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茶香拖脚步，细数正八人

    牙卿的及时到来，让一切能成为问题的问题都顺其自然地迎刃而解。欧觥池还是不愿去相信聂逢所说的牙卿大人就是幕后指使者这样的说法，他不愿去相信，也不敢去相信，因为在他心中，牙卿大人代表了公平与正义，自由与和谐，渐渐化成了自己人生中的一个符号，他怎么能够做出这种指使他人，伤害同仁的事情！

    欧觥池颤抖着声音问道：“您真的这样做了吗？”

    牙卿走过来道：“小欧，是真的，在宴会还没开始之前我就已经秘密的提前安排了一些人做一些事，有王烈聂逢，吴和范晴文巨他们，当然还有袁哲敏和姬洪铁。”欧觥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牙卿继续道：“袁哲敏非常积极主动地要求自己做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折断当时宴会场上各路名家的兵刃，还有挫败一些武人，但是如果王烈姬洪铁这等高手在场，只观看却不动手阻止的话他们将来会受到同行的诟病，于他们名声不好，但若是出手的话，又违背了此次计划的目的，两位高手交战，输的那一方肯定会在一众群雄面前失了脸面，也是不好，所以为了避免出现进退两难的局面，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我就让他们多喝酒，佯装作醉，早早离场，这样也省的让他们作为一个铸匠看到那样惨不忍睹的画面了。”

    欧觥池翕动着嘴唇，十分想往外吐出一些话，可看着有这么多人在场纷纷向他努嘴示意不要发怒，这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牙卿接着道：“我之前是真的想不到你会来，若是知道是你到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亲自跟你交代清楚的。”

    欧觥池神色有些恍惚，看着牙卿，看着周围熟悉的，不熟悉的人，感觉全都陌生了起来，他此时竟然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实，进一步征求确认地道：“那之前在宴席上的那个特殊酒令，也是您特意安排的？”牙卿点头，神色泰然。欧觥池又道：“您请来的宾客们从款斟慢饮到谈兴甚浓，再到飞觥献斝从而冲动发狂，这些也都在您的意料之中吧。”牙卿又是一个轻描淡写的点头，轻描淡写的眼神。

    欧觥池看着牙卿那一脸事不关己的态度，处变不惊的表情，还有众人那一水儿求着自己别对牙卿大人冲动发怒，求着自己对牙卿大人卑躬屈膝的紧张表情，那丝毫没有对这件对众多同仁不公的事情有所愤怒，有所想法的一张张雷同的脸，一时间这股一直暗藏于胸的无名火终于燃烧了起来。

    其实欧觥池早就该生起这股怒意了，此时这愤怒着实来得晚了些，实是因为他在这江湖上摸爬滚打许多年，曾吃了亏，也受了罪，这才懂得了永远不要轻易招惹是非的道理。只是他的骨子里就有一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东西，这是一种本性，或许能够隐藏一时，但一定会在某一时刻爆发。

    欧觥池此时也不顾尊卑礼仪，长幼有序的大道理了，厉声向牙卿质问道：“您可否知道，您一声令下毁掉的那些东西，是铸匠的心血，是绝世的珍品，是用银两金钱买不来的东西，就算您跟那些人有仇，也不应该把气撒在他们的佩剑上，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番话一说出口，范晴先站出来斥责道：“不许你这样跟牙卿大人说话。”欧觥池自知刚才的语气可能会惹出什么不愉快或是麻烦，但他一点也不后悔，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了绝大部分人不敢说的话。范晴斥责他，他就狠狠地瞪着范晴，瞪得他不敢把话接着往后说一句。

    其他的旁人听了欧觥池这番“轻声细语”后，脸都吓白了，自牙卿大人获得了地位名声的那天起，就没人敢对他这样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