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曹cao回兵
兖州陈留郡最南端,与豫州陈国交接之处,圉县之外,曹cao大营绵延十余里。 在这十余日里,曹cao兵马已经与袁术交战三次,曹cao兵马虽少,精锐却胜过袁术军,其手下将领于禁、乐进、曹仁、曹洪、夏侯渊、夏侯更是胜过袁术那些将领,各领一军,驰骋纵横,令袁术军损失极大。 好在曹cao并未主动进兵,倒让袁术的兵马舒缓了口气,勉强守住了陈国边线。 午时,曹cao大营之中,曹cao低头看着手中诏书,帐中除了曹cao,还有八人,其中七人是曹cao的亲信,程昱、曹仁、曹洪、夏侯渊、夏侯、曹真、曹昂,还有一人,却是董承的亲信越骑校尉王服。 大帐中极为安静,这些亲信都有些期待的看着曹cao。 须臾,曹cao览罢诏书,抬头看向王服,脸上露出怀疑之色:“王校尉,这诏书果真是天子所书?” 王服沉声道:“断然无差,情势紧急,还望曹将军速速回京,否则陛下危矣,朝廷危矣。” 曹cao指着南面陈国方向,浓眉紧皱,声音满是犹豫:“天子诏书,不可不奉,只是如今正伐袁术,若是退却,功亏一篑。” 王服声音急切的道:“曹将军,袁术岂有陛下重要?此番曹将军回京,必与董将军共掌朝政,到时再伐袁术不迟。” 曹cao眯起眼睛,沉吟不语,这时一旁程昱开口道:“将军为汉臣,天子之诏,断不可违,袁术之事,可先破之,而后留些许兵马作为疑兵,而将军亲率精锐入京奉诏,两事皆不误。” “正是如此!”王服忙道。 曹cao叹了口气:“也罢,只能如此了,王校尉且先下去歇息,吾整顿了兵马便回。” 曹昂看到父亲神色,立时领着王服出了大帐。 王服一离开,大帐里曹cao的亲信立时振奋起来。 “主公,此乃天赐良机,张辽在外,董承庸才,安能掌控朝政,正要主公行大事也!” “主公,请下令,我等立时回京!” “主公!” 曹cao看到众亲信激动的神情,又大声叹了口气:“张文远有王佐之才,又善待于吾,吾安忍谋之!” “主公!”曹仁大声道:“此天子之诏,非主公之过,万不可迟疑!” “正是!”夏侯抱拳道:“张辽无能,不能掌控朝廷,正要主公大展雄才!” 程昱亦出列,声音铿锵有力:“主公,张辽与天子决裂,必然之事也!主公当初入朝,岂非就是等候这一日。” 曹cao这才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曹仁等将领,沉声道:“速速整军,先以雷霆之势击败袁术兵马,而后连夜回京!” “得令!” 曹仁等人皆是振奋! 几个将领出去,大帐中只余下了曹cao和程昱。 曹cao看向程昱,目光陡然有神:“仲德,不知京中情势如何?” 程昱抚须道:“主公勿忧,有董承在前,主公只消顺势而为便可。” 曹cao神情有些不定:“张文远兵马众多,关中、并州、河东、河内,若是俱起,我等便是得了雒阳,却也难守。” 他精通兵法,远不是董承能比的,对形势看的更清楚,刘协还都雒阳,基本将关中让给张辽,加上河东,从战略上讲,张辽的兵马布置对雒阳威胁极大,这才是曹cao最担忧的。 程昱笑道:“张辽兵马虽多,敌人也多,可用之兵实少。” 曹cao皱眉:“他善于用兵,权谋亦非等闲,对雒阳必有防备。” 程昱眯起眼睛:“张辽行科举,关中、河东与并州也罢,关东世家却是视之如仇,早有谋划,又有袁绍、袁术一南一北,张辽首尾难顾,此番能逃大难便不错了,焉能顾及雒阳,便是他强攻雒阳,我等挟天子退往关东,有诸世家相护,可保无虞。” 曹cao点了点头,默然片刻,沉声道:“张文远待天子厚矣,却是决裂,吾奉天子,却不知结果如何,利弊如何?” 程昱铿然道:“主公勿疑!张辽势大,其奉天子,如锦上添花,可有可无,主公势弱,挟天子则如雪中送炭,要平定天下,此不得不为也。” 曹cao徘徊道:“奈何天子聪慧,其志不小,奉之非易事也。” 程昱不以为然道:“天子诚然聪慧,然性情懦弱,主公势强,不蹈张辽前车之鉴,但束之内廷,断其爪牙,其安敢妄动。” 曹cao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又叹道:“如此,吾名坏矣。” 程昱面无表情的道:“主公挟天子,威震四海,何求名声。”
“不错,何求名声!”曹cao忍不住大笑,转又问道:“董承既已举事,可着文舒速速退离,免被其害。” 程昱棺材板的脸上露出感激之色:“承主公挂念,吾以告知小儿,此番事了,再无立延,只有程延,先令他回乡便是。” 如果董承在这里,恐怕会大惊失色,他最倚重的谋士竟然是程昱的儿子,程昱原名程立,他的儿子程延便取父名为姓,隐投在董承麾下,推波助澜,让董承谋算张辽,为曹cao争取机会。 这是程昱的谋划,他通过自己的儿子为董承出谋划策对付张辽,而曹cao自然不会不知道程昱的谋划,只是他自己与程昱丝毫不动,藏得很深,让张辽也没有察觉。 午后,曹cao突然发兵猛攻袁术大营,袁术派遣在陈留的李丰、梁纲两员将领不防之下大败,只能固守。 黄昏之后,曹cao留数百兵马在营中击鼓,迷惑敌军,他则率主力直奔雒阳,麾下猛将于禁、乐进、李典与曹仁、曹洪、夏侯渊、夏侯等宗族猛将皆尽跟随。 …… 雒阳,上东门一处大宅中,羽林中郎将张杨手捧诏书,止不住颤抖着,看着对面的立延,面色苍白:“阁下,此真陛下之诏乎?陛下可是要害文远?文远忠心奉陛下与朝廷……” “张中郎此言差矣!”立延打断他,肃然道:“陛下并无害大将军之意,只是羽林军乃禁军,本该由陛下执掌,兵马不过两千,如何与大将军十数万兵马相比,大将军依旧是大将军,他掌并州、关中、河东、河内兵马,此番事后,朝廷之中,仍是万人之上。” 张杨面露疑色:“果真如此?” 立延正色道:“天子诏令,岂有虚假,大将军出征在外,朝廷亦防宵小作乱,张中郎交出羽林军,陛下方能心安,待大将军得胜回朝,羽林军还归大将军。” 张杨犹疑了下,终是将羽林军官印和符令交给了立延。 立延接过官印与符令,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又闪过鄙夷之色,暗道:“大将军,汝任用亲信,将羽林军交给张杨如此懦弱无能之辈掌控,真自掘坟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