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勇往直前

    第十九章狭路相逢

    第十七回勇往直前

    地底世界“巴库兰托”的某个洞xue内，长满了能以孢子引发恐怖幻觉的“蓝色独眼巨人菇”，以及一根根像绿灯柱似的神秘植物。霍克冒险团和随行的暗月精灵误入其中，正准备离去。

    卡尔、瑞奇和伊夫分别吃了些干粮充饥。少女牧师丽露照顾着受伤的旅人斯派克。少年安亚把面包递给了月精灵拉法，自己也去帮忙收拾物品和装备。

    原来，这就是“独眼巨人菇”啊！刺客卡尔不久前偷偷采了几棵阴暗旮旯里的蘑菇，稳妥收在道具腰包里。嗯！红色的，上面有眼球形状的发亮黄斑。整理行李时，卡尔瞧了几眼采到的菌菇，除了颜色不一样，其它都和蓝色“独眼巨人菇”相同。

    不知红的和蓝的在效果上有何区别，以后抽空问一下丽露小姐好了。也不知卡尔为何摘来这些毒蘑菇，是有特别的用途，还是以备不时之需，又或是要拿去卖钱。

    正在此时，不知从哪个隧道里又传出那种熟悉而又可怕的吼声，震颤着xue壁，回荡出声音的涟漪、巨响的波纹。铁血暴龙绝对忘不了这些探险者们带给它的愤怒和屈辱。不过，靠回声来辨别位置，音源要追到这儿来还需一段时间。

    “启程！”卡尔跃上坐骑“费奥娜”，出发的准备已经办理妥当。伊夫骑着旅人的那匹骏马，法师瑞奇接替精灵贤者驾驶马车。车边，暗月精灵不徐不慢地跟着。少年安亚和少女丽露在马车内共同照顾斯派克，看管冒险团剩余的宝贵物资。

    素衣法师的斯纳琪法杖上发出莹莹淡光，瑞奇凑近了观看起羊皮地图。再往前去，经过一段路程，就到达了名为“石英花冠”的地方。那地方从地图上看规模较大，许多通道都汇集到那里。作为少数标注有地名的场所，应该是相当重要的。

    不过，地名虽然好听，但“石英花冠”仍是个颇为危险的地点，图上有醒目的骷髅头警告标志。而且，在其图形下面还重叠着特殊的虚线轮廓，似乎表示出那里的地貌结构还有第二层，甚至第三层，相互交错。

    要想尽早离开地底洞窟，“石英花冠”则是必经之处。记起曾经去过的“幻象丛林”和“地府之门”。总觉得在地下世界，能有地名的，都不是好地方。

    继续前进，洞窟隧道中又开始出现奇异的地底植物，蔓萝与藤蕨虽然不如先前所见的茂密，但每一株都很硕壮高大，生长在发出光亮的石英附近。

    那些石英数量极多，分布在xue壁上，所发出的光芒五颜六色，红黄蓝绿紫交相辉映，将昏暗的道路妆点得犹如灯火绚烂的街道。只可惜，那光无比阴冷，无法传达一丝暖意。况且路程清冷，绝没有熙熙攘攘的热闹人流相伴。错综复杂的通道仿佛鬼灯照耀的街市，没有不死族显身袭扰已是万幸，这里本不是属于活人的道路。

    马车上本来安装着很坚固的车篷，自从被铁血暴龙撕成两半后，剩下那部分也已在冲进低矮隧道时撞毁了。穿梭于洞窟的阴风毫无遮挡地刮进了马车里，直接吹拂在少男少女的身上，凉飕飕的。安亚发觉，身旁的牧师小姐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轻轻的，柔柔的。

    “还真有些冷呢，我去拿毯子来，”安亚对丽露说道，满怀关怀之意。

    丽露·霍克却摇摇头，“我不冷，只是有点害怕。”

    “嗯！我心里也有些怕，”白发紫眸的少年微笑，“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问题的，一定。”

    安亚握住俏女生的手，感觉她的掌心冰凉。丽露下意识地将手一缩，却没有抽回去，感受到从男孩的手中所传来的温暖情谊。虽然两人的手掌都是那么的稚嫩细小，但彼此互握间又产生出如此坚定牢固的力量，宛若可以掌握整个世界。

    “再往前，有好浓好浓的灰色，”丽露秀眉微蹙，不安地低着头，担心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那种感觉十分不舒服，好像被梦魇所束缚，却又挣扎不开。这正是我害怕的原因，似乎有不好的事物等在前面。”

