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乱之初始
铃木玉脖子上的寒毛竖了起来，不过，这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经过这交手的几招，铃木玉已经从心中的阴影脱离出来，他发现，此刻他面对的这个羽衣辉，还属于人力所能抵抗的范围内，其存在还是合理的，完全可以被他所理解。 就好像普通忍者在了解神威这个术前无法解释阿飞“虚化”的能力一样，铃木玉也无法理解那个灭世神状态的羽衣辉，现在则不一样，他承认现在身后这个辉的确是强，但还在他心理承受中。 “果然！不管嘴里说的再夸张，实力就是实力，现在的羽衣辉还远远没有以后那么强！”铃木玉心中大定，然后双眼瞳孔再变，一圈圈的波纹荡漾而出，排列出规则的环形，接着，他一声大喝。 “神罗天征！” 嗡！神威空间里爆出了一声低沉的鸣响，空气因为斥力的扩张刹那间挤压到一起，形成了一层几乎能用rou眼观测到的空气壁，然后，这层空气壁膜以碾压的姿态向外扩张，直接将辉的手指顶的弯曲起来。 咔嚓一声，指节传出一声轻响，辉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指顺势缩回，捏在了拳中，然后再狠狠的张开。 这一下捏拳出掌，就好像一朵盛开的鲜花突然时空倒流变回了花骨朵，收缩内敛，再以更大的力量绽放开，辉的手掌就这么硬生生的按在了空气壁膜上，在空气中印出了一个掌印。 但是，虽然神罗天征在视觉里呈现出一种球形的状态，其实质却是打乱术笼罩的范围内所有游离分子间的相互作用力，当看到辉似乎试图用rou体正面硬抗神罗天征时，他冷冷的笑了。 哪怕是尾兽这种存在也很难抵抗的术，凭人力可以做到吗？ 然而，在铃木玉看不见的方向，辉也露出了冷笑，说到神罗天征这个术，早在几十年前他就就开发出了通过阴阳遁术“虚空造物”手段实现分子排斥的方法了，虽然途径不一样，但是他掌握的神罗天征和真正通过轮回眼使用的完全没有两样，神罗天征的秘密，难道他会不知道？ 嗡！又一股波动传出，瞬间扫过了这方天地。在这股波动传递的范围内，一切正在剧烈活动的分子全部都沉寂下来，又回归了最初那种无序而又平静的游离状态。 天常立尊，让万物归于永恒的术，这一招更好就是神罗天征的克星！ 辉眼神一凝，右手手掌直接按破了空气壁膜，朝铃木玉的脖子压下，同时嘴里说道：“放弃你那无谓的防抗，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吧。” 唰的一下，辉的手掌穿过了铃木玉的脖子，从他的胸前透了出来。 “呵......呵呵......”铃木玉嘴角抽动几下，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但还是毫不退缩的反讽道：“你还差得远！” “哦？”辉不置可否，右手随意在铃木玉的身体内划动几下，意料之中的，他没有感受到任何血rou的触感，而是空荡荡一片。 铃木玉转动身躯，连带着辉的手掌也在他胸口划过一道弧线，看起来就好像将他整个剖开一样，骇人无比，但是实际上，铃木玉没有收到任何的伤害，因为，他与辉接触的身体部位，早已通过神威传送到了现实世界。 神威，这一招时空间忍术比起飞雷神这种单纯移动的招式来看，速度方面差了太多，但是它也有自己独特的优点，那就是，施术者的身体永远是存在于两个世界！ 把世界看做是一张平面的纸，那么，当神威发动后，施术者可以在纸的正面和反面随意转移，就好像墨迹渗透一样，当正面被攻击就转到反面，反之亦然，而当施术者想要进行空间移动时，就需要先让自身存在与正面，然后通过“临摹”、“刻印”的手段从这张纸上跳出来，再放置到纸的某一个位置，如果这个时候施术者身体的某个部位还存在于反面，那么就会被空间的力量直接切断。这就是神威全部的秘密。 这么看的话，神威的使用者根本就不存在“虚化”这一说法，因为，只要是在视线中存在的部位，就必定是真实的，而被转移到“反面”的部位当然就是不可视的。只不过转移也有五分钟的时限而已，上一次辉攻击带土的方法，就好比是用黑色的墨水将纸的正面全部涂满，这样的话，带土要么就将全身转移到反面，等到五分钟后就再也回归不了，要么就等着被墨水覆盖，死无全尸。 