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0028 过招
时光如梭,三天也仿佛只是眨眼间而已,让人都来不及抓住点儿什么。 纤城随玉无痕看了他们将要开发的那个坊里,通往安化门街道边的永安坊,坊里很大,且没有道教佛教类的道观寺庙。 那么大的一个坊被他整个拿下,那得需要多少钱呀,且有钱还是其次,得有官府许可才能拿下呀,要不然谁会愿意白给你折腾。整个坊内几天的时间就已经空无一人了,搬得还真是够快,想必铜子儿给得也够多吧。 忽地想起昨日被通知明天他们四个都要随家父一起去关山牧场观赛马,嘴角便不自觉地缓缓咧开,笑得春光明媚万物失色。 真好,工作刚告一段落就有的玩儿了,虽说神马都是浮云,但她... 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决定今天要早睡明天好好玩个痛快。 “小秋、小冬。”欢快的叫着外屋的两个丫头。 两人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进屋:“小姐,有何事?” “我明儿要穿的骑马装准备好了吗?” 难得见小姐一脸急切切的模样,小秋掩嘴而笑,“小姐放心,午时就已经做好拿去洗晒熏香了,奴婢这就拿来给您试试,可好?” “恩,辛苦你们俩了,后儿放你们一天假,家去吧!” “太好了,谢谢小姐,小姐您最好了,嘿嘿...”小冬一兴奋就忍不住的又开始拍纤城马屁了。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纤城听了也是高兴的,她用她的火眼精睛看着身边的人,她懂她们。 她们在来她身边之前,玉无痕就告诉她们,以后只有纤城一人才是她们俩的主子,生死都是她这个现任主子一句话的事。 原以为纤城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刚开始便仗着自己有武功而不将她放在眼里,对她总是守礼冷淡而又疏离,到如今对她服服帖帖一心为她好,这就是她的人格魅力。 “这话说得好,本小姐爱听。” 小秋取来了衣服:“小姐,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黑色长衫滚边金线束腰紫玉带,你们眼光不错哦。”纤城微笑着双手接过衣服挂在肩上自转一圈,感觉还行,比女装穿着舒服多了。 “那是因为小姐穿什么都好看。”小冬一脸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嗳?呃...是么?那我领着你们两个大美人随便往哪一站可能倾城?”纤城一脸打趣地对着两人眨眨眼。 这两人虽名义上是丫鬟,却没有半点丫鬟的卑微样,平时并不多话,对人冷淡疏离,却又不失礼,人前绝不多嘴半个字,对她的态度倒是渐渐热乎了起来。 怎么讲呢,就是两人和她的性格倒是蛮像的,只需四字形容——不可欺也。 小秋小冬两人相视掩嘴轻笑,眼前的小姐比刚认识那会儿鲜活了几分,待人不分贵贱,也从不摆架子,待她们如亲如友。故而她们原本生长环境所致的冷淡模样在纤城这儿也完全冰释了。当然,对外她们仍是那副德行,有些方面从小就被训练得深入骨髓了。 “嗳,你们俩穿怎样的呢?” “和小姐一样是黑色,但没有金线压边,用的是红色束腰带。”小秋如实回答。 纤城向来管得宽,譬如穿衣这种事,总要求着装和她相衬,说不能让她有鹤立鸡群之感,所以被要求两次后,便都跟着纤城的一起做了,质量猛地上了好几个档次,气质也随之巨变,所谓人靠衣装,正是如此。反正衣衫钱都是纤城出,倒也没什么为难的,两人也就依了。 纤城曾捏着下巴啧啧赞叹:“你们就是两朵冷玫瑰,美得赏心悦目,甚好、甚好。” 像个男子品评女子一样,眼神还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了又看,弄得两丫头很是无语。 “恩,很好。” 看了两人着装的样子,感觉三人行还是相当赏心悦目的,顺手把自己的衣服交还给小秋,挥挥手道:“你们也早些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好放肆一下。” 对于纤城说的‘放肆’,两人并不反驳,相处时日虽短,但她们却也习惯了她的说话风格,遂也不再多言,福了身便退至外间休息去了。 将近戌时,纤城仍没多少睡意,便自取了一本书,拿了薄毯侧躺到靠窗的软榻上,随意将书翻开,眨巴着一双美眸似是神游书中黄金屋去了。 