    “丽露，不用怕，”出言劝慰的，是车夫座位上的稳重魔法师。

    瑞奇讲道，“你感应到的，是灰色物质。那正是不死族产生的根源，为祸世间的邪恶能量。不想回归生命之源的灵魂将执着的怨念欲望残留在了世上，令周围的灵力恶化变质，因此生成了名叫‘灰色物质’的东西。这种物质更进一步聚合元素能量或直接寄宿到尸体骸骨上，就成为了各种不死族。就是这样，单纯的灰色物质是不会伤害人的。”

    话是这么说，这种简单的法术学原理，身为牧师的丽露还是懂的。设置在墓地里的法阵就是为了用神圣能量抵消怨欲，使灰色物质无法形成。

    只不过，理论归理论，现实中的不死族仍是十分恐怖的悖德存在，就比如边境荒丘遇到过的那个黑骷髅“噬心者”。更何况，先前做了那个可怕的梦后，丽露更是害怕。

    月精灵拉法·塞卡骑着瘦马跟在马车旁，插嘴说，“这位小姐是牧师的话，不妨感应一下前面有没有等级高的不死族，碰上它们可不好玩儿！”

    “我当牧师不是为了感知那种恐怖东西的，”丽露不想做这种形式的感应，怕还来不及呢！况且，她事实上不具备那么高明的灵力感应能力，常常不知道感应到的究竟是什么。

    月精灵随即又说，“不死族最仇恨的，就是白魔法。会优先攻击牧师这类会用白魔法的从业人员哟！牧师小姐可一定要当心。”

    丽露当然也知道这些，脸色不禁又苍白了许多，“就是因为这样才怕的嘛！你能不能别说了！真讨厌！”

    “好了！不要再吓丽露了，一定不会有事的啦！”安亚朝月精灵提高嗓子喊道，随后改变话题，“倒是你，你该不会是坏人吧！”

    “呵！呵！”月精灵大笑，“是否坏人怎么可能问得明白呢？要看那个人的行为才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通常，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会坚称自己是好人的。但是如果有人说自己是坏人，那么这样的人兴许不是太坏，至少坏得很诚实。反过来，总说自己是好人的家伙，有问题的几率那才高呢，很可能是伪君子。世间的善与恶、好与坏，不是那么容易地可以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的。大多数普通人都是介于两者之间，摇摆不定的，那都是因为利益在作怪。”

    少年安亚不置可否地一笑，摆出搞不懂的表情。他哪里想到，自己随口一问，竟惹出对方那么多似是而非谁得知的长篇大论，于是依旧随口说道，“那以后就看你的表现了！”

    拉法也笑了笑，不再多言。从他神态上看，似乎是不以为然地公开表示：就算我表现不好，你也没办法拿我怎么样。

    月精灵拉法·塞卡，即月精灵赛勒·拉尔法。他奉卡修皇室之命，前来调查冯罗城的一系列案件，设法找出幕后隐藏的真相。他首先以假的杀手身份成功被柯文斯家族雇佣，接着一路追踪霍克冒险团到了边境，又在无名村庄跟卡尔、斯派克他们随行进入地下洞窟。

    不过，这身份神秘莫测、携带皇家密令的暗月精灵并未掌握到更多的情报，情况也没有变得更明朗。因为石柱桥之战的关系，他双拳中毒，战力锐减。在妖精杀手和鬼族忍者进攻时，他反倒无法应战，没办法抓捕这两批敌人。

    原本，月精灵想把冒险团当做诱饵。如今，他已改变主意，打算夺下玉珠，阻止冒险团继续探险，避免这些无辜并且善良的人们卷入这场危险致命却又扑朔迷离的明争暗斗。

    见马车边斗嘴吵闹，卡尔本来也想趁机参与，逗得丽露娇嗔薄怒的羞恼。这坏家伙一路上常以此为乐，犯下累累恶行。最后却总不免遭到少女使用“拧胳膊”、“踩脚板”等方式进行疯狂报复和严厉惩罚，落得多行不义必自毙、玩火不善自烧伤的下场。所谓“贪图口舌之快，备受皮rou之苦”，正是用来形容卡尔这种愚蠢行为的语句。但他始终不吸取教训，还要屡试不爽。然而，左腿的伤势不容他乐观。卡尔如今要全神贯注，留意应付，心情自然不轻松，于是无奈选择保持沉默。

    隧道的景色依然持续不变，仿若街灯闪亮的街道。在此间行进的旅行者们平安地向着前方而去。并没有遇上任何险情，和他们预计的不同。

    法师又看了看地图，他们早已在不死族盘踞的地界上。但是最应该出现的，反而没有出现。这足以引起瑞奇的疑虑，使他心中产生深深的疑问。

    即将接近“石英花冠”，众人踏上的这些洞窟隧道里肯定发生了一些出人意料、难以想象的事。这对于冒险团来讲真不知是祸还是福。前路漫漫，一行人只得前行。不管要面对什么，都只得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