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楚门的世界》
“嘿，伙计！”走在这样环境优雅、气候宜人的小镇上，金凯瑞用他那特有的夸张语气道：“七千万美元的预算，这算是有史以来最昂贵的文艺片了吧？想想也真够疯狂的。” 是啊，这种预算，节省一点能够别人拍几十部文艺片，也够拍一部特效大片了。福克斯筹拍的科幻片《独立日》预算是多少？ 7500万！仅仅比《楚门的世界》多500万。 “这是一个十分阴暗的故事，让人倍感压抑，但我会让整部影片轻松起来，更偏重于喜剧而非剧情。”小库恩趁机向喜剧天王阐释自己的导演意图，娓娓说道：“文艺片不是高冷的理由，想让观众们喜欢，我们就应该向观众妥协一些，让观众们在笑声中思考影片的意义。那些故作清高，又批评观众审美水平低的人，真是toobitchy！” “So？”金凯瑞附和着小库恩的话，夸张地一笑，“我可以在电影里，做出一些夸张的表情？” “为什么不呢？”小库恩给他解释道：“生硬的植入广告，疯狂的观众态度，都是为了营造出一种巨大的荒诞感，你的表情夸张些，并不会破坏影片的整体氛围，而且观众们喜欢这样的你。” “这是我最拿手的！”金凯瑞又做了一个无厘头的表情，然后恢复到一本正经道：“但有些场景，夸张的面部表情，会让这部电影坠入地狱的。那些场景，需要一些正经的表演，我试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让我满意的。说实话，要不是你之前的话激励着我，我都打算放弃了。” 小库恩能从金凯瑞的话中听出压力来，正正经经的表演，不是喜剧天王擅长的。但是，楚门这个角色不一样，他是为金凯瑞量身打造的。 “金，”小库恩看着喜剧天王，信心十足地说道：“做你自己就好了。我相信你，在很多时候，你都带着一副喜剧之王的面具，用夸张的表情和无厘头的表演伪装自己。只要你放开心灵，放下面具，脱下伪装，就能够演好楚门！” “我很担心，”金凯瑞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么，马克？在我演那些无厘头喜剧，做最夸张的表情时，我才会有一种安全感。毕竟，这种状态的我是受到人们欢迎的，而真实的金凯瑞，又有谁关注过呢？” 这种恐惧，小库恩十分理解。某种程度上来说，喜剧天王也像那些体验派天才们一样，入戏太深。 不同的是，那些体验派的人是分不清角色和自己，走不出来；而金凯瑞呢，能分清角色和现实，但他对现实有种恐惧，不愿意从角色状态中走出来。 “金，我很赞赏亨利福特的一句话，那就是：我不会一味地满足消费者的需求，因为他们只会要一匹更快的马，而不是一辆汽车。” 小库恩真诚地说道：“表情夸张的金凯瑞，无厘头的金凯瑞，就是那匹跑得更快的马；而真实的金凯瑞，能打动人心的金凯瑞，就是那辆汽车。你以前的角色，能够让观众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而楚门，我希望能够让观众们为之流泪。” “唔。”喜剧天王面露沉思之色，“可我们拍的是喜剧啊，真实的我，真的能够打动观众吗？” “最高明的喜剧，总是能够让人笑着笑着就流起眼泪来的。”小库恩道，“不用担心你能否打动观众，因为这部电影，本来就是描述的人类的一种普遍情感！” “普遍情感？”喜剧天王有些迷惑。 “对，普遍情感。楚门（Truman），意为Trueman（真实的人）。”小库恩重重点头，“我想所有人都会质疑各自生活的真实性，就如同孩子们总爱询问自己是否被领养一样。” “的确如此，我小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想法。”金凯瑞若有所思地说道。 “对了，你听过‘缸中之脑’这个思想实验么？”小库恩又问道。 喜剧天王当然没有听过了，摇摇头，他家境贫寒，13岁老爸破产后，就开始辍学做工了，哪有时间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成为演员之后，就更加忙碌了，整天想着的也是怎么在好莱坞往上爬。 “‘缸中之脑’是希拉里普特南于1981年在他的书籍《理性、真理与历史》里，阐述的一种假想。”小库恩给喜剧天王解释道： “一个人（可以假设是你自己）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他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截取掉大脑手术的记忆，然后输入他可能经历的各种环境、日常生活）。