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杀破天

    “小子，你倒是运道好，不过，你刚才的杀意还不够，以致你无法形成凌厉的杀机，连毒蟒的皮都伤不到分毫，在杀意形成时，你一定要集结，贯注于某一力点，再把杀机注入，这一过程极快，来不得半点分心，就算你知道毒蟒会缠绕你，会毒害你，会吞吃了你，你也不能有半点犹豫，只有这样，你这杀机才有力量。所谓，机现，意凝，气集，神融，杀入，这就是杀之真谛。”老头的声音传过来，他见汉江离兴味极浓，说的也就多了。

    “嗯，前辈说的对，既要杀，那就是集中心力了，要是分心，那就受到干扰，杀气也就气馁了。”汉江离点点头应道。

    “不错，老夫这有段法诀，你不妨修炼下，这是关于怎么把气神和脉络rou身汇成一道的法门，也是你幸运，这法门，只有老夫这里有，别人，几乎找不到，更看不到的。”

    “哦？那太谢谢前辈了，不过，前辈对我这，这么好，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前辈呢？以，以后，我至少也该感谢前辈才行吧？”汉江离诺诺地说。

    “呵，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老夫还以为你真不知感恩呢，冲着这句话，老夫就不隐瞒了，唉，老夫叫杜子丘，现在只剩下一道残魂了，千年以前，老夫还算一号人物，不过，也许知道老夫本名的人不多，却对这组织如雷贯耳了，这组织，叫杀破天，呵呵，你别被这名吓住了，这名……”老头颇为感慨，他幽幽地说，话语中不无怆桑和神往。

    “这名太霸气了，杜前辈，光听着，就觉得豪气万丈呢。”汉江离两眼熠熠闪亮，他不自禁欣喜地叫道。

    “呵呵，你能这样想，那就好了，进杀破天，大多为了一种荣耀，不过，也因这种懵懂的荣耀，让杀破天沦为普通的杀手组织，其实，杀破天内真正的组织成员，至少需要成为金牌杀手，修为也应在丹凝境以上，那时，他们才可以修炼一套功法，这功法不仅绝密，而且，极少有人能修炼完全部功法，这功法叫杀破天，修炼完杀破天，这才是最高贵的荣耀哦。”杜子丘满怀激情地说，说到杀破天，他似乎关不住话匣子了。

    “哦？杀破天组织，还有杀破天功法？”

    汉江离越听越是惊异，光听在丹凝境以上才能修炼的功法，那就够让人憧憬的了。“那，你老修炼了吗？”

    “唉，只是皮毛，只是皮毛哦。”杜子丘叹了口气说。

    汉江离的心跌落地上，他暗想，千年以前，你还是一号人物，那修炼杀破天，怎么还只是学到一点皮毛呢？是你太笨，还是这功法太难修炼了？照这样，要是我这废材修炼，不是更连门都进不了？

    “杀破天，这一功法，入门即修习杀道，而很多人都一味妄杀，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以致杀意不可消除，杀欲聚集于心，无法迈入破道，更没法参悟天道了，杀破天，以杀入道，以破为立，得悟天机，三者虽分，却仍需立而合，此点，只有真正领悟，才能臻至大成圆满，而这，却罕有人成功哦。”

    听到这里，汉江离本已熄灭的热情又被点燃了，杀破天，是以杀入道，那只要照着杜前辈刚才所说，蕴蓄杀意，明悟杀道，那不是入门了么？对，一定是这样的。

    “你若是能悟透杀意，照刚才老夫说的那样，一剑封喉，那也就算真正入门了，你不妨试一试吧。”

    “是的，前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汉江离信心充足，他坚定地说。

    “另外，老夫也提醒你，你若是想成为强者，那还是别依赖灵兽哦。”老头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

    汉江离心头微凛，依赖灵兽，的确有点，刚才就幸亏火魅强哥帮忙了，修炼，如果没有吃苦，没有浴血搏杀，那怎么会提高呢？自己这些年修为没有提升，就是因没有多战斗，多流血流汗，这一点，一定要改过来哦。

