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西湖之旅
醉仙楼里，王妈见凤儿久久不下来，便走上楼去，正一拐弯，却隐隐约约听见“呜呜”的声音传来。 循着声音，王妈推开门，一下子愣在了门口。 只见凤儿只穿着内衣，堵着嘴，被反绑在床上，无力地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叫声。 另一间房内，她自然也发现了黄老六的尸体…… 却说小敏四人回到竹林，报告了诛杀采花大盗的好消息，便取出好酒，庆祝起来。 李伯道:“那八十万两银子已被运回东厂，我们也无能为力了。人生所有的努力无非是两种结果，见笑或者见效。做好迎接前者的准备，做好遇见后者的从容。反正，我们已经尽力了。如今采花大盗已死，我们可以放心地去杭州了。” 小敏欢喜地叫道:“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去西湖玩一番了。” 李伯瞅她一眼：“你呀，就知道玩。此次前去，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呢。” 秦牧风笑道:“我刚才卜了一卦，大吉，此趟我们定平安而归。” 小敏道:“太好了，有书呆子这一卦，我们可以放心去了。” 秦雪也道:“是啊是啊，我哥的卦可准了。” 竹叶青一脸不屑：“你们两个小姑娘，这你们也信啊？秦兄弟这些小把戏，糊弄糊弄路人就行了，你们还信得……” “唉？竹大哥！”秦牧风赶紧打断他，低声道，“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就不要拆穿嘛。”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盛夏的时节，正是万物生机勃勃的时候。 竹屋前，李伯种了很多叫不出名字的鲜花，香气醉人。 风吹着竹叶沙沙作响，夜莺在欢唱。 夜晚，在竹屋前摆一个木制的大摇椅，旁边再铺上一张凉席。摆上几碟小点心，配上一杯清茶，然后躺在摇椅里，仰望浩瀚星空，享受凉风习习，几个朋友聊聊天，这等惬意的滋味，神仙也不过如此罢。 每个人都静静地躺着，享受着喧嚣世界难得的宁静。 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听到自己灵魂的声音。 “哇，好美的星空。”小敏欢笑着，像个孩子一般。 “是啊，好美。”秦牧风托着茶杯，淡淡地浅笑着。 他看着小敏，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第一次看见月小敏的时候，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就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 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好舒服，好开心，他开始喜欢起这种日子来。但他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黑夜渐渐褪去，那片灰蒙蒙的天透出一些亮意，却并不完全，仿佛是吝啬鬼掏的钱，一点一点，忽隐忽现。 李伯已经起来，在屋子前打着拳，或许老年人的睡眠，总是比年轻人少一点。 几人渐渐起床，收拾着行装。秦牧风几人轻装上阵，再看小敏、秦雪、唐婉三人，又是大包，又是小包，还嫌带得不够，只恨不能把整个屋子都搬走。 在这个明媚的夏天，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好不容易几人收拾好了，小敏把包裹往秦牧风一扔：“书呆子，你个大男人，都不知道帮我们拎一下。” 秦牧风无奈道:“唉，我们又不是搬家，你们……”实在说不下去了，只好乖乖拎着包。 “唐姑娘，我帮你拿吧。”花千树走向唐婉，接过她手里的包。 “谢谢。”唐婉轻轻说着，心里满是幸福。 竹叶青连忙走向秦雪道:“小雪，来，我帮你拿。” “不用了，竹大哥。”秦雪推辞道，“这么点东西，我又不是拿不了。” “你们几个好了没，出发了啊？”