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果子
林漠二人离了那群少女之后，又闲逛了一些时候。林漠便领林岭回到了那宽阔的平台之上，林岭远远瞧见那五十来岁的男子就喊道：“伯伯，你现在能带我们离开了么？” 那男子瞧见是他，用手指了指前面的箩筐，示意林漠两人观看。林漠二人走进一瞧，那两个箩筐里都还剩下一小半的货物没有售出，林漠便对那男子说道：“老哥你不必太在意时间，我们多等等也是无妨。”说完和林岭在那男子身旁席地坐了下来。 那男子见他俩做好才问道：“你们可瞧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了？” 林岭抢先答道：“有个专门用罐子卖毒虫爬兽的。” 那男子听后微微一笑道：“这算哪门子的稀奇事物？在我们雾霭丘陵，毒虫爬兽之类的一抓就是一大把。” 林岭听后脸色微微变了变，林漠心细怕那男子继续在这话题上纠缠便说道：“你们这里可有什么好吃瓜果。” 那男子听后脱口而出：“凝香果，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就手掌大小，就外圈裹着一层皮，里面全是又浓又稠又香又甜的汁液……” 那男子还要继续说，林岭却打断他道：“伯伯，我们头先刚吃过这凝香果呢。你别说还真是美味。” 男子盯着林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什么，你们刚才吃过凝香果？”林岭对他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道：“你们可真是幸运啊，你们知不知道，这凝香果有多么难得。”说着他渐渐的陷入了记忆之中，只是略带低沉沙哑的声音还在持续：“我记得年轻时候，我和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去摘这凝香果，那个时候这种果子还不如现在稀少，可也难得。凝香果树大多生长在雾霭丘陵深处，靠近岭顶的原始密林之中。普通时候要达到，虽说困难但只要小心一些，大多都不会出什么问题。可当凝香果将要成熟的那段时间，凝香果会发出一阵阵浓烈的香气吸引四面八方的毒虫爬兽聚在树下。那种情景你们可以想象，成百上千的原本互为宿敌的毒虫爬兽，秩序井然排在树下，静静的吸取着凝香果发出的香气。那是多么的壮观啊。待到果子完全成熟，香气内敛之后，这些毒虫爬兽大多都会散去，可仍会有少量的逗留在树下。而凝香果不像别的果实那样，凝香果都是在同一时刻成熟的，果子完全成熟之后只能在树上挂一天。一天之后，所有果子全部脱落。而凝香果落地之后，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消散。”说到这那男子的身子明显的颤抖起来，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采摘凝香果的时候，也是危险重重。因为凝香果的特殊性，采摘的时候，必须先在果子上涂抹一种名叫“云蜡”的东西，用来封住已经成熟的果子。这才能让凝香果可以长久保存，但也加大了采摘难度和花费的时间。你们可以想想一下，在凝香果树上采摘果子是的情景，你一边采摘凝香果，一边还得提防在树下虎视眈眈的各种毒虫爬兽。也好在凝香树够高，这些毒虫爬兽不知什么原因，也基本从不上树，只是在树下守着。但你们也别以为一直待在树上就没事。也有一些疯狂的毒物，看见有人在凝香树上就会往树上喷射毒液之类的，只要沾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而最恐怖的是采摘完果子下树的时候。”他说着语气愈发的沙哑起来：“我们虽然在身上擦了不少防虫药物，下树的时候也往树下丢了不少。可当我们站在树下的那一刻，我们才知道，哪些毒虫有多么恐怖，它们对凝香果有多么渴望。虽然我们用云蜡将凝香果都封了起来，没有任何香气外泄。但那都是在这些毒虫爬兽的眼皮子底下做的，这些毒虫爬兽虽然碍于药物克制，不敢过分进逼。可一旦药物的气息减弱，或是离凝香果树远了，这些毒虫爬兽就会变得狂燥起来了。我的那位伙伴就是在……”他说到这情绪便止不住了。 林岭万万没有想到，之前尝过的果子竟然如此难采摘，想到之前那个jiejie给了好几颗凝香果，心里对她着实感激。对身旁的林漠说道：“漠爷爷，你说之前那位jiejie……” 他话还没有说完，林漠便打断道：“能吃到这凝香果，是我们的运气。那姑娘和她的族人能得到这凝香果，也是他们的幸运。” 林岭还想说点什么，林漠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岭少爷，逛了这么久，你也累了，眯眼休息一会吧。” 