡却仍无动于衷。

    “自动制动系统停止执行命令。”头部的疼痛似乎再一次加深，零号机不得不用双手用力捂着那颗似乎疼得快要爆炸裂开的头，放弃了发泄。“将保护驾驶员判定为最优先。”

    “自动弹射，启动了。”摩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道，心里一口气似乎随着这句话而松了不少。

    而之前冷静非人的元渡却失声了“不好！”，原来是元渡发现了空间过于狭小，从背部自动弹射的插入栓与蛋白质墙壁将会发生剧烈的碰撞与摩擦，这些都会直接影响到插入栓中绫波零的生死。

    果然如元渡所想到的，插入栓与墙壁的“战斗”持续了十几秒，插入栓一直被喷射器流推到了墙角，只要等到喷射释放结束，又一巨大危险就会降临。

    “系统残留仍未停止。……距完全停止还有10秒。”而零号机的暴走并没有因为适格者的离开而结束。只是稍稍换了个位置。

    元渡趴在损坏的窗口注视着墙角的插入栓，他身后的冬月也是一脸严肃。

    “特殊酚醛树脂！快！”命令其他工作人员道。

    “……8……7……6……”零号机的停机倒计时在继续。

    “零!”见到插入栓由于喷射结束将要掉落时，元渡不由急切得叫出声来。随后没对控制室里的人说什么就冲向实验场。

    “哐—铛—”插入栓重重地砸向了实验场的地面。而一旁的树脂喷射口开始了对零号机机身下部的固锁。鲜红色的特殊酚醛树脂从零号机机身前后的喷射口射出，并迅速硬化，而整个实验场下部弥漫着深红色的水汽，而暴走的零号机依然在拳击着前方的加固墙壁。

    “……5……4……3……2……1……0。”随着摩耶的最后倒计时，零号机的活动极限终于到来。

    零号机的插入栓安静地跌落在已经硬化了的树脂层的不远处，元渡迅速的跑上前去，根本没有考虑刚刚从零号机中弹射出的插入栓的表面的温度到底是多少，赤手握着高温的插入栓紧急出口的一字阀门。

    毕竟元渡还是血rou之躯，一握之后那阀门表面温度传递到手部再传递大脑末梢之后，元渡的手不由一松，整个人被烫得向后退了几步，而那副眼睛也随着身体的剧烈运动掉落在插入栓旁。

    而元渡仍旧毫不犹豫的握住了阀门，使劲将阀门扳开，随后费力地转动阀门，就像一个疯子。

    而远在控制室的律子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紧急舱门终于打开了，橙黄色的LCL流了出来。

    “零！没事吧？零！”语气是多么的急切，与平日里那冷酷异常的司令简直判若两人。元渡的半个身子探进狭小的舱口问道。

    绫波用抓住cao纵杆的手支起身子，艰难地抬起头，微微点了一下头，看着元渡。

    “是吗”元渡有点释怀的喃喃自语。而脚下，浸在LCL的那副铜矿眼镜的镜片，镜框就在高温下慢慢碎裂，变形……

    ……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坐在被窝里的我，喃喃自语着。

    ……

    大井：“那孩子最近的训练强度增强了不少啊。”

    加贺：“呃，不过……”

    ……

    第2实验场

    被冻结的零号机四周，多架机械臂小心翼翼的用激光束切割着固锁零号机的特殊酚醛树脂，而暗夜中的零号机依旧保持着22天前的状态，矗立在第2实验场中。

    “绫波零，14岁。根据马尔杜克报告书所选出的最初试验者、第一适格者（FirstChildren）、EVANGELION试验型零号机的专属驾驶员。过去的经历为空白，全部都消除了。”律子你娓娓地说着，“而我，赤木律子是她名义上的第一监护人，另一个我憎恶她，而现在的我心疼她。”最后的这一段话律子在心底慢慢倾诉着。

    “那，之前实验事故的原因是什么？”美里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律子看着那个插在插入栓位置，类似十字架的拘束器，答道。“但是根据推测………认为主要原因是驾驶员精神的不稳定。”

    “精神的不稳定？那个丽吗？”原先注视着插入栓起吊的美里有些惊讶。

    “是啊。以她来说的确是难以置信的混乱。”

    “发生了什么事吗？”美里语气有些焦急。

    “我不知道。”律子简单的回答，美里，原谅我现在不能把真相告诉你。

    “连律子你都不知道嘛？真是伤脑筋呀。”

    “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当然也有不知道的地方啦。”

    “啊啦，咱们伟大的天才博士律子小姐竟然也有不知道的地方呀。”美里搞怪道。

    “啊诺，美里，你上次问我借的钱好像还没还吧。”律子突然问了一句。

    “是啊，我早准备不还了……啊，小律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