不过现在，辉发现，面对这个似乎脑子有点问题的铃木玉，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的方式。 嗤！铃木玉转过身后，手臂一扬，食指好像一根长矛一样点来，辉的眼睛被耀眼的雷光刺的眯起，马上就看出来，这是云隐村已经失传的绝招：地狱突刺·一本贯手。 “看来你们这些穿越者的系统真是很不凡啊，连这种绝技都搞到手了，不错，很不错。”辉说话间，竟然直接探出另一只手，一把将铃木玉的手指捏住，就这么轻轻一按，他食指上的雷电长矛就变成了一截漆黑的仿佛琉璃一般的晶体。 辉直视着铃木玉的眼睛，悠悠道：“雷遁的攻击方式是通过查克拉极速运动产生的穿透力贯穿敌人，现在，你要怎么办呢？” 铃木玉的脸沉了一下，他感觉到了，现在自己手指上的查克拉完全“死”掉了，别说是用它捅人了，估计就连纸都通不穿。 查克拉说到底还是能量，对现实世界来说终究是不可触的，现在他手指上的查克拉被天常立尊所禁锢，就好像从高压水枪喷出的可以斩断金石的水刀变成了小池塘里的死水，完全谈不上杀伤力了。 “不！可！能！”铃木玉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狠狠的说道：“这种术，怎么可能存在！” “怎么？觉得不能理解吗？”辉好像完全不急着攻击，聊天似得解释道：“身为穿越者，你们对火影世界里的术还保持着根深蒂固的认知，那么，当你还是地球人时，你是怎么看待伊邪那岐的？你是怎么看待天照的？当你穿越后，你有没有尝试过理解那些术，分析其中的道理？一味的凭借系统的力量获取那些你只能使用却无法理解的术，这样的你们，又这么可能打倒我呢？” 辉的话就好像一道闪电划过铃木玉的心头，不是说他突然领悟了什么，而是，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个铃木玉穿越初始想过却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哈......哈哈哈！”铃木玉大笑起来，他就这么站着，还保持着胸口被辉贯穿的样子，用嘲弄的语气说道：“是吗？说的很有道理，不错，我是完全没有想过，也不打算去想忍术中的原理，但是你呢？你这个初代穿越者，哪怕是比我们提前穿越了那么多年......” “辉，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旁听的天泉皱眉道。 辉摇了摇头：“不用，不管我以前是谁都好，现在我是羽衣辉，这些事情，我们不必追究，听他说下去。” 辉没有顾忌天泉，铃木玉当然更不会了，从他们两人从最开始到现在的谈话中，天泉也发现了，辉似乎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者说，最初的他并不是。 但是就像辉所说的，不管他以前是谁都好，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与人，家与家，村与村，国与国，世界与世界......”天泉沉思起来。 “我曾经想过，我是不是某个人笔下的主角，所以我才可以穿越，才能得到那份‘系统’。”铃木玉继续说道，“哈哈哈！现在看来，我只不过是你创世‘作品’中一本书里的角色罢了，但是你呢？羽衣辉！你到底又是什么！你敢说你只是你么？” “你能够创造我们，那么，自然也可以存在有人创造你的情况！” “一个地球人，能够创造出与火影世界完全不符的超强忍术，什么永恒！什么无限！你觉得凭你自己可以做到？” “大筒木辉夜向世界播撒了查克拉的种子，六道仙人创造了万物，如果你所谓独创的‘天常立尊’和‘无限降神之术’可以存在，那么，为什么六道仙人没有创造出来？” “没错，我不懂忍术的原理，但是，你又算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地球人，你凭什么可以创造出连六道都没有创造出的术？