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军武格斗

    第十五章意外

    第七回军武格斗

    霍克冒险团与数名随行者意外遇到了南十字军的阻拦，双方无奈起了冲突，众人只好闯军阵突围。精灵女军官以快箭出击，黑羽头领萨德的想法和米凯尔相同。他挥剑逼开与他缠斗的游骑兵，策马冲了过来，试图援助绿鹰刺客，一起对付奈丽斯。

    面对气势汹汹的萨德，精灵女射手不准备让其靠近。她快射两箭，箭支破空飞出，命中黑羽头领所骑的那匹骏马的马足，将坐骑射倒。萨德跳下马背，追着他的游骑兵已然赶到近处，又与他打了起来。萨德剑术虽娴熟，要应付骑在马上的精锐游骑兵，却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

    米凯尔则捉住奈丽斯射马的时机，欺身攻来，转瞬已到了她的眼前。刺客双剑的剑舞化作一连串密集的剑影刃芒，袭向女军官的各处要害。

    奈丽斯从容镇定，用左手的银弓挡格敌人的剑刃。强化过的弓背此刻发挥了作用，利剑击打在上面，伤不到银弓分毫。金属互相磨擦产生的火花一时间如繁星般在剑和弓的碰撞中不断闪烁幻灭。

    已是第三次了。米凯尔一没料到精灵女子的行动会那么迅捷，二没料到她的射术会那样高明，三没料到她在近战的情况下居然能以银弓抵御他的剑舞连招。绿鹰刺客的一套快攻全被奈丽斯防住了。

    射手是远程攻击职业，必然知晓自己的欠缺之处——近身搏斗时常要吃亏。因此射手也会针对这一点加以弥补。所幸他们不同于法师，射手本来就要对耐力、体能、力量等方面进行训练。以此为基础，就能够获得必要的防御技能，在近战时确保自身的安全，不受伤害。

    只不过，射手用的近身战斗本领是将防守和生存作为首要目标的，并不是为了杀敌与取胜，最终还是要找机会射出利箭，不然肯定斗不过专门的近战职业。奈丽斯明白这个道理，她与刺客长时间纠缠的结局，必是对她不利，确是应当独战速决或趁早和对方拉开距离。

    奈丽斯身子斜侧，避开米凯尔的一剑，随即快速射箭回击。绿鹰刺客用短剑拨开射向他的那支利箭，另一只手上的剑又已递出，急刺精灵女子颈部，并不让射手逃远。女军官只得以银弓格挡，却无其它好的应对之法。坚硬的金属弓臂架住了剑刃，耀起一团火花。

    正当米凯尔认为自己稳cao胜券之际，令他预料不到的意外再次发生。他知道面前的对手是个弓箭射手，却忽略了对方也是个军人——更是个边境守备军的游骑兵队长。

    军人在作战时，通常面临非生即死的严峻考验。军人要对付的，又是最为凶残可怕的敌人。所以，军人拥有他们独特的战斗方式。这种叫做“军武格斗”的技巧被推广到了卡修王国的军队中，奈丽斯不仅会用，而且擅长。

    精灵女军官用银弓挡下刺客的短剑后，立刻抓住米凯尔出招时的破绽，朝他小腹猛击一拳。绿鹰刺客只感到一侧的肾脏仿佛要被这一记重拳打爆了一般，痛地差点站不稳。米凯尔原先是要劫持奈丽斯，这时候却顾不上那么多。他将左手短剑当做飞刀，掷向精灵女子的胸口，狠心出了杀招。

    奈丽斯早有防备，她手腕一扭，银弓跟着旋动，打掉了那柄飞来的短剑，化解致命的攻袭。眼看刺客米凯尔的另一剑又要捅过来的时候，奈丽斯也毫不犹豫地用起了狠招。

    她的右掌宛若一把犀利的刀，即快又准地切了下去。精灵女子并没有留下余地，这手刀的劈斩是使出全力的一击。

    米凯尔的剑还未刺中女军官，奈丽斯的掌缘就已狠猛无情地砍在了刺客的咽喉处。喉底的软骨瞬间被手刀破坏，碎骨压迫住了米凯尔的气管和动脉。

    绿鹰刺客的短剑再也刺不出去了，哪怕剑尖仅差半寸就能在精灵美女的腰侧捅个窟窿。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凹陷下去的深红印痕，这严重的损伤令他难以呼吸。米凯尔双脚一软，瘫倒下去，徒劳无功地大口喘息，空气却已进不到他的体内。等待绿鹰刺客的，无疑是死亡。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么个死法。

    看着米凯尔不断抽搐，气息越来越衰弱，奈丽斯并没流露出丝毫的怜悯。不仅是因为对方是个罪犯，更因为若是换成她躺在地上，绿鹰刺客也不会对她报以任何伤感之情。

    他俩毫无私怨，彼此并不互相仇恨。但奈丽斯和米凯尔，一个是军官，一个是盗匪，遇到了就必须一战。战斗的结果则很可能有一个要死，这次丧命的不是奈丽斯。事情就是这样简单。

