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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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树梢,原本有两个月亮的夜空因为突然少了一个而变得有点寂寞,不过因为迎来了新的生活,所以那些原本生活在夜空下却根本没有心情仰望夜空的人们现在却是没有种的心思去伤感,摆脱了压在心头身上千万年的梦魇,现在的人们看什么都是那么美丽,整个世界因为没有了那些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生物的而变得无处不美,只是他们不知道,带给他们新生活的那八个英雄同样是来自异界的异类。 埃尔罗斯帝国皇宫屋顶,一位白衣女子立在皇宫最高处,银色的眼眸仰望着头顶银盘似的圆月,银色长剑插在她的脚边嗡嗡作响,像是在同头上的银月述说着什么。 “对不起啊,月神,把你从你兄弟边强行拉了下来,虽然这是‘它’的意思,可是……”那白衣银发的女子低下头对着她脚边的长剑低语道。 “嗡嗡嗡!”那银色长剑发出一串急促的声音,似乎在向它最好的朋友说自己并没有怪她,自己很喜欢同她在一起。 “谢谢,谢谢你不怪我,谢谢你愿意陪我这么久。”银发女子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轻轻抚上了银色长剑的剑柄。 “小宓,你真的不愿意再呆在这个世界了吗?”一个金发的俊美男子出现在了那银发女子的身后,深情地望着在她,像是在望着自己一辈子的梦,金色的眼眸中露出的是深切的不舍。 “切鲁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战乱已经没有了,人种之间的隔阂也已经没有了,同样的,我们也已经不被需要了。”那被称为小宓的绝美女子叹了口气道。 “不会的,天下无敌的月神女尹宓怎么可能会被不需要!小宓,其他我不管,我需要你!”金发男子切鲁斯急切地道,满腔的深情思恋变得不加掩饰,借着这个机会一吐而快,那历经沧桑的脸虽然因为被眼前的尹宓传授了上乘炼气法而没有变得同自己的兄长一般苍老,可是却也不在年轻,但是那充满成熟气质的脸却变得更加富有魅力,加上这金发男子本就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这世间就更难有那个女人会拒绝他了,除来眼前这位女子,被称为天下无敌的女人,一剑灭杀了神族最资深实力也最强的族老的绝世强者,月神女尹宓。 “……对不起,切鲁斯,我……实在不知道如何爱一个人,所以……你……我同你有缘无分,你还是忘了我吧!”绝美佳人尹宓断断续续地道,心中也带着点点愧疚,可是自己这一生已经不会同任何人产生男女之情了,而且自己过些日子便会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进行隐居,同这个已经同她产生太多纠葛的地方断绝关系,因为在很久以前,自己便已经同这个世界脱轨了,寿命一眼望不到头的她再同这人均寿命不过几十年的普通人类相处,她害怕自己要接受更多生离死别的痛苦。五天前,她又参加了一场她旧时战友的葬礼,他的儿子,那个她第一次见时还不过是个挂着鼻涕会因为一点小事便会哭闹不休的小孩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慈祥的长者,而他在那时抱着同他当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孙儿哭得稀里哗啦是,自己也在哭泣,为自己的老战友哭泣,同样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哭泣。 曾几何时,她说过会挡在所有人面前,为他们撑起一堵墙,为他们挡下所有的攻击,可是虽然她在最强者前保护了他们,在阴谋诡计前保护了他们,却是没能在天命面前保护他们。 那些没有到达强者境的战友们一个个逝去,而再过百多年,过在她以后的生命中微不足道的百多年的时间,那些达到强者境的战友也会一个个追随那些先走一步的战友的步伐去那未知的世界,而她,已经预测不到自己寿命尽头的尹宓却是要再经历好几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为什么,敌人不是都已经被打倒了吗?为什么我还是守护不了他们! 尹宓很痛苦,痛苦的她已经不想再呆在这个世界了,自我了断这种懦弱的事情她做不出来,所以她选择了离开这新生的世界,到那无人可以找到的地方隐居,撇开自己同这世界的关系。 “切鲁斯,下去吧,该我了。”一个红发男子也跃上了屋顶,拍了拍切鲁斯的肩膀,示意他下去,而在屋顶下面,一个红发青年正同金发青年争论着什么。 “我就说我们家小宓不会被人家小白脸勾引的,你还不信,说切鲁斯长得帅机会最大,哈哈,要是帅有用我们小宓就不会到现在还是老处女了!”那红发青年大笑着,然后推了推金发男子催促道,“快给钱,愿赌服输嘛!” 