他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他自己正在这里阅读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 “这就是楚门的现状！”喜剧天王一听就明白了，人家是上学少，但并不是笨蛋。 “Bingo！”小库恩打了个响指，“楚门所在的巨大摄影棚，就是这个‘缸中之脑’的简化版，所以才会出现漏洞，让楚门看穿真相，有机会从那里逃离出去。” “所以，反抗和逃离就是这部电影的剧情主线，楚门的思想和行为都是围绕这一主线进行的。”喜剧天王终于get到楚门这个角色的关键点了，也有信心演绎这个角色。 “就是这样。”小库恩含笑点头。 …… 埃德哈里斯，所演绎的角色克里斯托弗（Christof），电影中的导演，楚门需要反抗的大boss。其名字，也是有其象征意义的，可以拆分为Christ（基督）of，代表的就是救世主。 作为楚门的对立面，二元对立的又一极，他在电影中的重要作用，也不是不容忽视的。其作用，也就仅在喜剧天王金凯瑞之下。 别看埃德哈里斯长着一副硬汉模样，外形硬朗、棱角分明，一看就带着那种冷峻刚毅的军人气质。但是，作为一个爱琢磨演技的人，他也能够演出那种细腻的艺术家气质。 尤其是演绎那种让人爱恨难明的角色，将两种气质融为一炉，简直就是他的一绝。虽然是反派，但也会让人产生一种恨不起来的感觉，而克里斯托弗，要的就是这种范儿。 “埃德，”小库恩请戏骨哈里斯一起品尝着咖啡，“能聊聊你对电影的理解么？” “在我看来，整部电影就是真实与虚假的对立，从个人角度看，这是楚门寻找自我、追寻真实的故事；如果放大到整个人类范围，那就是人类自我解放，反抗上帝的革命，只是叙述的方式很温和。” 埃德哈里斯是好莱坞的文艺中年，对《楚门的世界》这部电影的内涵，认识得很深刻。 “嗯，当然可以这么理解。”小库恩喝了口咖啡，又问道：“埃德，你能再谈谈对克里斯托弗的理解么？” “当然。”哈里斯揣摩角色也有一段时日了，自然有一番体会，“克里斯托弗，电影中的身份是《楚门秀》的导演，但暗喻的却是救世主、基督的角色。对于楚门，他有着极强的控制欲望，是楚门幸运或者不幸命运的来源。” “你说的很对！”小库恩先肯定，又补充道，“但他对楚门可不仅是控制，还有爱，就像是基督对于人类的‘慈爱’。” “可在楚门想要逃离摄影棚时，他一度想让楚门死掉，这有点说不通。”哈里斯质疑道。 “埃德，这是楚门脱离他控制后的愤怒，之前爱得有多深，现在气得就有多厉害。而且，他最后也并没有真的要了楚门的命！”小库恩给哈里斯解释道。 这当然是一种理解，但更现实的理由是，电影要给观众一个光明的结局，不能让主角死去。上映后，必然会有人扯到宗教上面，将克里斯托弗彻底黑化，会变得很麻烦的。 “好的，我会表现出这一点的。”哈里斯点头，接受了小库恩的说法。 …… 查理兹塞隆，虽然在电影中出场的时间很短，加起来只有几分钟的戏份。但其扮演的西尔维娅，对剧情所起的推动作用，却是能够排到第三位的，超过了凯瑟琳和布拉德皮特。 这一段时间，南非美钻倒是常常去他的豪宅里做客，当然不是去找小库恩的。谁给她带来这个角色的，南非美钻可是清楚得很，没有必要胡乱巴结人。 模特圈儿，是演艺圈最混乱的那部分，也是LGBT的重灾区，即使不是LGBT，假凤虚凰的事情也少不了，没准儿南非美钻也这么干过。 但是见到小库恩，查理兹还是有些忐忑和尴尬，她可搞不清小库恩和伊丽莎白秦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算是被导演女友潜规则了呢，还是NTR了导演的女友呢？ 小库恩心里对她观感如何，她心里可没底，而外界却在传她是天才导演的新欢，这关系可真够乱的！ 注：那个时候，7000万美元，真的算是大投资了。《独立日》7500万美元预算，最后全球票房好像8亿多，之所以这么火，大部分功劳在特效上。毕竟，威尔史密斯那时候还不是后来的史皇呢！ 《勇闯夺命岛》，卖拷贝导演，凯奇主演，预算也差不多这些，场面也非常火爆。所以，那时候7000万美元的预算，拍一部文艺片，惊掉一地的下巴，真的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