就凭你穿越的时间比我们早？” “可笑，羽衣辉，你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其实却是活在别人笔下的一个可怜虫罢了！你和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哈哈哈哈！” 铃木玉的话不可谓不诛心，按照他的说法，他自己是辉“笔”下的角色，那么辉这个成长情况完全超出常理的人也应该是别人笔下的一个人物，不然的话，为什么别人办不到的事情辉却办到了？同为穿越者，为什么他们不行，辉却可以？ 听到铃木玉的话，辉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他只是平静的说道：“确实有道理，在我自己看来，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随我的本意，不过也存在某个家伙‘书写’我的情况，只要保证我的行事作风与我的性格相符，作为被‘观测者’、被‘书写者’的我也看不出这一点。” “呵呵呵......二维的生物永远看不到三维的存在。”铃木玉惨笑道，“说不定此时此刻就有某些所谓‘读者’在看着我们，羽衣辉，你这个灭世神，又能做些什么呢？难道你可以跳出去杀掉别人吗？” 可以看出，铃木玉这时候已经失去了斗志，虽然还只是一个假设，但一想到存在“自己还有羽衣辉只不过是别人作品中一个角色”的情况，他就感觉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铃木玉有点失神的喃喃道。 “你所说的‘他’，指的是存在于你假设中的那个‘作者’吧？”辉恍然道，“也好，这个问题还需要再探讨一下，我们的战斗就延后一点吧。” “啊？”铃木玉张了张嘴，他真想说你是疯子，这种情况你还有心情打下去？ 辉点了点额头道：“如果假设成立，我们只是一个作品里的角色，那么杀掉作者又能怎么样呢？” 铃木玉恶狠狠的说道：“杀掉他？哼！杀掉他的话，我们的故事当然会结束！” “我不这么看。”辉摇了摇头，“就拿你们来说，如果你们真的杀掉了我，情况会有两种，第一种，你们的世界会随着我的消失而毁灭，你们存在的时间线会被抹除，也就是说，从过去到未来都没有你们存在的痕迹。第二种，你们的世界会继续，并且会因为没有我而变得更好，没有羽衣辉，没有灭世，你们可以在自己的世界做一切你们想做的事。” “被我这个现实世界的人创造出的世界，突破后会来到现实世界，恩......就这么看的话......”辉沉吟道，“这样吧，如果辉夜姬的事情成功了，我也试试看能否突破现实世界。” “然后呢？”铃木玉张大了嘴，呆呆的问道。 “然后？”辉轻描淡写的一笑，“然后，我就去试试杀掉那个‘作者’吧。” “什么？”铃木玉傻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不可能！如果真的存在‘作者’，那么我们的一切行动都只是别人‘写’出来的，怎么可能有作者会写出‘笔下的主角杀掉自己’这种剧情？” “那就要看这个所谓‘作者’对我的cao控力到底到达什么地步了。”辉背着手说道，“就好比现在，按照我们的经历，我会帮助辉夜姬创造出一个新的梦幻世界，并且梦幻世界会分化成为无数平行的火影世界，在这种情况下，我会出于保存现实世界的考量而选择毁灭那些平行的世界，是这样吧？” “现在，我改主意了。”不等铃木玉答话，辉就自顾自的说道，“如果存在‘作者’，就存在‘剧情’，剧情的走向应该是我说的这样，那我偏偏就不这样做。杀掉那些原本我不应该杀死的人，保护那些原本我不应该在乎的甚至是被我亲手杀掉的人。修复那些应该被我改变的历史，改变那些我原本无法也不想参与的事件......” 辉的话铃木玉听懂了，他是想故意和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作者”对着干，原本应该属于敌人的人辉不去杀他，不该杀的人却偏偏去杀，这样的话，所谓“剧情”就会变得无比混乱，从此可以测试一下那个“作者”的对他们这些“角色”的cao控能力。 “那如果......”铃木玉迟疑道，“如果你现在的想法仍旧是那个‘作者’安排的呢？” “那也简单。”