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解毒(中)
听到太祖宗的这番平易近人的话语,张阳觉得有趣,不禁对眼前的这位老奶奶多了几分敬意。 “老前辈,您方才之语是有什么深意吗?难道您老有什么办法?”张阳抬起头来,满脸期待地看着太祖宗。 闻言,太祖宗和蔼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副轻松的笑容,那是一种只有历经岁月沉淀之后才能拥有的从容不迫,是张阳与素衣女子这样的年轻人所无法做到的。 “公子莫急,容老朽瞧瞧!”说着,太祖宗便在蓝姬的搀扶下不急不缓地朝着殷虚子走去。 看着蓝姬至始至终都十分尊敬并小心翼翼地扶着太祖宗,想必这位太祖宗在族中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同时也表明蓝姬深得这位太祖宗的宠爱。 “这妖毒甚是厉害,它知道天敌来临,于是便一窝蜂涌向脸部,打算在中毒最深的脸部速战速决,争取在未被全数消灭之前,突破这孩子最后的防线,一举毒死这孩子。”仔细地盯着殷虚子看了片刻之后,太祖宗终于是看出了门道,可语气却难以再平静了。 “太祖宗,那可有什么解决之法?”还未待张阳开口,素衣女子便抢先追问道,倒省了张阳不少的口舌。 太祖宗淡淡看了素衣女子一眼,然后复又低头看向殷虚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殷虚子脸上越发浓黑的妖毒之气,片刻后,不禁叹了口气,有点惋惜道:“办法倒是有,那就是用泡吸术将他脸上的妖毒之气吸出来,但是,这必须是能够运用攻击法术的人才能做到的,遍观整个灵蝶族,除了圣女之外,压根就找不出第二个能够施展此术之人,而圣女如今又被抓走了,所以这成了不是办法的办法,根本无法使用,所以这孩子恐怕是没救了。” 听了太祖宗的话后,张阳脸上一喜,急忙道:“老前辈,在下可以!” 张阳的话传入太祖宗的老耳里,并没有使得她老人家的脸上有任何喜色,反而是平静如常,似乎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老朽并不赞同公子来做这件事!” 太祖宗不假思索的直接阻拦的话语让张阳微微一惊,满头雾水。 “老前辈,为什么?” 太祖宗深深看了张阳一眼之后,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认真道:“公子的确是修仙者,也的确可以轻松学会这初级低阶的辅助法术,泡吸术。若是公子将此术用在其他地方倒还可以,可要是用来对付这妖毒之气,老朽真的希望公子不要这么做,太危险了。” “老前辈,在下不怕危险,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不管怎样都要尝试一下吧!”眼看就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了,张阳又岂会轻易放弃。 “凭公子现在的实力,是很难控制住这妖毒之气的,一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即便冒着这样的危险,公子也坚持要尝试吗?”太祖宗依旧一脸严肃的看着张阳,还是希望他能慎重选择,在太祖宗的私心里是并不希望张阳冒此种大险的,毕竟他是唯一能救圣女的人。 闻言,张阳微微一惊,低头思考起来,但很快,他便重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无比。 “是的,我坚持!” 看着张阳一脸坚持的表情,太祖宗的眼里闪过一抹惊异的神色,不禁有点欣赏眼前这个稚嫩青年的胆识和勇气。其实,太祖宗并不知道这是张阳经过权衡利弊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并不是一时的脑袋发热。 张阳其实并没有太祖宗想得那么伟大,为了救人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这种一命换一命的傻事张阳是万万不会做的,更何况殷虚子与自己非亲非故的,张阳更不可能会为了就此人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只是张阳考虑到,虽然现在不出手救殷虚子是可以暂时保住性命,但却并不是长久之计。如若现在自己不出手相救,那殷虚子就必死无疑,到时要是麟天门的人知道是自己医死了殷虚子,照样不会放过自己,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倒不如现在冒点险挽救这残局,起码还有一丝生的希望。要是自己走了****运,真的救活了殷虚子,而自己也平安无事的话,那自己不就是殷虚子乃至整个麟天门的大恩人了,到时不就好处多多了。张阳不是目光短浅之人,这其中的利弊他是看得很清楚的,自然是选择救啦!
“丫头,去,将我珍藏的那一整罐灵松露拿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太祖宗对着一直搀扶着自己的蓝姬郑重道。 闻言,蓝姬满脸的惊讶,“太祖宗,这可是您用来滋养经脉的灵水啊!收集这么一小罐可是要花费整整百年光阴的,您真的舍得。” 太祖宗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不舍和心疼的表情,反而像是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似的。 “公子这样一个族外之人为了救咱们的圣女娃娃都能这么尽心尽力,老朽身为族老,又岂能独善其身呢!如果老朽连这么一点灵水都不舍得拿出来,那不就愧对族老的身份,愧对列祖列宗了。反正老朽也是快要入土的老太婆了,也不指望这一点灵松露了,倒是你们这些小娃是我最放不下的牵挂,要是临死前能为你们做点什么,也是好的。” 张阳从太祖宗诚恳的语气中听得出,这位银发斑白的老奶奶说得全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情假意,难怪这太祖宗在族中会如此受人尊重。就连张阳也在这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对这位太祖宗肃然起敬。 “太祖宗……,”蓝姬似乎还想阻止,却被太祖宗直接打断了。 “我心意已决,丫头你就别劝了,快去!”太祖宗脸上的表情坚定无比。 蓝姬微微一愣,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太祖宗的这种坚定无比的表情了,上次看到这种表情是在十多年前jiejie病重的时候,蓝姬很清楚这种坚定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于是不再说一句话,而是沉默地扶着太祖宗在靠椅上坐稳以后,就急急忙忙的走出了殷虚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