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疑惑
在小库恩的解说下，虽然只是大略翻了翻剧本，但是两部剧集的气质、风貌以及可以吸引的目标观众群，就已经像是一副徐徐展开的画卷般，呈现在诸位电视网高管的面前。 这不是他们有多么精明，或者目光有多精准，只是他们无比地信任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导演，或许换一个人，他们就会认为是胡说八道，但是出自小库恩的口，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 根据以前的“惯例”——实际上只有几年前那次竞标，ABC天然地会获得一部剧集的播放权，其他几家只能争取另外一部，虽然现在小库恩成为了迪士尼的股东，他的教父就坐在迪士尼CEO的位子上，但是，南希特勒姆还是不认为小库恩会把两部剧集都交给ABC。 如果那样的话，根本就没必要召开这次介绍会，直接迪士尼内部cao作一下就好，反正决定权捏在小库恩手中，就算他直接独断专行，其他人也没有办法。 显然，CBS绝不会面临还未争夺就出局的情况，至少有一部剧集，是需要大家凭借真本事拿下来的。 问题的关键就是，CBS要把目标定为哪一个，是《大爆炸理论》——这个名字可真够怪异，还是《当代家庭》？ 在传闻中，简威廉姆斯的底线是，《大爆炸理论》首季24集，单集价格不低于600万，《当代家庭》首季同样是24集，单集价格不低于400万。 根据这两份不同的底线要求，可以看出，在收视率这一块，CMS是看好《大爆炸理论》的，鉴于马克库恩是个能够预测到《泰坦尼克号》票房的妖孽，南希完全信服这个判断，她也相信，迈克等人也必定如此。 再根据马克刚才那份十分有利于暗箱cao作的竞标标准，可以想见，把剧集交给谁，完全掌握在他的手里。 恐怕这个房间里，除了劳埃德布朗心中有底之外，其他人都心中忐忑，决定自家能否获得剧集的关键就是：猜中马克库恩的心思。 在马克库恩的心里，他是打算把哪一部剧集交给ABC，又打算把哪一部剧集让大家“真正”的竞争呢？ 如果马克打算把《大爆炸理论》交给ABC，那如果南希把竞标的重点也放到这一部上，无论她提出的条件有多优厚，都只能面临失败的命运，而剩下的那部《当代家庭》，必然也会因为缺乏重视而错失。 猜测错误，就有可能导致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一部剧集都不能获得。 南希的目光缓缓扫过依旧在介绍剧本特色的小库恩，扫过在旁边微微而笑、充当布景板的简，扫过了人形花瓶盖尔加朵——这小妞也半点生色不露，不愧是摩萨德女特工啊。 她又把探寻的目光转向了其他竞争对手，结果遇到了几道同样饱含探寻意味的目光，只能微笑着把目光收回去，令她奇怪的是，ABC的劳埃德布朗竟然也有几分忧心忡忡。 难道马克库恩还会不照顾他教父的基本盘么？ 探寻不出什么究竟来的南希，只好求助自己带来的助手和分析团队，让他们帮忙自己理清一下思路。 在小库恩结束介绍之后，南希就同她的团队开起了小会，迈克霍普金斯等人同样如此，所有人都在进行着艰苦的抉择。 究竟主攻哪一部？ “我们需要《大爆炸理论》，首先这部的收视率会更好，其次，《当代家庭》的亲情氛围，与我们CBS的台风不符，看看我们的火爆剧集吧，不是《CSI》、《CM》这种探案剧，就是《好汉两个半》这种飙黄段子的，都快被人叫做犯罪台了，《当代家庭》这种听着就像是家庭温馨轻喜剧的剧集，明显走的是迪士尼合家欢的路子。”首席分析师将宝押在了《大爆炸理论》上。 “我不觉得这是理智的做法，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我们需要什么，而是我们可以竞争什么？《当代家庭》听起来确实适合迪士尼的风格，但是《大爆炸理论》里边也未必有多违背迪士尼的风格啊？马克是迪士尼的股东，他现在当然要多照顾迪士尼的利益，有了好东西，怎么会不先照顾自己人？”助理则持另一种意见。 这两种意见，都有一定的道理，关键还是要看南希自己的决断，押中的话，为CBS带回去一部卖座剧集的概率会大一些，押错的话，也许CBS的霸主地位也会因此动摇。 何去何从？ 