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少年心思
昙萝站在飞剑上,望着脚下已是满目疮痍,地貌毁坏之严重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景致。 “这也太过张扬。”如果用此剑阵对付同门大比,那岂不rou翻天了,望着辰方烬悠然自得,小酌慢饮的模样,昙萝不禁感慨道。 “你在喝啥,好香,让我也尝尝。”昙萝扑过去,伸出手臂就欲夺那琉璃晕彩壶。 “这酒喝不得,你rou体凡胎一饮即醉。”辰方烬瞧那少女如讨糖吃的小孩儿,向来冷若冰霜的俊颜不经意间莞尔而笑。 “醉就醉吧,给我尝一下。”昙萝急地上蹿下跳,越是看辰方烬藏着掖着的模样不由恼火,“老狼不发威当我是汪汪。”说着便伸出狼爪在他腰间挠痒,乘对方扭腰闪躲之际再伸手去夺。 “哈哈,到手了。”昙萝仰起脖子咕咚就是一大口,“嗯,灵气精纯,口齿生香,醇馥幽郁,不错不错。烬美人,这是何酒,好喝好喝!” “这是佛见笑,乃七千年佛陀莲酿制,神仙七杯即醉,以你如今的修为恐怕一杯就......” “你说啥,烬美人,怎么你嘴巴长到眼睛上去了,太逗了。”昙萝迷糊着眼,晃晃悠悠,“唔,这个粉蒸糯米团子好香。”昙萝一口咬上辰方烬的下巴,“还有这颗水晶葡萄也不错。”说罢又朝他的眼眸咬去。 辰方烬面对醉醺醺的昙萝束手无策,扶着她软弱无力的身子偏头躲开,“昙萝,你醉了,我带你回去。” “我才喝了两口......怎么会醉......你太瞧不起我了......唔,这酒还剩最后一口了......我,我给你留着啊。” 辰方烬听她语不成句不作理会,忽觉唇上一软,酒香伴随着芬芳从少女的檀口中哺来。 他正要开口训斥,一条软绵温润之物钻进他口中,香醇花酿融合清甜花蜜,缓缓淌入舌间,甘美醇和,细腻绵柔。 花酿从他口中溢出,一路流淌下来没于衣领之中。 他觉得浑身的气力仿佛被抽走,双手搭在对方肩上,却并没将她推开,懵懂无措间,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是醉了。 少女的气息在他如瓷的雪肤上嬉戏游走,追逐着流淌而下的花酿。辰方烬只觉身前微凉,低头却见一双青葱玉指,奋力将自己的衣襟扒开。 对方像是看到什么宝贝,黑眸熠熠生辉,小脑袋不住地往他怀里乱拱。 “唔——”姿容胜雪的玉颜上此刻透着潮红,隐忍的眉眼迷茫、无措。 辰方烬思维涣散着,恍惚中,看到记忆深处的圣洁身形缓缓走来,无悲无喜的眉目中无欲无求,无情无恨。 “师父,这瓶‘佛见笑’你不喜欢吗?”男子修竹般的高大身影立于桌旁。 “为师不喜。”女子看着窗外花自飘零水自流,神色清浅,“烬,如今仙界凋零,为师命你下界开创修仙宗门,教凡人逆天修行之术......” “师父,我......”满腹悲恸化为一声长叹消散于风中。 直到一双纤细的小手在男子身上缓慢游走,所到之处犹如火焰炙热燃烧。 辰方烬浑身一震,混沌的灵台中如闷雷响起,他垂眸看向怀中作恶的少女,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向心头,捏住那只不老实的皓腕自衣衫中拔出,他闷哼一声,默念清心咒静心除欲。 昙萝手中失了好玩之物,撇撇嘴欲再次扑来,辰方烬无奈叹气,云袖拂过,少女软软倒入他怀中。 翌日醒来,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棂撒向通铺上,昙萝睁开眼眸呆愣愣地看了半晌,才恍然记起,这里不就是曾经住过的杂役弟子房舍? 昙萝犹记得昨日,抢到了烬美人当宝贝稀罕的花酿,貌似才喝了两口,后来怎么着? 她推开窗棂瞅瞅外面的日头,眼下艳阳高照,今日晨练看来又得挨训了。 就在赤链峰练武场,弟子们正在对练晟天剑术。龚紫躺在树丫上揪着花瓣,口中念念有词分外严肃:“来......不来......来......不来!” “怎么又是不来,那臭丫头丢我一人在这,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她!”龚紫辣手摧花,殊不知这花只生六瓣,照他这么个折腾,怎么念叨都是同一个结果。 “萝萝,你来了,唔,我好想你。”龚紫见昙萝溜进练武场,华丽丽地扑上去。 “嘘,低调点。”昙萝拉过龚紫猫腰钻进人堆,“昨夜喝高了,让你久等了啊。” “没事,为了你等再久我都愿意。”龚紫小媳妇样晃着昙萝臂弯。 昙萝对他这副模样见怪不怪,他这人不管对谁都这样,即便对方是只大男银。想起上次他对暮烨师兄撒娇,昙萝就汗毛倒竖,鸡皮疙瘩直往外冒。 “萝萝,明日炼丹的灵植你准备的如何?”龚紫御剑刺去,神色凝重认真,说出口的话却是软绵甜腻,好诡异。 “糟了,我忘了这回事。龚紫哥,待会我提前开溜去寻灵植,你自己再练练。”昙萝现在不需每日食用五谷,可以趁午休的空档,溜到须弥山去寻找灵植。 “我不,你去我也去,休想再丢我一人空虚寂寞。”龚紫不依不饶。 “我说龚紫哥,你我同为旁听弟子,你可是公子哥的待遇,住的用的都是高档货,这也就算了,凭啥我是自给自足,你这混球吃喝拉撒都是门派免费提供!”昙萝怒了,这厮整天腻歪她,真当自己和他一样空闲。 “还不是因为这些修仙门派的经费开销,都是由我表哥赞助,而且这里的一草一木,土地空间使用权限,都是经过我家批准。”龚紫道出事实,晴空一声霹雳,昙萝愣在当场,这么说来龚紫是这里的债主他弟? “萝萝,仙师走了,咱们快溜。”龚紫捏诀,率先跳上祥云。 “死树,你才来又要溜,就你这样还想进前五十,自不量力!”白泽恶灵般如影随形,利用一切机会打击她,挫败她。 “那你呢,你不也在溜。”昙萝见白泽兀自踏上云端。
“仙师陪我对练,今日他有事先走了。再说本大人又不用参加同门大比,不像某人实力不足又不思进取。” “你不用参加比试?”昙萝惊讶道。 “那当然,本大人要是参加这种低级考核,你觉得你们有何胜算?那第一的名次本是为我保留,祖师早就内定本大人为他的关门弟子,你还是好好担心下你自己吧。” “龚紫哥,你听到没,他居然不用参加考核,这什么世道?”昙萝欲哭无泪,愤愤地说道。 “这有什么呀,哥哥我也不用参加考核哦。”龚紫笑眯眯地说。 两云一剑在空中掠过,昙萝倍受打击后重振精神,探头望向脚下的仙界美景叹道:“神仙就是不一样,可以腾云驾雾,还能躺在云上睡大觉。哪像我,踩着两指宽的飞剑小心翼翼,还挂着这两只发面馒头,又大又重不说,低头不见脚在哪,要是这一不小心踩空飞剑,掉了下去,那可如何是好?” 龚紫盯着昙萝身上的高耸挺翘看了半晌,极为同意地点头:“确实麻烦,你不妨将飞剑变大些。” 昙萝试着将飞剑变大数倍,虽说娇小的女子脚踏巨形飞剑有碍美观,不过很拉风有木有。 “让我站上去试试。”龚紫自说自话地跳上飞剑,从昙萝身后搂住她的柔软纤腰,“原来站在飞剑上是这种感觉。” 白泽见龚紫厚颜无耻地轻薄昙萝,那蠢丫头居然半点觉悟都没,要是自己不在这儿,指不定那龚紫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之事。 “死树,我累了,借你飞剑一用。”白泽兀自跳上飞剑,挤在昙萝和龚紫之间,嗯,心里舒坦了。 三人一剑晃悠悠地飞了大半个时辰,才来到须弥山水云涧,他们此次炼丹的主要材料在这附近都能寻到。 幽涧草是本次炼制疗伤圣药“凝血丹”的主要灵植,具凝血、造血之功效,一般生长在山林溪涧边,红紫色,高约一尺半。 “萝萝,那棵就是幽涧草,我去帮你采来。”龚紫握着飞剑走到溪涧乱石边,用方帕包住手才挥剑砍去。 幽涧草虽有疗伤奇效,其茎干处却有微毒粉末,沾惹上会奇痒无比,难以忍受,需用凉水洗净晒干备用。 “喏,萝萝,接住!”龚紫采好幽涧草也不递过去,而是凌空抛向昙萝。 昙萝看着迎面而来的幽涧草,下意识地用手去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中招,这个龚紫好生顽劣,竟是故意让她出丑,殊不知有句话叫做“最毒妇人心”。 昙萝虚步一晃,忍着指尖的奇痒,欲将幽涧草放入龚紫衣领中。 转身间,她见白泽只是静坐一旁,不屑看她幼稚之举,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扑入他怀中,将幽涧草往他脖间扫去。 “死树,你干嘛!”白泽跳起来,脖子火辣辣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