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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腥风血雨疯余年

    时间一晃而过,一转眼便是五天过去了,而这五天里,龙阳县可真可谓是血雨腥风。首先是飞跃派掌门铁甲丁在繁华的街道上突然血气逆流暴毙身亡,在临死之前竟然还用血写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便是黑虎山庄庄主断山虎的名字。

    第二天,断山虎在酒馆内吃着酒rou突然喷了好大一口黑血,两眼一翻白死了去,并且同样是在死前,在桌子下用血写下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此后的好几天,各路江湖人事纷纷暴毙,并且龙阳县的各路小巷子之内都密密麻麻的用血书写着“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血魔饶过谁!”

    一直到第四天,这个疑似血魔新的作案手法又变了个花样,那便是飞鸽传血书,接到血书的人会收到一个名字,无非就是一些江湖好汉,可悲催的也有可能在血书上刻着自己知己好友的名字,如果他们不按照血书上说的去杀了那个人,那么死的将会是他。

    第五天,龙阳县大乱,各路江湖人事纷纷互相刀刃相见,万州青衣卫全部出动在各个街道维持稳定,防止一些杀红眼的江湖人伤了无辜百姓,青衣卫主张江湖事,江湖了,但凡伤及无辜百姓都是与青衣卫为敌,此时的龙阳县,是人心惶惶,谁也不信任谁了,生怕哪个人就是血魔指点的索命人。

    这几天江湖如此反常,而有一个人同样十分之反常,在这五天里,余年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三天,谁敲门都不让进,送饭的也不让进,让他是不吃不喝的在里边呆了三天,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此时江湖大乱,而余年居然又变得那么古怪,这让人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直到第四天,余年才终于从房里出来,披头散发两眼无神,脸色是比天山的雪还要白,嘴唇没有了一点的血色,身体上明显消瘦许多,顶着一个黑眼圈活脱脱像一个瘾君子,手里拿着张宣纸摇摇晃晃的往厨房走去,一吃就是吃了好几个时辰。

    众人往余年房里走去一看,好家伙,密密麻麻的贴满了余年的亲笔画,一只老王八,上书题字“温珉老王八”,一开始众人还以为余年居然这么无聊的时候,一张宣纸由于被风吹起,把背面扬了起来,背面也是一副画,是一条手帕,画得非常细致,甚至连针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上边绣着三个清秀的字体“纪依云”。

    检查了所有的画,发现背面都是画了一条手帕,只是样子有些不一样,到绣在上边的字是一样的,有些手帕看起来是画的一模一样,可仔细一看,细节上的针线不一样。由此可知余年是到底有多丧心病狂了,整整四天都在研究这手帕。

    吃过饭之后,余年脸色有些好转,但脚步依旧是轻飘飘的,毕竟他已经是四天没睡过觉了,不理会众人的问候,直接走到莫清渊面前傻笑道:“嘿嘿嘿,傻白甜,走,我们去买胭脂。”

    也不管莫清渊同不同意,直接就拉起了莫清渊的手,这走路得左摇右晃的,陆离看着余年颇有些病态的背影,扭头一脸担忧的看着乔暮问:“他以前这样过?”

    卢老九偷偷凑过头问乔暮:“哎哎,余军师是真疯了?”

    乔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认识余年这么久也是第一次看见余年这样,此时的余年就已经完完全全的一副疯了了样子了,这叫乔暮怎么回答?说他疯了?这不是打击士气么,虽然余年不算是这群外人的主心骨,可也是一个极大的助力,乔暮只能沉声道:“军师所做的一切,都有他自己的理由,你们,都看着吧。”

    街道上,似乎曾经繁华的景象已经逝去,街道上的人群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走着,虽说旁边或者屋顶上都稳稳的站着一个身披青衣的人,可还是怕,怕冲撞了谁就连青衣卫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杀了。

    外出买菜的人都小心翼翼的问价,小贩也不敢大声要价,直接报了个最低级别。这些人还是因为被生活所迫,在这么乱的时候还出来贩卖东西,一些可以温饱的人甚至都不敢出门了,还有些人直接是逃离了龙阳县往亲戚家避难去了。

    很多店铺都关门歇业了,余年一连走了好几条街道才发现一家胭脂店,抬脚就往里边走,压根没看招牌,如果他看了想必也知道为什么这家店还敢开着,这家店的牌匾上写些“语嫣脂”。

    这代表这家店背后是站着语嫣楼的人,语嫣楼乃江湖六大派之一,也只有她们有这个胆量继续开店了。

    店内是半老徐娘,唤名顾姬,属于语嫣楼的外勤高层人员,见了余年带着莫清渊进来,也没认出余年来,虽然自己手里头还是有些语嫣楼的资料,可此时的余年就如同一瘾君子一样,不常见的人也是认不出来。

    这余年的服饰也是颇为华丽,顾姬默认把他当做了一富家公子,看着他身后的莫清渊,想必又是一公子爷带着人家姑娘来泡妞了吧,看着这余年就一肾虚的模样,心里不屑的笑了笑,真是苦了那姑娘了。

    不过顾姬也是有些职业素养的,习惯性的微微一笑,扭动着她的水蛇腰浑然不觉的卖弄起了风sao,走到余年面前欠身道:“哟,这位公子爷,想要点什么呢?”

