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断肠崖

    杨过与小龙女回到绝情谷入口，二人四处张望找寻玉蜂的踪迹，片刻之后，小龙女先看到了玉蜂：“过儿你看，玉蜂往那个方向飞了。”

    杨过定睛一看那个方向，却是皱了下眉喃喃道：“怎么是那里。”小龙女见杨过皱眉便问道：“过儿怎么了？”杨过道：“龙儿你看，那个方向不就是断肠崖的路？”

    小龙女看了看远处的山，的确是断肠崖所在，便道：“这情花难不成长在断肠崖？”杨过也奇怪道：“当年为不让情花遗祸人间我与陆无双和程英两位妹子将情花树尽数砍下，然后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本以为这情花已经灭绝于世，怎么如今这情花又长起来了。”小龙女道：“这情花当真害人不浅，这次定要清个干净以绝后患。”

    杨过道：“没错，这次不能再让情花留下祸种。”说罢二人迈步便往断肠崖方向走去，二人走了一会到了山脚，看见路边几朵深红色小花长在一起。杨过一笑到路边弯腰摘了一朵回来说道：“龙儿，你看这是什么？”小龙女一笑道：“这不就是龙女花。”杨过道：“想不到现在这个野草不青积雪未尽的时候还能看到这龙女花，看来这花开的也不短啊。”

    小龙女一笑，从杨过手中拿过龙女花，然后将花朵插在鬓中问道：“过儿，你看好看吗？”杨过抬手又帮小龙女扶了扶龙女花笑着说道：“我的妻子怎能不好看。”被杨过这么一说，小龙女顿时笑颜如花，这一笑当真是人比花娇，杨过也痴了。

    小龙女已是人到中年却依然一副少女的样子少女的性子，一颦一笑都如当年，杨过如何不痴。

    小龙女见杨过痴痴的看着她便笑道：“别看了，咱们还得去找情花呢。”杨过回过神来便一把拉住小龙女的手豪气顿生，说道：“那咱们就走！”

    说罢，杨过双脚用力运起轻功拉着小龙女往山上跃去，二人内力深厚轻功了得，从山下到山顶似在这般寒冷的时节也能快若流星，仅是片刻之后，二人便到了山顶到了断肠崖前。

    二人一路看着玉蜂飞的方向，到了山顶却发现玉蜂又不见了，也不知何时消失，二人没了引路的，到了这山顶却又不知道该往哪去了，二人以为这情花长在断肠崖，但是转了几圈之后，周围都枯木荒草还有没化掉的积雪，不见有情花的影子。

    杨过环顾四周道：“咱们转遍了断肠崖，没有玉蜂也没有情花，这情花若是不在这就罢了，可刚才我一路跟着玉蜂，怎么上来就突然不见了。”

    小龙女道：“难道我们又找错地方了？”杨过摇头道：“不会的，刚才我拉着你一路是跟着玉蜂上来的，只是到了这断肠崖却不见了玉蜂。”

    小龙女喃喃道：“跟着玉蜂上来却突然不见了玉蜂，奇怪。”杨过走近崖边的一块大石，这块大石上被枯草覆盖住，杨过运力猛地一挥手，一阵劲风吹飞了大石上的枯草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大石上写了一些字，只见一行大的写道：“十六年后，在此相会，夫妻情深，勿失信约。”另一行较小的字写道：“小龙女书嘱夫君杨郎，珍重万千，务求相聚。”

    “龙儿你来，”杨过招呼过来小龙女道：“你看这字你可还认得？”

    小龙女走到巨石前看着巨石上的字，小龙女不自觉的伸出了手摸着字说道：“怎能不记得，这些字可是我流着泪刻下的。”

    当年听了黄蓉一番话后，小龙女便有了主意，她自己看破生死，不将生死放在心上，但是却将杨过的性命看的极重，她如何能看杨过死去？曾几何时，在以为自己即将身死之际，还拔剑要杀了杨过，但是后来，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杨过死去，这番变化不可谓不大。

    小龙女心道：师傅说世间男子皆薄幸，怎知世间还有过儿一般的男子情深意切，至死不渝，比起师姐和师祖，我和过儿怕是会让她们羡慕吧。

    小龙女放下手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到底是何物，过儿似你这般聪明，可曾想出答案？”杨过独臂搂住小龙女道：“当初十六年我没想明白，如今你我厮守十五年，我却是连想都没想了。”

    小龙女靠在杨过身上道：“是啊，整天与你在一起，哪会想这个啊。”杨过搂着小龙女走到断肠崖边看着周围的景色说道：“这世间太多事我们想不明白，情是何物，何为对错，何为正何为邪，这些事情世间又有谁真的看得明白。”

    小龙女道：“是啊，那么多人想知道这些事情的答案却没人能明白，想是老天给的难题无人能解吧。”杨过道：“老天给的难题又何止这些，你看这里风光秀美却是一片伤心之地，当年的人与事都已不在，但是这断肠崖还在这里不曾移动。人生苦短，短短数十载，怎能像这断肠崖在这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断肠人。”

    小龙女道：“人生数十载，弹指一瞬间。以前总觉得人固有一死，早死一些晚死一些也没什么不同，现在却觉得几十年都没有活够，人们常说下辈子还做夫妻，但是幽冥之事终究太飘渺，若是人能长生不死多好，那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杨过喃喃道：“长生不死。”随即叹一口气道：“长生不死那是传说中仙人，比起那飘渺的幽冥之事，长生不死的仙人却也实在不到哪去。”小龙女想了想俏皮一笑说道：“可是我们现在对于那些普通百姓来讲不也像仙人一般嘛。”杨过一笑道：“我们顶多被人称上一句大侠，怎及那受世人香火的神仙。”

    有情人说话，时间便如飞逝，二人说着说着只觉周围渐生寒气，一看天色已经是日近黄昏。

    杨过见天色渐晚，便说道：“龙儿，天色不早了，我们先下山去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继续找吧。”

    小龙女点头说道：“去绝情谷吧，来时我见还有几间屋子没烧光，避避风也还是可以的。”

    杨过道：“听你的。”

    二人相依而行散步般往山下走去，到了山底回到绝情谷中天色已黑，杨过寻了间屋子拾了些枯草枯木当做柴火生了堆火，然后与小龙女依偎在一起透着屋顶看着月亮，今晚皓月当空月色皎洁，远处还能看到断肠崖的轮廓，也算是不错的景色。

    过了一会杨过突然问道：“龙儿，你看断肠崖那边是什么？”小龙女定睛一看之间似乎有雾气从断肠崖底升腾而起弥漫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