南希闭上眼睛，又睁开，开始回忆着最近商业信息调查部给她送过来的资料，在《阿凡达》的谈判中，马克站在了JJ那一边，那么，这是代表着他与迪士尼拉开距离的开始，还是意味着他要在电视节目上修补与迪士尼的关系？ 助理和分析师还在哪里小声地争论着，南希一点儿都听不进去，那些理由，都言之成理，但只有一种猜测能笑到最后。 既然根本摸不清马克库恩心中的想法，属下的意见也莫衷一是，那么，就只能选择以我为主了。 “我决定了，我们把竞标的重点放到《大爆炸理论》上。”南希缓缓说道，语气坚定沉着，这通常就意味着她主意已定，可以进入实施环节了。 她完全没有解释自己如此选择的原因，反正选择正确了，她的功劳就多一桩，选择错误，她的罪过就多一桩，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以结果论英雄。 “那么，620万一集，预定一季24集，档期固定一季，把《大爆炸理论》放到《CSI》前边，在上映前展开3个月的密集宣传……你觉得怎么样？”助理提出建议道，对于喜剧来说，这已经是最顶级的待遇了。 “不，我们的筹码再下大一些，把价格开到650万，预定整季，首季档期固定，第二季以后看成绩，让《好汉两个半》做它的前导，上映前3个月以及上映后3个月，电视网均投入宣传资源。” 南希非常有魄力地挥了挥手，在本就十分丰厚的条件上，又提高了一截。 之后，她又与团队拟定了一份对于《当代家庭》的播放计划，条件当然要比《大爆炸理论》差一点，单集价格只是维持在简的底线价格400万，先导剧集以及宣发攻势也不算猛烈。 认真地将这些条件誊写在标书里，直到CMS的工作人员将标书收走，南希和她的团队们才缓缓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看其他电视网的团队，也都从各自的角落里起身，一脸的凝重。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互相开玩笑打趣的心思，就像是经历了艰苦卓绝的庭审辩论，而等待陪审团做出最后裁决的犯人一般，心情惶急而无助。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马克库恩和简又推门走了进来，南希悬着的那颗心才落了地，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只要有个结果就好。 看着比其他人沉稳得多的劳埃德布朗，南希就是一阵嫉妒——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不得不说，看到标书后，我感到受宠若惊，大家对于CMS的信任，我真的非常感动，我和CMS电视部门的全体同仁，唯有用更加精彩的剧集，来回报大家的信任了。”小库恩带着感激的表情笑道。 但是大家只是感到一阵不耐烦，马克，不要秀你的好修养了，我们现在只想要结果。 “但是，在这么多优厚的报价里，我最多只能选择两位合作伙伴，真是非常的遗憾……” 快公布结果！快公布结果！ 南希和迈克、劳埃德那帮人心中急得都快要冒火了，却也不能催促小库恩。 “得到《大爆炸理论》首轮播放权的是CBS，恭喜南希！”小库恩轻轻地鼓掌祝贺。 “Oh，yes！”南希的脸掌得通红，她的助理和分析师们都拍手庆祝了起来，“我作对了那道选择题，把重心放到《TBBT》上果然没错！” 这是一个大胜利！CBS的霸主地位将更稳固！ 迈克霍普金斯、斯图尔特古德法布的脸色都难看起来，马克库恩竟然没有将最大的蛋糕分给ABC！该死的，《当代家庭》肯定没有他们的份了，总不能让ABC空手而归。 他们拿到了CBS的标书，综合对比一下，的确比他们的更有吸引力。 “而得到《当代家庭》的是——”小库恩顿了一顿，“FOX！恭喜迈克！” “什么？！”斯图尔特古德法布一下子就叫了出来，如果落到了ABC手里还情有可原，怎么会落到fox那里去？难道是迈克的条件开得特别高，真的开展了价格战？ 南希也是大惑不解的表情，劳埃德则微微皱着眉头，马克波多维茨这个打定事不关己的人，也是十足的惊讶神情。 等到他们拿到FOX开出的竞标条件，那份疑惑就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