    “把你们店里所有的香囊都拿出来。”余年也没在意这顾姬,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而这时候打门外又进来俩人,一老一少,正是前些日子刚见过面的袁天宇和他身边的老奴。前边袁天宇见了莫清渊进了这店,自然是直接跟了进来,打眼一瞧,发现余年也在,有些不满了,前些日子被这余年耍了一次,自己在飞天堡可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这次他决定找回点面子。

    首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余年,莫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店家,把那个香囊也拿过来看看。”

    余年听到了袁天宇打的招呼,可没理他,莫清渊也听到了,见余年没说话,自己就躲在余年身旁,不敢出声,她是真怕了那飞天堡,有了心里阴影。

    “余年兄,多日不见这…”

    “这个味道不怎么样,换一个。”

    “余年……”

    “这个还行,就是差点什么,再换一个。”

    “余年!”

    这余年三番两次的无视于自己,袁天宇实在是忍无可忍,自己在飞天堡哪天不是呼来则应,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别人不知道也罢,可这余年又不是第一次认识自己,居然这么不给面子,说罢刷的一声就把佩剑抽了出来,指着余年怒目而视。

    余年顺势揽着旁边莫清渊的腰就回过头看着袁天宇,扬着眉满脸不屑:“怎么?你是想动手?吴光,你的意思呢?”

    吴光是那老奴的本名,见余年喊他,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这里余年根本没把袁天宇放在眼里,只是冲着他吴光的面子上问一句,若不然以余年的性子,早就出手了。

    “三少,堡主说了,您自己惹的事,老奴不方便插手,除非你有生命危险。”吴光看似是对袁天宇在说话,实际上是在回答余年,这事他不插手,余大爷您看着办。

    可这袁天宇哪里听得进任何话,他看见余年揽着莫清渊的腰自己就火了,火气冲了脑子,咬着牙吼了句:“余年!你可知道你揽的人是本少爷未婚妻!”

    “哟,那你可知道本军师揽的人是我的谁?”余年漫不经心的撇了一眼袁天宇,随后又瞧了瞧一脸羞红不敢说话的莫清渊,感觉煞是有趣,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这么一个小瘪三,看来儿时心理阴影对她打击挺沉重的,得拉她一把才行。

    “是谁!”

    “听好咯,这丫头是本军师的meimei,想当我妹夫,你可问过我这个大舅子?”

    “不可能,你们不同姓!”

    “难道我前几天刚和我meimei义结金兰也要告诉你?”

    莫清渊不自然的咳了咳:“是结为兄妹…”

    余年随意的回了句:“都一样。”

    “不一样…”莫清渊幽怨的看着余年,虽说余年这样说自己很高兴,毕竟从来没有人对待自己像家人一样,自己的家里只把自己当做一件商品,别提多心寒了。如今余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自己认作了meimei,高兴之余,却总感觉内心深处有一丝落寞。

    而袁天宇这位小少爷斗嘴自然是斗不过余年的,一咬牙扭头对吴光说:“光叔,揍他!”

    吴光拿着一件胭脂粉问顾姬:“额,老板,这个用起来好看么?”

    顾姬尴尬的回了句:“还…还行吧,用在您老人家脸上,肯定能让您年轻十岁。”

    看见吴光竟然也不理自己,袁天宇气氛的喊了一句,随后举起剑就往余年这边冲,好歹也是飞天堡的少爷,竟然连武功也不会,看这举刀的模样就知道是毫无招式可言,余年眼皮都没抬一下,正要出手,这时候顾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从柜台出来,两指捏住了袁天宇挥砍下来的剑身,毫不畏惧的看着袁天宇道:“几位公子,要打架,还请到外边去打,小店经不起这个折腾。”

    “没事,打碎了算我头上!”

    余年大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了自己了令牌,白银色的令牌上,余年的名字刻在上边在这里显得是格外的刺眼。作为语嫣楼的人,顾姬又怎么会不认得此令牌,青衣卫军师专属令牌,之前由于余年一副瘾君子模样,而且顾姬只是从画像上见过余年,一时没认出来,这时候见了令牌,可算是认出来了。

    放开了袁天宇的剑,对着余年微微欠身:“是小人眼拙了,奴家顾姬见过余军师。”

    余年是无所谓,袁天宇可急了,区区一个青衣卫军师竟然值得语嫣楼的外勤管家顾姬行礼,自己不服气,也摸出了自己的金牌,土黄的金牌,自己认为自己的金牌对比上余年的白银令牌那是丝毫不弱。

    见过袁天宇的令牌,顾姬虽然不屑,自己朝余年行礼那是楼主吩咐的,语嫣楼上下但凡遇见余年,皆要以上宾之礼对待,虽然不明白一向和青衣卫关系不怎么样的楼主会突然对这位军师那么看中,不过自己还是照做,但这飞天堡的三少爷,可实在是草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