李伯在外面喊着。 “来了来了。”几人答应着，便走了出来。 一辆马车徐徐启动，竹叶青和秦牧风坐在外面赶着马，渐往南边而去。 这日，武当、峨眉、抚柳山庄、丐帮、镰刀会、宁南镖局、沐剑宗、勾魂门八大门派代表齐聚东城十二堡，共同商讨正义盟相关事宜。 一干人等坐在大堂内，东城十二堡堡主段青松扫视了一眼众人，缓缓道:“诸位，当今武林，祸乱不堪，魔教肆虐横行，全然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就在前几日，就在前几日，衡山派的兄弟们全遭杀害，想之念之，痛心疾首。吾等苦魔教久矣，魔教一日不除，江湖一日不宁。今吾辈有志之士共聚于此，只为框扶武林，修道除魔，还我正义于朗朗乾坤！” “好！”底下一片叫好声传来，众人纷纷鼓掌。 武当掌门张清风率先开口道:“段堡主说得极是，但魔教势力实在庞大，就算我等联手，真的斗得过他们吗？别忘了，他们背后还有个天机门啊。” “是啊是啊。”众人一齐附和道。 段青松不慌不忙道:“诸位，如果我们不联手，则更加不是魔教的对手，到时候则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只能任其宰割了。刘云老弟的下场，大家也看到了，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峨眉稀音师太道:“堡主说得有理，但不知这正义盟的盟主，该由谁来担当？” 这个问题一直是众人想问而又不敢问的问题，没想到稀音师太心直口快，竟替众人问了，众人心中不免激动。 虽然各人心中各有算盘，但依然故作镇定地举着茶杯，只等段青松开口。 段青松沉思了几秒，笑道:“正义盟的盟主，自然是要德高望重，武功高强之人，方能服众。各派皆不乏豪杰，定能选出一个能带领我九派弘扬正义的英雄。” 宁南镖局总镖头宁致远道:“那段堡主认为，何人堪当此英雄？” 段青松之子段青云抢道:“这还用问？自然是我爹了！” 扶柳山庄庄主万神风一拍茶几：“凭什么？” “就凭这个。”段青松说完，一只茶杯已如疾风般飞来。 万神风迅速出掌，那茶杯似有排山倒海之力，一股气力狠狠逼来。 万神风运集浑身功力于手腕，茶杯与手掌就这样在空中僵持着。 忽听“砰”的一声，茶杯骤然破裂，万神风往后踉踉跄跄退了几步，茶几也早已成了碎片。 “好了好了，我们是来结盟的，又不是来打架的。一个破盟主，谁当不是当，千万别伤了和气啊。”丐帮帮主闫少乾赶紧站出来劝道。 “闫阁老说得极是。”镰刀会凌展堂起身道，“我看不如这样，大家再择个良辰吉日，来一场东城论武，各人凭本事吃饭，胜出者即为盟主，如何？” “好好好，就这么办。”几人终于达成了统一共识，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秦牧风一行人行得累了，来到一处酒家。酒店很小，只有三两个路人歇脚。 老板是一个精瘦的小伙子，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赶忙过来招呼。 竹叶青催促道:“小二，快，快些上酒，我都馋得不行了。” “好嘞。”小二连忙应着，又问，“几位客官吃点什么？” 李伯道:“你这里都有些什么？” 小二道:“我这店子小，别的倒没什么，但我这儿的牛rou，可以说其他地方都没有。” 竹叶青一听就不服了：“这话可怎么说，莫非你家的牛有三头六臂不成？” “这倒不是。”小二笑了笑，指了指拐角处的牛棚。 众人的脸一下子僵住了，仿佛时间就定格在那一秒。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只通体呈红色的牛。 “我活了几十年，自认为见过不少的牛，也听人吹过不少的牛，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牛。”李伯呆呆地看着，忍不住向牛棚走去。 “哇，小哥，你真牛。”花千树望着小二，不禁夸赞道。 “我只听说过汗血宝马，却没听说过有汗血宝牛。小哥，你这牛叫什么名字？”小敏望着小二，好奇地问道。 “此牛啊，名叫血牛，只有在我们这个地方才能存活，别的地方都没有。” 