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线生机
顾子陵沿着铁索，疯狂挖掘。 铁索延伸何处，两人不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其上气息，定是来自于夔牛。夔牛是上古神兽，整个巫山，仅此一具。而夔牛所在墓室，顾子陵之前与那韩问进入过，若是能挖至此地，意味着可以离开巫山古墓。没有任何希望的顾子陵，只能将其寄托在这条铁索上。 想必周若也是如此，经历了之前怨灵袭击之事，她也对顾子陵有了新的认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满头大汗，但却没有困乏之意。一想到前方即是出口，更是动力十足。铁索延伸数公里，顾子陵二人已挖了十多日，夔牛那特有的气息，更显浓郁。终于，时隔一周后，两人灰头土脸，再次出现在夔牛尸骸所在墓室。 看到前方那一条通往外界的裂缝，顾子陵二人彼此互视，相似一笑。 挖掘数公里，却未遇结界，可见这巫山古墓墓主人还是留下了一线生机。 看着身侧那高大的夔牛尸骸，顾子陵躬身行礼，以作感谢，若非其气息蔓延，二人想要离开古墓，恐怕还真得等上十多年。就在顾子陵准备与周若一道离开之际，他身体血脉一阵沸腾，全身上下有种说出不出的感觉，顾子陵根本不明白这是何故。 突然，顾子陵想到一个多月前所吞食炼化的液体，正与这夔牛能量气息相同。怪不到自己有一种特殊感，原来如此。那液体想必也是墓主人从夔牛身上所夺，并让夔牛陪葬于此。 “这夔牛尸骸与你有缘，待你能够驾驭它时，定要回巫山看看。”顾子陵脑海之中的萧殷，又一次抛出如此话语。 “何时才能驾驭？” “突破封台境！” 封台境可是顾子陵已知修为的最高境界，至于封台境之后的境界，他不得而知。因此听其语，顾子陵一阵惊叹，想要达到那等高度，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别说突破封台，就算是要达到封台境之下的裹尸境，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一声长叹之后，顾子陵迈出裂缝。 巫山空气虽然恶臭，但是毕竟已处外界，给予二人的心境自然不同。 当务之急，顾子陵需要回到赶尸族，两个月不见韩问，也不知如今这家伙又在计划什么！ “子陵，如今已到了离别的时候……以后你若来到东域，可以随时找我。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可以答应帮你做三件事！” “行，我顾子陵记住了。只是想问问神仙jiejie，你已答应嫁给我，是否还算数？” “算，自然算，只不过我没答应什么时候嫁给你……你等着吧！” 周若笑而离去，看着她那美丽如仙一般的背影，顾子陵一阵感慨，玩笑归玩笑，想要娶一个如此女仙子，哪有那么容易。不过能与这身份特殊的女仙子结识，以后若真踏足东域，也会少很多麻烦。 没有“交通工具”的顾子陵，翻山越岭，路过巫山十公里外的一座小村落时，心里瞬间拔凉拔凉的。因为此村落之人，皆已死亡，死亡时间并不久，从死者尸体上看，应该是又怨灵所为。巫山古墓开启之日，也是此地周围村落灾难降临之时。 勾陈大陆，怨灵遍及，如此村庄惨状，每一天都不知会发生多少起。 沿路而行，顾子陵看到了很多凡人居住地，都有被怨灵袭击之事。只是事有大小，伤亡人数也不一。巫山周围三百里地，皆受到怨灵影响。到处都可以看到一行人抬着棺椁下葬的画面，在很多山间小道上，也能看到那一层厚厚的冥钱，风景尚且美丽的山地，显得如此荒无人烟，甚是凄凉。 以前的顾子陵很少外出，故而如今见到这些惨状会有所不适。 他可不知，整个勾陈皆是如此。 怨灵与人类并存，人类靠怨灵修炼，而怨灵也靠人类还阳，这是两种食物链顶端者的较量。假如地球上出现一种特殊物种，同人类一样处于食物链顶端，可想而知结果会是什么。一山不容二虎，便是这个道理。人类掌控着勾陈一半的世界，怨灵也控制了勾陈大部分疆域。 黑夜属于怨灵，而白天则属于人类，造物主在创造勾陈时，似乎遍是如此考虑。两种群体相生相克，永不休止。 两个月之后，顾子陵凭着记忆，不休不眠，终于出现在赶尸族。 一入这片地下空间，顾子陵的心境又一次烦闷起来，这个与尸体陪伴的族群，越想越恶心。 “是杨世子回来了，快，快去告诉大长老！” 加以易容的顾子陵，一回族，整个赶尸一族似乎都在沸腾。顾子陵不知道，前往巫山历练之人中，仅有韩问一人归来。韩问归来之日，性格暴躁，碍于其身份，很多长老心中的疑惑都只能憋着。