    奈丽斯环顾四周，观察战况。她的“女妖”小队和这次由她带领出来的驻守兵队都很英勇，硬是拦住了去路，没让任何一个非法越境者走脱。

    那满口胡言的古怪月精灵已被逼了回来，他看似慌乱无措，但骑马挪移间略施小计，别人也是捕不住他、打不倒他，拿他没办法。

    身姿潇洒的旅人剑客冲在最前方。他只在必要时回剑反击，却不主动进攻。他每次出剑总能击落对手的兵刃，围着他的士兵们同样奈何不了他。

    月精灵和旅人如果真的想走，恐怕没人挡得了。不过，这两人似乎难以撇下马车，自顾逃跑。更幸运的是，他们也不愿杀伤人命，出手皆有分寸，不然南十字军的部队定要有较大的伤亡。为此，奈丽斯确是颇为领情。

    在奈丽斯与米凯尔缠斗期间，负责指挥的，是她的副官詹罗姆。这华衣法师神色阴郁，满脸病入膏肓似的愁云惨淡。可是迎敌时应对周详，调度得当，是名极优秀的军人。在他的临场指挥下，士兵们有序作战，进退列阵毫无差错。那辆结实耐用的小篷马车已经被困住，无法冲出包围圈。

    两名装甲步兵从马车的车尾处跃入了车内，去缉捕车上的人员。一阵拳打脚踢的格斗声过去后，两人却被扔出了马车，其中一人还撞翻了赶去增援的另一名士兵。

    奈丽斯瞧见车里有个体壮如牛的大汉。她依稀记得，那壮汉叫做乔曼，也是通缉犯，只是不如萨德、舒塔的名声响亮。马车中另外三人则是精灵贤者、白发少年和牧师少女。

    白发少年有对明亮深邃的紫眸，外貌特征很是与众不同，显然血统来自异域，并非源于大陆东方。牧师女孩清纯俏丽，说她是遭到拐卖的受害者，或许还比较可信，但若说她是恶人——除非这女孩子太会欺骗伪装，竟瞒得过奈丽斯的法眼。至于贤者，他持有的那柄佩剑的护手上确实镶嵌着盾形的白鹭勋章，那是对有过杰出贡献的治安精英的表彰。

    奈丽斯记起不久前，那名牧师女孩说过的话——伊夫·麦考莱是半年前战胜过宝具魔人的英雄贤者。当时，精灵女军官关注着萨德那些人，急于缉拿他们，因此听到了也是不曾留意。如今想来，意外遇见了霍克冒险团，兴许是交了好运也说不定。

    心中有了新主意，奈丽斯又去搜寻萨德的身影。黑羽头领挥剑力敌七、八名南十字军士兵，身上已受了几处伤，但兀自逞凶顽抗。另有两名战士则被他斩倒，受伤居然不轻。

    奈丽斯拉紧弓弦，顷刻之间连续射出了两箭。萨德的剑术向来不弱，挡掉了第一箭。但第二箭仍是刺中了他的左肩。那是一支穿甲箭，专门用于贯穿战盔。奈丽斯通过不同色彩的箭羽来判断不同种类的箭。功能各异的箭支，她一向带的很多、很全、也很足。

    萨德的防具被扎出一个洞，利箭这就射伤了他。而第三支箭也已疾射过来，此箭击中黑羽头领的右手，打落了神鹰宝剑。围在附近的南十字军战士趁机行动，七、八把利剑一下子全都架在了萨德的脖子上，将其制伏。

    萨德见米凯尔倒毙在地上，却也不怎么伤心。只是满腔的怒火熊熊燃烧，他像一头受伤的孤独野兽，誓要复仇。

    对付了萨德之后，精灵女子又去收拾“飞镖男”。舒塔用他的飞镖凌空挡下了几支利箭后，还是敌不过快箭的连射，被逼得翻下了马背。好些装甲步兵一拥而上，舒塔与他们扭打在一起，最后也只有束手就擒。

    击毙了米凯尔，捉获了萨德和舒塔，围困住了其余的人，奈丽斯率领的士兵们已占据上风。五名南十字军的英勇战士冲上马车，不用多时就活捉了壮汉乔曼。

    “女妖”小队的队长这时候下达了停战的号令，“该捉的人已经逮捕归案，大家这就停手吧！”

    斯派克和月精灵既然冲不过军队的封锁，也就只好作罢。卡尔调转马头，问奈丽斯道，“怎么？你良心发现，打算放我们走？”

    “也不尽然，”奈丽斯·卡维泽翘起鲜艳红唇。她笑了，笑得很愉快，神色中又透着精明的狡猾，“我想和你们谈一笔交易。”

    不知为什么，卡尔一瞧见精灵美女的笑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料到，那笔交易必然是不容许霍克冒险图拒绝的。而交易的内容则肯定是件麻烦的差事——非常麻烦的差事，麻烦的程度很有可能令人送命。