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闻言两人竟都有窃喜,只要能保住位分禁闭算什么?份例又算什么? 皇帝算是轻饶了她们,只是没容得她们高兴一刻便又听皇帝说道: “丽嫔受人所害导致如此严重后果,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即日起特晋升一品妃位,妃号为良赐号不变,至于晋生大典在丽嫔身体将养好后在行举办,都散了吧…………” 皇帝这一句话无异于平地惊雷不知惊了多少人的心,引了多少人的怒意,虽说丽嫔失了孩子确实是一大憾事,可那也是对丽嫔自己来说的,对于其余人来说除却无关己事、那便是痛快淋漓,不过、即便是是畅快想必也未能畅快几许,丽嫔失了孩子却得了皇帝的宠怜得了妃位,如今后宫妃位高悬,四妃中尚有两宫空虚,今日黄莺儿得了良妃、剩余的一位虽说在四妃之中排位最末却也同样是众嫔争抢的对象,更何况、刘美人生产在即、若是一招得了皇子,照着皇帝这态度来看,没准一高兴直接连晋两级,真甄玲珑等人岂不是连这个奢望都没了? 所以说、皇帝这样做无异于是平白的、给了黄莺儿同刘美人招来了一顿祸事,不过成大事者,若是连这些小事都承受不住,只怕这妃位也坐不得长久了。 好不容易寻了个台阶结束了这场闹剧,皇帝自然跑的快,虽说皇后认定是一场闹剧,于她而说已经达到了想要的效果,如此、便够了。 沈二锦站在沈陌娴身后、恭敬的侯在门口,虽隔着沈陌娴却依旧挡不住唐广之那好奇的打量,时不时的探头来望上一眼,而后摇头晃脑的、看着似乎有许多纠结之意。 沈陌娴站在两人中间,尽量多的阻觉了视线、可依旧挡不住唐广之越来越加放肆的脸,就当他琢磨完后又一次的将目光投过来的时候,沈陌娴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了: “公公是有什么难解的事情吗?大可以说出来听听,看可否为您解惑。” 得了沈陌娴这样‘关切’的询问,绕是唐广之纵行宫里几十年、也有些招架不住,顿生一阵尴尬之色,好在早就练就了一身的铜墙铁壁,这点子尴尬于他来说到也不算什么。 轻咳两声清了清嗓音、便见他张了口: “倒也没什难解的事情,不知这位尚服局的宫女祖籍何处啊!” 祖籍何处?这到真不是什么难解的事情,只是依着唐广之的地位要想来查,只怕是连祖上所干过的行当都能查的清清楚楚,何须现在张口来问、 莫不是、太着急了些吧? “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是这个,沈锦、自己来说。” 这个自爆身份的话、沈陌娴不好张口替她来说,她与沈二锦之间的关系、最好是能瞒一分是一分,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沈二锦听了吩咐干脆的张口道: “回公公的话,奴才来自淮南的翼城,名唤沈锦。” 来自淮南虽没带祖籍,可她也确实没有说不是祖籍啊!沈二锦觉得这也不算欺瞒于他,即便是将来露了馅儿,那也是将来的事情了,现下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 唐广之闻紧蹙着眉,点点头只觉心下空落落的,竟是来自淮南而不是清岭郡,看来在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相似之人,毫无血缘可言、又毫无交集可言,可无论是这周身的气度与那说话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极其相似的,这个可真是个奇迹、 幸好、 皇上没有瞧见、虽说现在没见,可一会儿她要面临的可是直视圣颜啊!这样的机遇于她来说,也不知是好是坏,无论好坏,唐广之都决定在这时候提点她一二,也算是他们相遇的缘分。 “呆会儿进去了一定不要抬头,安静的跪在沈掌侍身后,皇上问什么如实作答就好,若是、若是皇上不高兴要处决你,实在没了办法之下、一定要抬头求饶,记住、一定要皇上看清你的面容、” “看谁的面容?” 唐广之背着门全心全意的教导沈二锦应对之策,没成想这皇帝突然踏了出来,受惊的小心脏立时转身瞧着皇帝那不愉的面色,难得挺直了一回腰板、将沈二锦挡在了身后、 “皇上您这是要哪去?”
唐广之顾左言它,为的、就是转移皇帝的注意力,因着皇帝向来不爱听他这些小心思、即便是听了个话尾,却也从不追问。 果然、………… “看来、差事太轻松了些,回承乾殿。” 皇帝连瞪他两眼都觉得多余,吩咐完人早已经踏了出去,唐广之赶紧小跑两步追了上去,皇上这意思不就是要给她多加一份差事吗? 没问题、这都不是事儿。 “摆驾承乾殿、” 瞧着皇帝带领众人出了毓秀宫、沈二锦长长的叹了口气、立时迎来了沈陌娴的回头瞪视,尤其眼睛里的嫌弃之意表露的淋漓尽致,沈二锦赶紧收敛了面容恭敬的站在一旁,虽是恭敬可心底却早已乐开了花,今日对她来说、逃得可真是便宜。 自从毓秀宫回来后、沈二锦便想着见到六皇子的时候,首先要好生的道谢一番,不管他在殿内有无为自己说话,反正都是帮了自己的,沈二锦此时拿着手里的五色丝线、不由的想起了楚铭的那句话、 他说、‘别拍、是我。’ 进宫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从未想过有人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沈二锦向来独来独往惯了的,忽而听到这么一句不敢动、却也不排斥,反而到觉得若是在日后的每一件事情上,都能有这样坚实的后盾,倒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怎么?不过让你挑个丝线竟然还能走神儿。” 千盈端着刚刚晾晒好的丝线进屋、便瞧见拽着丝线不知神游何方的沈二锦,心下莫名的生起一股怒意,张口就想挤兑两句,只是话说了一半、硬生生的改了过来,听在耳力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沈二锦抬眸、一双杏眼怔怔盯着她瞧了许久,直盯的千盈心下发麻、却按耐住心下的毛躁、摸着脸颊语气颇为轻松、 “怎么了?难道是早上的胭脂没有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