    想到这里，汉江离吸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隐隐约约，他感觉修为似有所提升，这进境，果然惊人，也许，是因嚼食了毒蟒血rou，和吸纳千絮棉灵力的作用吧，也许，也是因接连的殊死搏斗，损耗大，修为也就迅速提升了吧。

    这么想着，他觉得脚步更加轻快了，他相信，自己很快就会成为汉家堡的强者了。

    忽然，汉江离顿了顿，他停住了脚步。

    随着修为的提升，也随着观心境的领悟越多，他已能探知前方五十丈远发生的一切了。

    现在，他感应到四十丈外一场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了。那里也是一个广阔的山洞，洞内黑鸦鸦垂挂着一串串黑色花纹的蝙蝠。这些蝙蝠成千上万，它们衔头接尾，从洞顶长长的垂挂下来，形成无数串长藤样的风景，无数蝙蝠缭绕长藤飞舞，吱吱的声音汇成庞大的音浪，呼呼朝洞外鼓荡。

    在洞顶，悬挂着无数具血淋淋的妖兽尸体，洞壁上，淋漓的血水从上端流淌下来，在洞底聚成一潭深红的血池，池水中漂浮着十来株红艳艳的，宛如巨烛样的植物，巨烛顶端，蓓蕾初绽，血红的小嘴微微启开，淡淡的热力袅袅升腾，更像热力十足的火炬了。

    汉江离身上的杀意慢慢凝聚，他无需刻意蓄集，也无需运转功法，只是，在他的心海里，黑色的雾流迅速奔涌过来，把清新和澄澈驱扫得没了踪影。

    他甚至来不及思索，该怎么样做，才能杀死这成千上万只蝙蝠，要知道，一着不慎，他可是会像悬挂在洞顶的妖兽一样，成为它们吸食的食物。

    汉江离没有任何犹豫，迟疑，他拔身而起，朝蝙蝠群冲去。

    呼啦，蝙蝠们感受到强烈的杀意，它们全都轰然散开来，那些“长藤”随之断折，一条笔直的血腥的道路向前延伸开来，路前方是另一条幽深的通道。

    汉江离杀意凛然，他双手握拳，昂然前行，他身上焕发出青黑色的光芒，气息像火焰般耀耀跳动，再加上他双目寒光熠熠，除了这身兽皮衣裳显得寒酸外，几乎如魔神转世般杀机凛凛，光芒烁烁。

    但是，很快，有蝙蝠吱地扑过来，这蝙蝠粗壮肥大，它们的身子盈盈如玉，鲜红耀目，那张开的翼翅足足有汉江离的手臂长，翅端长着四个尖利的倒勾，最可怕的是它们的嘴巴长着可折叠的长针，针管内还残留有微微流动的鲜血。

    汉江离目光微凝，他陡然暴喝道：“来得好，瞧瞧到底是谁吸谁的血了。”只见他扬起拳头，杀意迸发，噗噗，两只蝙蝠被他击飞，一只落入血池，一只砸在洞壁上，又有数只吱地掠过，汉江离化拳为爪，唧地一声，一只被他抓入手里，入手这只扑腾着翅膀，倒勾扎入手背，长长的尖嘴更是刺进他的手臂，汉江离觉得整只手，半边身子麻木至极，他厉啸一声，牙关紧咬，身上杀意更盛，黑气腾腾窜起。

    突然，汉江离张嘴朝手中这只蝙蝠咬去，咔嚓，蝙蝠被他三两下咬个稀烂，黑色的血液和让他麻木的毒汁，连同兽毛全被他囫囵吞落肚子。

    这时，又有数只蝙蝠伸出长刺扎进他的头顶，后背，这麻木感似被他适应了一般，只一瞬息，便已消失，他双手接连挥舞，手起蝠落，似乎忽闪一下，这些蝙蝠已被他牢牢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