窗外一丝微风入屋,却是一个人飞身而入。 谢轩进屋看到这样的情景,不自觉的走近。直走到她的面前了她似都没发觉,仔细一看那本书,竟是倒着拿的。 谢轩摇头失笑,暗想这丫头魂儿都飞哪去了?竟能无视他至此,着实没多少存在感呢。 良久,谢轩终是不耐烦了,抬手对着她的脑门儿一弹,就听她吃痛着啊的一声轻叫了出来,一只素手抚上额头,冷冷地瞅着眼前一脸促狭的不速之客。 “这里是你家?”言外之意,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么? 谢轩挑了挑眉,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眼神如X射线般将纤城上上下下地扫描了两圈才又停在她的脸上,道:“前妻也是妻,这难道不是我家。” “厚颜无耻到您这种境界,我也是无话可说了,公子请自便。” 纤城起身将书放在软榻上,便目不斜视地转身往床那边走去,并迅速爬进被窝,顺手将锦被往上一拉,蒙了脑袋就开始闭眼假寐。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一瞬间,谢轩瞧她那麻溜儿的动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走近床边儿,半点不客气地把锦被往下一拉。
“怎的,见了本公子便自惭形秽?” 纤城猛地睁开眼睛,眸光更冷了:“若没记错,我们几天前就达成了共识,不再相见的。现在来此又是何意?可千万别说你想我之类的话,所以,若没事就请你立刻从本姑娘面前消失!懂?” 她那冷冷的脸色、冰冰的声音、刻薄的话语让他眼里的温度迅速消失,一张脸阴沉下来,像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你常这样和别人说话?” “您常这样夜访女子闺房?”言外之意,您若不来,我又何须如此。 谢轩被堵得无话可说,脸上更是山雨欲来,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天知道他怎么会忽地特别想见她,在外面又不能明着堵她路,已经忍了好几天了,今天是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了。 “还不走?” 纤城依然目光冰冷,就不信冻不死他,至于他那黑板儿似的脸,她才不怕,她唐绾绾,哦不,是张纤城,她张纤城不惧任何人。 又一次,谢轩觉得忍无可忍,瞬间大掌便掐上了她细嫩玉白的脖子,手上更是使了力气慢慢收紧。 “你给爷记好咯,爷要你生,你便生;爷要你死,你就绝没可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懂?” 纤城慢慢地觉得呼吸越发困难,她真有一种无力感,这古人哪来这种速度,她都没看清就被人掐了脖子。她是想死,想回家,但绝不是这样被人掐死的。 愤愤然地瞪着那张同样阴沉的脸,她想美人都是蛇蝎,男美人更甚。在这个女人没有多少地位的古代更更甚,稍微惹男人不爽就要命。 纤城脸上开始涨红充血,但看谢轩仍没有放手的意思,越是危急的时候纤城越发冷静,她的手居然没被他困住,哼!素手一把握住他的腕部上的一处重要xue位。 “松、手,若、不,一、起、死。”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艰难地蹦出来,手上便稍微使力往下按去。 谢轩原本不以为然,被她这么一按,身体便是一僵,虽有疑惑,但还是邹眉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刚准备往后退,岂料纤城似乎早已料定了他的所有反应,待他松开她时便迅猛的一跃而起,乘胜追击。双手一拉一压,瞬间便将他压趴在了床沿边儿,膝盖紧紧地抵压在他的致命之处——腰椎,双手反擒住他的两只大手手腕,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呵,又来这一套,你觉得你能压得住爷?”谢轩很快便反应过来,语带调侃地和背上那正喘气儿的她说道。 谢轩想,这是他第二次被她压在身下了啊,想起那日被压的情景,耳根有些发热。 有些事他挺难以启齿的,自从那次之后,他总是不由自主地遐想起她那软软的唇,纤细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