辉笑了笑，然后下一刻，扑的一声，血花飞溅，一只手掌就从铃木玉的胸口穿了出来。 之前辉一直保持着手臂贯穿铃木玉胸口的姿势，铃木玉也一直维持着神威，但是现在，又一只手臂突然出现，直接将铃木玉的胸口贯穿。 “呃......”铃木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从喉咙里痛苦的嘶吼了一声，茫然的看着辉。 “无限降神之术，降临的不是本尊，而是一个投影，我的本尊还是现实世界。”辉抱歉的对他笑了笑，解释道：“你那通过神威转移到现实世界的部位，对处于现实世界的我的本尊来说就是真实的，并且，因为你的感知器官还在这里，所以你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本尊在那边攻击了你......” 说话间，一抹黑色的痕纹开始在铃木玉的身体外表铺开，这是天常立尊已经开始生效了，不需要多久，铃木玉体内的查克拉就会被冻结，不管是初代细胞带来的超强恢复力也好，治疗忍术也好，全部都会被封锁。 胸口命门被贯穿，加上无法得到治疗，铃木玉死定了。 “说实话，有点抱歉，因为经过这么一番谈话，我还真的是有点喜欢上你了......”辉略带怅然的说道，“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按照‘剧情’走向，再考虑我的性格，我是可以不杀你的，或者说，在我杀你之前，我是完全不打算杀你，所以，你明白了么？” “咳......”铃木玉咳出了一块在这粘稠血液的脏器碎片，喘着气说道：“所以，越是原本‘读者’认为不会杀掉的人，你就越偏偏要去杀掉对吗？哈......哈哈哈.......那......这么说的话......你身边这个......你也......” 铃木玉所说的“身边这个”指的是天泉，按照所谓‘剧情’，如果要说出现在辉最不可能杀的人，那就是天泉还有已经在辉的准备中将要复活的明香公主了。 “不至于。”辉失笑道，“我们所分析的一切都只是假设罢了，杀掉那些与我无关的人没什么，难道我会因为仅仅一个假设就去杀掉一直支持我、等待我的人么？” “呵呵呵......”铃木玉的头缓缓的垂了下去，他用最后的力量，狠狠的诅咒道：“看来......你根本......根本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对你来说这是个实验罢了......哈哈......你所做的一切都还在别人的预料之中......不会错......你现在做的一切......都还在‘剧情’范畴内啊！” 随着最后一声咆哮，铃木玉的身子歪斜着倒下，就此死去。 在天泉担忧的眼神中，辉扬了扬头，自语道：“也就是说，你认为我现在做的，完全没有超出‘剧情’的束缚么？既然这样，我有什么事情是绝对......恩......换个词吧，有什么事是我几乎不会考虑去做的呢？” “哦......有了，我不是做了日后对抗斑的准备么？那就合作吧。” “完完全全的合作，抛弃以前的间隙，虽然不知道那些‘读者’是怎么看的，但是我想，他们应该觉得这个时候斑不该出场吧？那就复活斑，将斑唤醒，直接开始后面的计划。” “还有晓那批人，木叶60年......我记得是‘剧情’开始的第一年吧？那么，日后的剧情也就没必要存在了，全部抹除吧，直接让晓开始活动。” “还有泉奈，原本预定的是复活他，既然这样，那就取消他的复活计划吧，将准备复活他的东西给我沉到大海里去！” “还要联系白绝，让他找到带土，和他和解，恩......就拿这个傻小子的眼睛去换取带土的回归吧。” “不够......还不够！这样吧，我就告诉扉间，说我愿意回归，但是，代价就是火影的位置，然后，让木叶成立一个新的部门，将晓和斑那些人接纳过来吧。” “既然梦幻世界分化的那些平行世界已经渐渐覆盖到了木叶60年这个时间点，那么正好，我就让现实世界真的统一起来，然后带着人马去进攻那些平行世界，征服那些世界后，在二者之间建立起永恒的通道，那个穿越者小子不是说我以后要毁灭无数平行世界吗？我就冒着世界碰撞的危险，来主导一次大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