小二自豪地给几人解说着：“这种牛的rou啊，味美香甜，而且有嚼劲。困了累了，就吃几片血牛rou，保管你精神旺旺的。而且吃完之后啊，你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 “别说了，别说了，小二哥，快上牛rou。”竹叶青迫不及待地喊着。 “好好好，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小二答应着进了屋。 牛rou很快端上来，几人不一会儿就扫光了，那叫一个爽啊。 酒足饭饱后，几人精神饱满，便又上路了。 “我这牛，可真不是吹的。”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小二喃喃道。 皇宫内，靖王和刘纯喜候在一个小房间里。 门缓缓打开，李公公走了进来。 靖王连忙上前问:“李公公，不知皇上召见我二人，所为何事？” 李公公道:“二位久等了。皇上偶染风寒，不便出来相见，遂由我代传旨意。皇上的意思是，近年来江湖贼冦作乱，全然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尤以轩辕神教和弱水宫为甚，希望二位，为朝廷尽点力。” 刘纯喜道:“皇上是希望，我和靖王二人去剿灭火麒麟和上官雪柳？” 李公公点点头:“正是。” 刘纯喜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我二人定当竭尽全力。只是不知，我们谁去打弱水宫，谁去打轩辕神教？” 李公公一笑，拿出一个盒子：“这个好办，抓阄决定吧。盒子里有两张纸条，二位，谁先来？” 刘纯喜浅浅一笑，伸出手道:“靖王，您先请。” 靖王也微微一笑，推辞道:“不，还是刘公公先请吧。” 刘纯喜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手轻轻一吸，一个纸条便到了手中。刘纯喜慢慢打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弱水宫”三个大字。 其实二人心里都明白，虽然轩辕神教和弱水宫都不好对付，但火麒麟那帮人，杀人不眨眼，全是一帮不要命的角色，他们就好比一个马蜂窝，谁捅他他就蜇谁，即使不死，也得遍体鳞伤。 而弱水宫，皆是一群女流之辈，又不滥杀人，相比就好对付多了。 刘纯喜满足地一笑，冲靖王道:“那轩辕神教，就拜托靖王了。” 说完冷冷一笑，便转身出了房间。 郑泰赶忙跑过来，跟在刘纯喜后边道:“恭喜督主。” 刘纯喜道:“有什么可恭喜的？” 郑泰道:“还好督主抽到的是弱水宫，若督主抽到轩辕神教，那可就难办多了。” 刘纯喜横他一眼：“轩辕神教这块烫手的山芋，谁爱吃，就烫谁的舌头。让靖王去啃，就可以大大削弱他的实力。” 郑泰道:“是啊，所以更要恭喜督主。” 刘纯喜冷冷道：“你真的以为是我运气好？” 见郑泰一脸疑惑，刘纯喜又道:“其实两张纸条上，都是弱水宫。” “怎么会这样？”郑泰更加不解。 “纸条早被我的人动了手脚。靖王那个老狐狸，我知道他生性多疑，他定会让我先选，这恰恰就着了我的道。哈哈哈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刘纯喜哈哈笑道。 “高，高，督主实在是高。”郑泰竖起大拇指，也哈哈笑着。 靖王府内，靖王躺在软椅上，眼睛微闭，手里搓着两个铁球。 蒙天佑走过来，心里不甘道:“王爷，这明显是刘纯喜下的一步阴棋，您为什么……” 靖王摆摆手，缓缓道:“自作聪明的人，都不聪明。刘纯喜打什么算盘，我心里清楚得很，他想跟我玩，我就陪他玩玩。你说，轩辕神教和弱水宫，哪个更难打？” 蒙天佑顿了顿，道:“傻子都知道，肯定是轩辕神教。” 靖王望他一眼：“正因为傻子都知道轩辕神教难打，所以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扩充兵器、扩充粮草、扩充军队，你明白了吗？” 蒙天佑这才茅塞顿开，连连点头：“高，高，王爷真是高啊。” 靖王浅浅一笑，握紧了手中的铁球：“要想下大棋，就得有大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