那金发青年恨恨地掏出一个钱袋拍在红发青年手上,很不爽地道:“晦气,原以为十拿九稳的,谁成想切鲁斯那么没用!” 切鲁斯刚刚经历了人生最大的打击,现在又看到本该安慰自己的死党居然拿他那么重要的事情打赌,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拎起那红发青年的领口恶狠狠道:“聂行!你跟那个王八蛋疯子姚显又拿我的事打赌,我跟你们有仇啊!” “没……没仇,就是无聊而已……呵呵!”那红发青年聂行干笑着道,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是有点不厚道。 “钱没收!你欠我的钱你到现在一个铜子也没还过,这是就算利息了!”切鲁斯一把抓过聂行手中的钱袋道。 “不要啊大哥,这钱我拿来救命的,你们皇宫外酒馆的老板今天拿刀威胁我了,说我明天要是再不还钱的话他跟我之间就一定要死一个人,你知道的,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所以到时候死的一定是那酒馆老板,你那么爱民如子,一定不会忍心自己的子民无辜妄死吧!你可是答应过小宓要保护你每一个子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的!”聂行很厚颜无耻地道,同时还用切鲁斯的致命死xue攻击他。 “拿去!现在就去还那个酒馆老板钱,不然你现在就去死!”切鲁斯一听到自己向尹宓立下的誓言,果然把那钱袋塞回了聂行手中。 聂行得意地笑了笑,用拿着钱袋的那只手向切鲁斯挥了挥手,然后向后小跳了一下,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该死的聂行,用从我那里赢去的钱还酒钱,亏他想得出来!”金发青年姚显喝了一口酒恨恨地道。 “还有你,亏你还像我一样是金发金眸的,到最后居然连个女人也摆平不了,你真是废物!”骂玩聂行,姚显又开始指着切鲁斯骂起来道。
“胡扯!我像你金发金眸?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那从来没人见过的黑发黑眸的,你居然说我像你?你还要不要脸啊!我还没说你染头发染眼睛模仿我呢!”切鲁斯立刻跳起来大叫道。要知道,自己以及自己这个家族都十分中意自己天生的黄金色的头发和眼眸,就连当时还高高在上神族也十分喜欢他们家族的金发金眸,因此册封了他们为这个以罗曼德里语中为“黄金”之意的帝国的皇室,虽然他自小便很讨厌那些看上去仁慈实际上看他们不过如同地上的蝼蚁一般的神族,可是对自己的这金发金眸,他却是在再意不过了。 “……而且你逢赌必输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还老是跟人赌?”从姚显那里抢过了酒壶,切鲁斯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 “喂喂喂,这酒是我的,聂行那神经病刚抢了我的钱,你又抢我的酒,你们一个个还有没有人性啊,我钱来得容易啊我!”姚显不满地抢回酒壶,然后陷入了回忆,“再说了,谁说我逢赌必输的,告诉你,早在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前,我可是世界级赌王,拉斯维加斯澳门什么的,那可都是把我当成最不欢迎的顾客的,我武当祖师传下的周易卦经再加上我偷学来的先天演卦,我哪次算卦算错过,那会像现在……哎!都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不一样,搞得我的第六感啊算卦什么的通通失灵了,原以为这是因为我原先的名字同这个世界犯冲,可是怎么现在都改名了还是没办法转运啊!‘它’是不是在整我啊!我记得我没有招惹过‘它’啊!” “你知道吗,我原来姓张,姓张诶!姓张的道士多吃香啊,什么张道陵张天师张三丰的,我都可以冒充他们的第几代第几代传人,可是为了适应这个世界,我连这么好的姓都改了,‘它’还想我这么样啊!”姚显拉过切鲁斯,滔滔不绝地就向他倒起了苦水,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谈话内容就倒向了切鲁斯。 切鲁斯也知道姚显、聂行,甚至他一生的最爱尹宓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他也没有敌视或是与他们产生芥蒂什么的,可是,每次姚显拉着自己说一大堆自己听不懂的话,然后再一脸怅然地对他说一句“当然了,这些你都不懂,也没有人能懂!”作为结尾,如果不是他实在打不过这个王八蛋疯子,而这个王八蛋疯子也不是像聂行那神经病一样对着自己债主便绝对不还手的良知分子,他真想狠狠毒打他一顿! “……当然了,这些你都不懂,也没有人能懂!”果然,拍了拍切鲁斯的肩膀,姚显喝了一口酒一脸怅然地道。 “抱歉,我是出家人,对你这种无聊的遗憾,实在很难理解。”一个身体完全是由肌rou组成,看上去跟个肌rou疙瘩没什么两样的巨汉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