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灵魂之战（三）
当只有两个选择的时候，自由还是生命，大多数人会选择生命，因为生物总是对自己的生命最为珍惜和怜悯，而将其他诸如财富、土地、女人之类，放在后面的位置。而自由……更是一个可悲可笑的名词。 也会有少数的人选择自由，因为在他们的心里，自由已经上升到信仰的程度。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但是，如果多了第三个选择，让你在保留生命的同时，还能拥有部分的自由，那么那部分信仰坚定的人，就有可能会改变自己的信仰。 这就是妥协，在进行权衡之后的妥协。 古时候打仗，讲究围三缺一，围住三面，却给被包围的敌人留了一个口子。 如果完全围住，那么被包围的士兵就只有拼死搏杀，才能拥有一丝生机。 而围三缺一，明摆着告诉那些被包围的士兵，他们只要朝着那个方向冲过去，那么就还有逃生的机会，他们就不会拼死搏杀，而更愿意拼命逃跑。 这样一来，进攻方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在损失更小的情况下，得到胜利。 肖恩这就是在围三缺一，给乌鸦之神安排了一条带着枷锁的自由之路。 如果乌鸦之神真的那么热爱自由，甚至为此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那么早在知道自己无法独力挣脱塞泰诅咒的情况下，在无数年前，它就应该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不是东躲西藏，苟延残喘。 在它的心里，生命的分量并不会比自由更轻。 肖恩给了乌鸦之神两个选择，实际上是在主动排除了第三个选择，也就是自由。 他让乌鸦之神在失去自由和保留有限的自由中做出选择，这是在暗示乌鸦之神：你得活着。活着就代表了希望，你不要死。只要不死，你就还有获得自由的机会。而如果死了，一了百了，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一个神灵？ 肖恩从乌鸦之神剧烈的灵魂波动中，感觉到了它的犹豫。 肖恩知道，自己需要再加一把火了。 肖恩道：“伟大的乌鸦之神，你应该已经感觉到这根法杖中的力量，和另外一位乌鸦神灵有关。和这股力量融合，想必不会玷污了你的高贵身份。另外，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一百年，你只需要在这根法杖中存在一百年。一百年之后，我会主动切断你和法杖之间的联系，还你自由。相对于你永恒的生命，区区一百年，不过眨眼之间。” 肖恩感觉到乌鸦之神有些意动。 片刻之后，一个声音在肖恩的灵魂中回响：“我不相信你。我需要你发下誓言，以灵魂发誓。” 这个世界充满了因果纠缠，所以才会有预言术的存在。 灵魂誓言不是那么好发的，一旦发誓，就必须遵守。 如果不遵守，不会出现什么天打雷劈的立刻应验，但是你一定会在某个时刻，得到报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一点在地球上是个笑话，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是至理名言。 肖恩没有任何犹豫，发了灵魂誓言。 一百年，时间已经很多了。 十年其实都已经足够，说不定五年都足够。 这个世界变化的如此之快，自己的实力也在迅速提升。五年之后的自己，未必还需要乌鸦之神的力量。 那时候的他，将会成长为比乌鸦之神更强大的存在！ “以肖恩的名义，我发誓，在乌鸦之神安苏成为‘埃提耶什·守护者的传说之杖’的法杖之灵，一百年之后，我会以提瑞斯法守护者的身份，解除安苏法杖之灵的身份，还他自由。若违此誓，必将受到法术反噬而死。” 听到肖恩的灵魂誓言，乌鸦之神终于放下心来。 在肖恩的意志下，两只乌鸦之灵带着法杖中，飞灵之母艾维娜的力量，飞入了乌鸦之神的灵魂中。 风蛇之神嘶叫着，试图阻止这一切，但是毫无作用。 两位神灵的力量融为一体，乌鸦之神的灵魂立刻暴涨，原来接近虚幻的灵魂，变得凝实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它可以调动守护者的传说之杖中，那更加庞大的力量。 这根提瑞斯法守护者代代相传的法杖，里面蕴含了太过庞大的力量，甚至单纯从能量层次上来看，并不会比全盛状态的乌鸦之神要弱。 肖恩只是一名高阶法师，只能掌控这股能量的千分之一。 但是乌鸦之神，却足以调动这股力量的五分之一，这已经非常可怕了！ 庞大的奥术能量，从法杖中宣泄而出，奥术洪流涌入乌鸦之神的身体中，席卷了乌鸦之神和风蛇之神的灵魂。 因为和法杖之间的联系，乌鸦之神毫发无伤，但是风蛇之神却在奥术洪流中，如同风中枯叶摇摇欲坠，难以支撑。 乌鸦之神趁机挣脱了风蛇之神的缠绕，两只鸦爪刺入了风蛇之神的灵魂中，硬生生的将其撕裂。 随后，它将碎裂的灵魂一点点吞入了体内。 在无数年前，他曾经吞食了风蛇之神的身体。 而现在，他要吞食风蛇之神的灵魂。 风蛇之神疯狂嘶叫，然后试图对乌鸦之神进行再一次的诅咒，但是没用了。 上一次的诅咒，已经耗尽了它的力量，用的是它的浑身鲜血和灵魂。 已经进行过一次诅咒，那么现在它就无法进行第二次同样的诅咒。 时间如沙，一粒一粒落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克尔苏加德干掉了利爪之王艾吉斯，来到了这个大厅。 他闭上眼睛，以灵魂形式，来到了肖恩的身边。 灵魂行走的技巧，**师就可以勉强做到。但是想要做到如此轻松自如，却只有传奇法师才够资格。 “克尔苏加德，你来了。” 肖恩看了克尔苏加德一眼，然后问道：“依你之见，这场战斗的战局如何？” 克尔苏加德仔细看了一分钟，才回答道：“乌鸦之神得到了守护者之杖的帮助，可能会胜利。只不过它早已经遁入暗影，它原来的力量几乎全都失去了，现在依靠的是暗影的力量。如果就这样让它停留在守护者之杖中，成为法杖之灵，那么守护者之杖必然会沾染暗影的气息——未必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