因为按时间推算，巫山古墓已经封闭，难道其他子弟都已遭受不测？ 前往历练的子弟之中，几乎都是他们这些长老的直系子孙，任何一人身死古墓，都将是一种惋惜。 可韩问从未正面回答他们，只是称：不知道！ 就算是大长老出面，韩问也是避而不见。 所以说顾子陵的归来，让很多长老看到了希望。 “闽儿，你……你回来了？”大长老眼里一阵欣喜，但随后被怒意取代：“从今天起，在你修为未能恢复之日，不得离开我赶尸一族。” “好吧，随你便！” 顾子陵满脸颓意，若是有可能，他还真想离开这赶尸一族。可是其亚父是生是死都不得而知，这让顾子陵几乎都快崩溃。他很想直接询问韩问，可那神秘的家伙聪明至极，一但自己露出破绽，对方必然会猜到什么。未等顾子陵去寻找韩问，这家伙倒是立即出现。 韩问听到顾子陵归来的消息，出乎意料地在第一时间找到了顾子陵。 “你快告诉我，周若他怎样？” “放心，她和我一样，都好好的。” “那她现在在何处？” “已回东域！” “是真是假？” “我有必要骗你吗？” 韩问那急切的模样，顾子陵看在眼中，心里的疑惑更深。同时他也露出一抹诡异笑容，出于男人的直觉，想必韩问这家伙爱上了那周若仙子，若是自己娶了周若，这韩问恐怕会疯掉。既然韩问如此狠辣，顾子陵自然不会客气。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周若也有好感，更重要的是他与韩问之间的矛盾，也不可能化解。 顾子陵拍了怕韩问的肩膀，后者眼神之中明显多了一种感激。这等神色出自于韩问，很是少见。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韩问之友。” “荣幸之至！” 韩问之语，让顾子陵内心一喜。看来他终于不在对自己加以防备，这近一年的铺垫，终于迈入了关键性的一步。只要对方相信顾子陵，顾子陵会在韩问口中套出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高央那些家伙呢？” “被我杀了！” “什么！” 顾子陵瞪直了眼，这韩问看来还真把自己当做了“朋友”，如此大事都不加以隐瞒。只是韩问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招来麻烦。其他人暂且不说，这高央可是赶尸族族长的亲孙子。若是被族长知道，就算是韩问背后势力特殊，恐怕也不会那么好过。 “这些家伙都该死！” 韩问身上杀意再次弥漫，随后又消失不见。周若能让其失去理智而动怒，可见这家伙对其用情至深，不过以顾子陵的感觉，他貌似一厢情愿。对于韩问，周若剩下的仅有恨，二者之间有何恩怨，似乎也只有他们二人才能说得清。韩问能将这些告知顾子陵，足以证明他对这“杨世子”的信任。 “是该死，那高央我早看他不顺眼。放心，韩世子，此事我会替你保密。” “既然做了，本世子就没害怕过，就算他们那些老家伙知道此事又能如何？” 有靠山的人就是不同，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不像我顾子陵，烂命一条，做任何事情都得处处小心。 顾子陵内心自语，接下来的几日，韩问总会前来寻找顾子陵。顾子陵也乐意跟着他。两人一块讨论功法，一块修炼，倒是真像一对至交好友。 直到两月后的一天，顾子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心跳猛地加速。 那位随身保护韩问的老修士，突然出现。他对着韩问附耳细语，后者听之，脸色一变。顾子陵很想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但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不得不选择离去。直觉告诉他，这一次韩问与那老修士所谈内容，极有可能与车迟袁父女有关。 “既然韩世子有事，那为兄便先行告辞！” “无妨，既然你已是本世子朋友，本世子也没有必要对你隐瞒什么。”韩问说道，对杨世子可谓充满了信任感，接着他又转头问向黑衣人：“那人找到了吗？” “没有，只从他离开车迟镇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论老夫动用何等手段，都无法探查其踪迹。” “继续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找出他身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