林岭无奈，只得嘟着小嘴，气呼呼的别过头不理林漠。 林漠看后也不做任何反应，反而对那男子说道：“老哥，我们这逛了许久也都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你那弄完了就叫我们。”那男子答应了一声。 林漠二人就这样在一旁休息了一个多时辰。 待到那男子起身看了看自己筐里剩下的物品，又瞧了瞧旁边同行人筐中的物品，方才说道：“大伙们带的东西都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咱们就处理给集市上的贩子吧，大伙也好早点赶回去。”说完便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他的那些同伴们，也都各自收拾起来，想来这应该是他们早已形成的惯例。 等他们将事情都处理完，天边的云彩已经是绯红一片了。那男子催促着众人道：“大伙赶紧了，咱们争取在午夜之前赶回去。”说完往林漠处看了看，最后还是忍不住过来说道：“老哥，你们两人先和我回我们寨子住一晚，明天咱们再出发去柯家寨，你觉得如何？还有如果你们跟不上大伙的话就说一声，我们会放慢速度的。我叫岩陨，今后几天咱们得互相帮忙了。” 林漠笑着回答道：“如此就有劳了，我们两尽量不拖你们的后腿。我叫林漠，这是我家少爷叫做林岭。” 就这样林漠他们随着这一群雾霭丘陵的汉子，穿梭在雾霭丘陵崎岖陡峭的羊肠小道之中。望着道旁郁郁葱葱花枝招展的各色植物，被林漠背着的林岭犹如置身于植物的世界。在他们刚离开那座小城的时候，林岭还能坚持自己行走，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为了不掉队，林漠也不得不将林岭背了起来。 急行的人们发出的阵阵声响，惊动了道旁植物深处隐藏的种种生物。它们大多选择调头逃到更深处，只有少数的几种，待在原地不动，却也做出一副犯我必诛的架势。 这群人显然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都这样连续奔了近两个时辰了，仍然没有一点要休息的模样。林漠不得不在心里暗叹：“这雾霭丘陵的人，体力也真是好啊。”他们不似林漠这种修炼星力之人，能用星力补充自身。他们完全靠的是自己的体力啊！ 岩殒对林漠一直能跟上十分好奇，毕竟光从外表看起来林漠要不他大许多，何况林漠还背着个林岭便说道：“林老哥好体力。” 林漠回道：“岩兄说笑了，你没看我这气喘吁吁的。这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到达你们的寨子？我怕太远我这把老骨头就坚持不住了。” 岩殒笑道：“林老哥，你可别开玩笑了，瞧你这精神抖擞的样子。怕是我们全部都累趴下了，你都还能坚持。老哥你往前看，翻过那座山峰，咱们在走一段距离就能看见寨子了。” 林漠朝前望去，只见前方黑漆一片，依稀显出一点山的轮廓。也只得岩殒这群在此地生活惯的人，才能在这无月漆黑的夜里，辨别出方向。 “咱们怎么不点火把？”林岭的声音此刻突兀的响起。这一大帮子人在听到这句话的后，竟然齐齐的停止了脚步，极是有默契。 岩殒在这种情况下，快步的走到林漠面前，瞧了瞧林漠背上的林岭，尤其是林岭的眼睛，过了一会才对身旁的众人说道：“没有变红。”众人听后都不觉呼了一口气，显然之前是紧张到了极点。 林漠看见他们奇怪模样正待发问，便听岩殒对他说道：“林老哥，你信不信我？” 林漠被他这突兀的一问，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在这个时候又不敢细问，只得含糊答道：“信，当然信。” “那好！麻烦你带着你家少爷走最后。”岩殒说道。 林漠满心疑惑，看着身旁表情怪异的众人，尤其是看见他们看林岭的眼神，是惊恐还是害怕亦或者有些担忧？林漠想不明白，只能按照岩殒说的，踱步到队伍的最后。 岩殒见林漠按自己说的做了才缓缓的呼了一口气，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对他们说道：“准备好了么？”众人都向他点了点头。 岩殒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只见后方的天空，几点星光正自闪烁。岩殒心里不经暗叹：“还好，只是后方才有。要是四面八方都有的话，只怕凶多吉少了吧。” “后方！”岩殒提了提声音喊道，喊完立马拼命往前奔跑。众人听他喊完，也都齐刷刷的往前跑去。那速度竟比之前快了一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