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装作彼此都不认识
坐在靠窗位子上的王锋，在看到从五六米开外的后门走进来的那个胖掌柜，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惊讶，而是十分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用余光瞥了两眼，旋即就把目光给收了回去，落在了坐在他对面的张明义身上。 猜不出王锋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张明义，看到坐在他对面的王锋没来由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还以为是他想要催促着赶紧上菜呢，待他抬起一看，恰好看到从后门走进来的那个胖掌柜，便决定要为王锋代劳催促一下胖掌柜。 拿定了主意后，张明义先冲着与他相对而坐的王锋眉开眼笑着安抚道：“处长，你先别着急啊，咱们这才坐进来几分钟，这小饭馆要为咱们准备五十多个人的饭菜。 “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我看时很难全部准备妥当的。要不这样，处长您先稍安勿躁再坐等一会儿，我这就把这个小饭馆的掌柜给叫过来，让他尽快安排一下，把一些好做的凉菜先给上来。要不，我接着处长您喝两杯。” 听到坐在对面的张明义安抚自己的话后，王锋故作一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摆了摆手，摇了摇头，说道：“喝酒，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现在是在外边执行公务，这喝酒万一再闹出事情来，岂不是给咱们76号特务处丢了颜面。我看呐，你还是把这个掌柜的给叫过来，催促他们先把好收拾的凉菜给上来几盘吧，填饱充饥一下肚子再说。” 既然，王锋已经给发了话，那作为下属的张明义自然是要照办的。更何况，从今个儿一大早起来到现在，他自己个儿还滴水未沾油盐未进，肚子里早就是饿的咕咕叫了。能够上机碟凉菜填充一下肚子也是好事。 可是，拍马屁心切的张明义，却忽略了一点，此时正直冬季，又是正冷的时候，在这大冬天里吃凉菜，如果没有酒水相伴的话，那吃不了几筷子凉菜，恐怕就会要拉肚子的。 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层次的张明义，随即就冲着刚从后门走进来的那个胖掌柜的招了招手，喊了一声道：“哎，掌柜的，你快些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讲。” 听见声音的那个胖掌柜，扭头一看，见到是那个出手十分大方付给他三十块大洋的人招着手叫他过去，他根本没有多想，就微笑着点了点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张明义和王锋的跟前。 待这个胖掌柜刚站定在饭桌一侧，笑脸相迎地说道：“先生，您招呼我过来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先生您尽管吩咐便是。来到我们饭馆内，您就是我们饭馆的贵客，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看到那个胖掌柜的站在一旁俯首听命的样子，张明义觉得脸上倍有面子，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颐指气使地道：“那什么，掌柜的，我们头儿饿了，你赶紧去后厨，叫你们的厨师，赶紧做一些简单的凉菜端出来，我们先充饥一下肚子。这都等了十多分钟了，怎么连一个道菜都没有端上来，我说掌柜的，你们上菜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在说话的过程中，张明义虽然说话的手牛气冲天，却一直都在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王锋的脸色，生怕王锋的脸色异常。本就善于察言观色的那个胖掌柜，刚才都是低着头走过来的，光顾着跟坐在饭桌一边的张明义说话，根本没有来得及看上一眼坐在另外一边的王锋。 待看到张明义一直盯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子，胖掌柜的这才把目光转移到了此人身上，待他扭过头去一看，这真是不看不知道，看过之后，结结实实地吓了他一个大跳。 虽然，这个胖掌柜的在见到了他此时目光聚焦的人是昨个儿夜里的那个男子后，大惊失色之下，心里头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通过昨个儿他们的老上司上江市军统站副站长吴崇仁，把静默了多年的他们给重新启用，来监听偷录了这个男子和另外一个年轻女子的对话，就已经让他们觉得这个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就会阴沟里翻船。 可是，让这个胖掌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才过去一晚上的功夫，今个儿上午刚开门营业没多久，竟然就看到了昨个儿夜里的那个男子来到了他们开设的小饭馆，从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子说话的口气中得知，他还是此时坐满了整个小饭馆大厅内五十多个人里面的头头儿，对于他此番前来的来意，到底是来吃饭还是来找他们的麻烦，让他在心里有些吃不准，万一昨个儿的事情东窗事发，那他们潜伏了多年的三个人，恐怕就要毁在这个人手上不可。 想到了这个严重的后果后，胖掌柜的冷不丁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两只腿也不听使唤地发抖，余光瞥了两眼后，发现那个男子故意装作不认识他，他觉得自己也不便主动相认，也装作不认识他便是。 想到了这里后，胖掌柜的在一旁陪着小心，说道：“这位老大，您稍等片刻，我这就赶往后厨叫厨师们赶紧把饭菜都收拾好，但凡收拾好了一个，就赶紧为这位老大，以及在座的兄弟们端上来。” 把话说到这里后，胖掌柜先是停顿了一下，觉得是不是要提醒一下，犹豫了片刻的功夫后，他决定还是要提醒一下的好，便话锋一转，用试探的口吻提醒道：“不过呢，现在天气这么寒冷，若是上为这位老大，以及坐在的兄弟们上几个凉菜，恐怕会吃坏肚子的。 “若是真要上凉菜的话，也不是不行，那得配着一起上来度数高一些的白酒。这样的话，几杯酒水下肚，整个人的身子就通体暖和了不少。不知道这位老大意下如何？” 装作不认识这个胖掌柜的王锋，在听完了他说的话后，便抬眼看了一下，用平淡的口吻说道：“掌柜的，这次前来你这饭馆之内吃饭，我这身上携带的钱都用光了，这酒钱我可是出不起啊。” 那个胖掌柜的当即就觉得这个男子话里的弦外之音是，要上酒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个酒水的钱他不出。 思忖了片刻的功夫后，胖掌柜的抱着一个息事宁人的心态，笑呵呵地说道：“这位老大，这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这个饭馆虽说是小本经营。刚才，坐在你对面的这位客官已经支付了三十块大洋。 “看在这位老大你手下人如此大方的份上，这么照顾我们小店的生意，我就每个饭桌上免费赠送两瓶二锅头，不知道这位老大还满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